场中灯光突然一黑,从未这般看过戏的贵妇们自然是没见到过如此情况的不由得纷纷惊呼起来。
“呀,这是怎么回事?”
“啊,好黑。”
“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
古淡之叹气,他就知道会这样,这种情况他事先也想到了,所以,此刻,无论场下是如何的吵闹,音乐依然按时奏起。
他来了,他穿着暗宝石绿蝉纱长袍,一条暗紫蛮纹角带系在腰间,一头墨黑色的头发,有双美目盼兮的朗目,当真是须眉男子。
没了灯光,人在黑暗中自然会更为集中注意力,这不,英台一出场,古淡之立即听到有人轻笑了一声赞道:
“天啊,他好好看。”
随着bGm将剧情推进该到山伯出场了。
他来了,他穿着藏蓝冰纨锦袍,一条栗色祥云纹角带系在腰间,一头长若流水的长发,有双忧郁的凤眼,当真是文质彬彬。
山伯一来,台下又是一阵惊叫声。
“这个也好看,天啊,他好有魅力哦。”
这些个原本带着满腔仇恨想要来复仇的贵妇们在看到台上的演员身着盛装,在妩媚,音乐的推动下,一下子就折服到了美色之下,看来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对于美,他们始终都是无法抗拒的。
想要祛除贵妇们对怡红院原有的偏见,就是创造出一个比男人还帅的女人,就是那种让女人一见,一眼误终生的那种帅。
烟紫本来就有着白净的尖下巴,眉下是宛如秋水的丹凤眼,银白色的披肩长发,细细看去这人便是翩若惊鸿,那样的长相,那样的气质,再让她换上一身装束,当真是明眸善睐,清新俊逸,之后,再加以训练那一凝眸,那一举手投足间的一些动作跟气质,待她出场来之后,迷死人绝对是没问题的,毕竟女人是最了解女人喜欢什么样的男人的。
古淡之看着在幽暗中转变得如此之快的贵妇们不禁摇摇头之后凑到江清画的耳旁和她咬耳朵:
“女人这种生物真善变呢,刚才来的时候还一副气势汹汹要给烟紫泼粪的模样,一转眼,就被哥哥给迷住了。”
江清画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异样的幽光:
“不得不说,你真的很了解女人,怪不得你死活都要先来一场预热的演出。”
古淡之:
“你的语气怎么听起来有点酸酸的,是我的错觉吗?”
是呢,像古淡之这样修为不明的老怪物谁知道他到底多少岁了,又经历过多少女人?以他目前对女人这么了解的情况,想必经历过不少的女人吧。
古淡之总感觉旁边的传过来的气场有点不太妙,刚才不是好好的吗?这又怎么了?此时一只温凉的手抚上自己的耳朵,那手又软又香,他吸着气,等着忽然要痛的那一下,等了许久,想象中的那一下并没有出现,这么温柔,总感觉不太心安。
“在想什么。”江清画温柔如水的声音在古淡之的耳边响起:
“这是你亲手写的话本,也是你亲手排出来的戏,要认真看。”
古淡之“哦”了一声把目光转回舞台上。
此时,一会儿,雨停了,云开了,天空出现了一道彩虹。只见一对美丽的蝴蝶从坟头上飞起来,绕着坟头翩翩起舞……
古淡之听到了周围传来了嘻嘻帅帅的抽泣声。
曾经云山叠叠水茫茫,送客临别欲断肠。那楼台一别成为了永诀,人世间再也无缘并肩携手到老。焦灼地期盼着笙管笛箫来迎娶,谁知却换来未报银河望断鹊桥,那三载的聚首是何其欢畅,花前月下留下了几多情爱。那三载的同窗又是何其甜美,吟诗作对又饱涵着多少期望。
临别依依,十八相送的场面,怎不让人淆然泪下;难分难舍的千言万语谁知道却是生离死别,黯然神伤;那苦苦的盼望只是父母之命;相亲相爱、义重情深的爱恋都化作别时容易见时难;玉手春生,难写断肠之句;樱唇榴齿,难述相思之苦。
既然人间无缘同举案,那便但求天上同翩跹,在美丽的曹娥江畔,在俊美的龙山脚下,一双蝴蝶在翩翩起舞,那翅膀上飞舞着江南的春色,飞舞着天边的红霞,飞舞着漫天的星光,在蝴蝶的翅膀上我看到了万世不变的爱,看到了历尽千年风霜没有丝毫改变的蝴蝶梦。
台上的两只蝴蝶唱道:
“彩虹万里百花开,蝴蝶双双对对来。天荒地老心不变,梁山伯与祝英台。”
古淡之引头看着周围的贵妇们,幽暗中,她们一个个的都捻着手帕,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他接着和江清画咬耳朵:
“感觉他们哭得比我们那时候还有惨。”
江清画的眼眸里同样也山闪烁的泪花:
“因为在我们生活的这个现实世界里,很少会有这么美的爱情故事发生,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什么生同衾死同穴,不过是女人自己幻想出来的一场梦罢了,男人,又怎会有如此痴情者一生只爱一个女人?”
台上的那个女人现在是个男人,他的样子,他的痴情痴爱,哪个不是台下的女人所梦寐以求的?可是,她们可曾求得过一分痴情?
没有,并没有。
所以呢?
台上那演员在她们看来,是那么的完美,那么的帅气。
舞台的幕布落下来,观众们却久久的不能从那戏里动人的一幕米回过神来。
灯光亮起,音乐再度响起,舞台上的幕布缓缓地拉开,演员们逐一的回到舞台上,向台下的观众致谢。
当山伯走上舞台的时候,下面们的贵妇们把矜持什么的通通都丢掉了,那一片片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差点就把古淡之当场送走了。
贵妃们对男角的爱超出了古淡之的想象,她们不仅尖叫,还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一股脑的往山伯的身上砸。
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一个不小心山伯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砸昏了,小厮赶紧跑上来把山伯抬下去。
台下的贵妇们,可紧张了。
“谁!”不知谁喊了一句:
“敢伤我的山伯,我就敢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