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之轻轻一笑,抱着权胜蓝一个翻身,就将人抱进怀里,权胜蓝趴在他的怀里,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顾谨之的长手圈住脖子,吻,铺天盖地的袭来。
衣衫半解间,权胜蓝摸到顾谨之的肩胛上,一片微凉黏湿,权胜蓝知道,是她伤的那个伤口,权胜蓝心痛,想要推开顾谨之,却又怕再次伤到他的伤口而不敢动,只能乖乖的任他勾着她的脖子,越吻越激烈。
顾谨之沉默了许久,然后笑了一笑,神色淡然道:“因为我欢喜你,我不愿你跟着我受苦!”
权胜蓝翻了个身,拉过被子紧紧的抱住自己:“因为我欢喜你,所以,我不愿你往后伤心……”
顾谨之仰起头,看着头顶的一片黑暗,继续说道:“权胜蓝,你不觉得,我们两个,太难了吗?”
权胜蓝沉默着,许久,才发出朦胧的声音:“恩,你今天,开心吗?”
“哪怕你怨恨我,我也开心啊!”顾谨之脸上微现诧异,然后微微一笑,垂下头,低声道,“我不在意你是否恼火,我只知道,我要不择手段的,让你作为我的王妃,否则,我这一生,大抵就要孤独终老了!。”
“其实,我想过,你们在合伙骗我!”权胜蓝忽然开口道,“没有什么谎话,是天衣无缝的!更何况,我又不是那种蠢货,或许,这对我来说,也是个希冀吧!顾谨之,你,真的是毫不讲理,说娶就娶,说不娶就不娶,你凭什么!”
“恩?”顾谨之心中却是一阵轻微动容,“因为啊,你知道,你喜欢我啊!”
“顾谨之,你要不要脸?”权胜蓝冷哼,躲在被子里,一张小脸却忍不住红了个通透,然后轻声呢喃道,“可是,你也不能仗着我喜欢你,就这么欺负我啊!”
顾谨之只觉得心口软绵绵的,像是有一只小猫咪在挠他的心口,他猛地坐起身,掀开床幔,跨坐在权胜蓝身上。
“你做什么!你给我下去!”权胜蓝被顾谨之忽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伸手就要打,却被顾谨之捏住了手腕。
黑夜之中,顾谨之的眼睛却亮的有些吓人,他深深的看着权胜蓝,慢慢凑近:“我做什么?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在欺负你呀!”
“顾谨之,你快下去,你这样子,你这样子像什么样子……”
“权胜蓝,我们拜过堂了,哪怕我们做再怎么过分的事情,也不会有人敢说什么,更何况,白鸽和清秋都是聪明人,她们早就走了,又怎么可能一直待在外面听墙角?权胜蓝,地上挺冷的,你一定定不会愿意看到你的夫君新婚之夜睡地板对不对?这张床还是挺大的,睡两个人绝对不会拥挤……”
顾谨之话还没说完,权胜蓝就猛的抬脚去踹他,差些叫权胜蓝踹到命根子:“你给我下去!不然,不然我明日清晨就走!”
听到权胜蓝话,顾谨之的面色立刻一沉,他夹紧了双腿,死死的压制住了权胜蓝的腿,不让她再有任何还击的可能:“一直到如今,你还想着走吗?”
权胜蓝看着顾谨之许久,心中越发酸涩,就在眼眶渐渐温润的时候权胜蓝忽然说道:“有人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权胜蓝果然听到了一阵极其微弱的脚步声,因为顾谨之的听力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恢复,如果不是他刻意的全力倾听,这个脚步声他决然无法发觉。
脚步声的主人先是在院门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又小心翼翼的靠近,到了院子中央后不再向前。
“应该是想来闹洞房的,方才就想来,被我拦住了,这会儿应该是以为我们没有防备了,所以才过来的!”顾谨之想起顾儒林拽着他衣领,警告他要好好的照顾权胜蓝的模样,忍不住轻笑起来。
时至深夜,顾儒林并没有离开,他在洛宁的陪同下,站在了顾谨之的院子里。。
洛宁看着顾儒林眼中的悲切,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小殿下,我们走吧!”
