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娄晓娥，要离婚
他没好气的敲了何雨水的脑袋一下，说道，“瞎想什么呢？”
“这是冉老师，我和你说过的。”
何雨柱道，“棒梗的班主任，今天来棒梗家做家访，我想着也是顺便，就请了她过来吃点儿东西。”
何雨水闻言恍然过来。
她早就听何雨柱说起过他在图书馆时的经历，也瞧见过何雨柱仔细清洗那只白手帕时的景象。
于是，便笑着问候了冉秋叶一声，又主动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只不过，看她眼里仍然在闪烁不已的明亮光彩，显然，何雨柱方才的解释，并没有完全打消何雨水心里的猜疑。
冉秋叶心思灵透，对于何雨水的想法，倒也猜出了些许。
不过，她却也大方的很，颇有新时代女性的爽利。
虽是稍有些红了脸，倒也并不在意何雨水的误会，只摇头一笑，便向何雨水略微解说了一遍当日与何雨柱道旁相识时的经过，随即，又笑着说道，“是你哥上回答应了我，说是有机会要请我吃饭。”
“他还说自己的手艺天下无双，我不过来是我的损失。”
冉秋叶笑着道，“这不，才刚从贾梗家离开，就厚着脸皮过来坐一坐，你们不要嫌我打扰了你们的清静就好。”
何雨水连忙摇头，说家里能有冉秋叶这样的客人来，自己可是