“她,应该是欢喜的吧……”顾儒林目光深沉的看着那处已经熄灯的厢房,眼中渐渐凄苦。
“小殿下……”洛宁不知道该怎么说,顾儒林心仪权胜蓝,明眼人都看的出,可偏偏,权胜蓝拒绝了他的求婚,跪在皇后宫殿前,求的一纸婚书,却是为了顾谨之。
顾儒林长叹一声,然后轻笑起来:“我在想些什么呢!她自然是欢喜的呀!洛宁,转告皇叔,莫要让她落一滴泪,否则,我就会来带她离开!不论什么时候。”
洛宁还没应下,顾儒林便转身离开了。
等到人走远了,权胜蓝才松了一口气,而顾谨之的呼吸却渐渐沉重,他趴在权胜蓝的身上,沉重的呼吸着:“权胜蓝,我,好像有点醉了!”
权胜蓝嗅着他身上的酒香,闻到了一股子熟悉的问道:“你喝的不会是我爹准备的酒吧?”
“岳父大人准备的酒,我怎么敢不喝?”顾谨之趴在权胜蓝的脖子间,嗅着权胜蓝身上淡淡的清香,“酒很烈,我用这个酒,喝到了所有要来闹洞房的人,因为我知道,你会不喜!”
权胜蓝忍不住抽出手,一下下轻轻的抚摸着顾谨之的头:“不会难过吗?”
顾谨之没有回答,他紧紧的抱住权胜蓝,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脖颈处:“你,不要生气了!为了演这出戏,我一直都强忍着没去看你,可是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你!”
权胜蓝听着顾谨之的声音,知道他是真的有些醉了,权家的酒,又醇又烈,虽然初喝的时候,满满的酒香,但是这个酒后劲十足啊,不是普通人能够忍受的!
“头疼吗?”权胜蓝看着像个孩子一样的顾谨之,试图坚硬的心,又渐渐柔软起来。
顾谨之抱着权胜蓝,不肯撒手,许久,都不肯说话。
“头疼的话,你就去睡吧!我不走了,有什么事,等明天说吧!”权胜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权胜蓝!”
权胜蓝看着头顶的帷幔:“嗯,我在,怎么了?”
“我们成婚了,你知道吗?”顾谨之抬起头,看着权胜蓝的眼睛,轻声说道。
权胜蓝看着顾谨之,没有说话,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下一瞬,顾谨之就吻上了权胜蓝的唇,小心翼翼的舔舐,像是握着珍宝的小孩子,小心得有些让人心疼。
不知道为什么,泪水顺着权胜蓝的眼角慢慢滑下:“顾谨之。”
顾谨之顿了一下,然后慢慢放开权胜蓝,权胜蓝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顾谨之的脸:“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权胜蓝,我喜欢你,你知道吗?”顾谨之轻轻的擦拭掉权胜蓝眼角的泪水,“如果你知道,你就应该知道,我认定了你,那这辈子,除了你,再没有旁人能够走到我心里。”
权胜蓝看着顾谨之,慢慢的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顾谨之的脸:“可是,如果我,如果我……”
“没有如果!”顾谨之一把握住权胜蓝的手,“权胜蓝,从今往后,我是你的夫君,不论有什么事,都有我在!”
权胜蓝沉默下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顾谨之,嗅着他呼吸间透露的酒香,权胜蓝一度觉得,自己也有些醉了,她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顾谨之的肩膀,忍不住轻声问道:“这里可疼?”
顾谨之的眼神有些迷蒙,但是他还是紧紧的握住了权胜蓝的手:“疼啊!但是只要你在,我便不疼!”
权胜蓝深深的看了顾谨之一眼,然后伸出手,揽住了顾谨之的脖子:“你为什么这般傻?宁愿被我伤,也不愿放手!”
顾谨之眸光黯淡,温热的指腹一点一点的摩擦着权胜蓝的脸颊,“那你呢,难道你不傻吗?蛊王是个什么东西,你竟然也敢往身体里养,还瞒着所有人偷偷的养,你说,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要这双腿,这双眼睛,又有什么用呢?”
“我只是不愿你那般模样,你本该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二郎,怎么可以因为中毒,而变得颓唐,那张轮椅是画凉亲手打造的,虽然挺好看的,但是我看不得你坐在那里!”权胜蓝想起顾谨之坐在轮椅上的那段日子,边忍不住红了眼睛,“我也听不得旁人说你是废物!”
顾谨之猛地坐起来,将权胜蓝拉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就好像是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一般:“旁人的话,何必在意呢?对我而言,只要你好好的,这天,便是亮的!你若是有什么不好,这天都好似塌了一般!”
权胜蓝只觉得心底的坚持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瞬间都消散开了,她一直以为,只有顾谨之真的好累,他才会快乐,却忘记了这个男人,是有多在意她!
她忽然想起,当年凉国人冲进漠北时,沐昭不慎被砍伤,伤口化脓,高烧不退,所有人都以为沐昭会熬不过去,但是没戏那个岛,沐昭竟然在昏迷整整十日以后,醒了过来,而且她醒后的第一句话便是对权子言说道:“我怎么舍得,让你伤心难过呢!”
沐昭曾经说过,如果她与她爹,势必有一个人先行一步,那么她希望,先离开的,是权子言,那个时候,权胜蓝年纪尚小,不懂情爱,只觉得娘亲心狠,竟然一样爹爹先走,那时,她还因为这件事,同沐昭生了一段时间的气。
权胜蓝至今还记得,权子言知道她因为这件事同沐昭生气以后,同她说的那番话:“就我和你娘来说,我们谁都舍不得对方一个人留下,要知道,留下的那一个,要忍受着无穷无尽的苦痛,悲凉,以及寂寞。”
权胜蓝伸手握住顾谨之的手,小心翼翼的吻了吻顾谨之的唇,然后轻声说道:“我只是不愿你,往后伤心难过!”
“是伤心还是难过,那都是我的事,与你没有半点关系,你只要乖乖的待在我的身边,莫要再逃跑便好了!”顾谨之一把掌住权胜蓝的后脑勺,连续不断的去加深这个文。
权胜蓝只觉得腰间一紧,灼热的手掌想烙铁一样牢牢的抓住了她,炽热的气息一点一点的吞噬着权胜蓝的神识。
顾谨之感受到权胜蓝的紧张,抬起头看着权胜蓝好一会儿,然后轻声问道:“怕吗?”
权胜蓝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怕!”
顾谨之笑了起来,然后在权胜蓝即将发怒前,顾谨之的唇落在了权胜蓝的唇上,一开始只是唇瓣被轻轻地吸吮舔舐,渐渐的,温软的舌便开始向里面侵入。或许是因为对方是顾谨之,所以权胜蓝很配合的微微张开了嘴,顾谨之的唇很轻易的就滑入权胜蓝的唇,长驱直入,顾谨之不知节制的攻城略地,尽情的吸吮权胜蓝的香甜。
随着唇舌的交缠,两人几乎全身上下都紧紧的贴在了一起,可顾谨之却好像觉得不够似的,更加紧迫的贴近她。
权胜蓝渐渐有些喘息不过来了,本能的想要推开他一点,可是完全没有用,反而引来更加强力的压制,直到许久以后,顾谨之才餍足的松开权胜蓝的唇。
权胜蓝抬眼看向顾谨之,微微有些喘:“你不是醉了吗?”
“嗯,我醉了!”顾谨之伏在权胜蓝的肩膀上,轻笑起来,“醉在你的温柔乡里了。”
“骗子。”权胜蓝忍不住低声轻笑起来,“装的真像,连我都骗过去了!”
顾谨之将手撑在权胜蓝耳边,额头抵着权胜蓝的额头:“我可没有骗你,我是真的醉了!”
权胜蓝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你既然这般说,那我便当你是醉了吧!”
“胜蓝。”顾谨之揽着权胜蓝腰,手轻轻的上下游走着。
“嗯?”权胜蓝的鼻尖轻轻蹭着顾谨之的额心。
顾谨之将权胜蓝顺势往怀里一带,将她密密的圈进自己的臂弯,同时将鼻尖凑上她纤细细腻的颈项之间:“我们是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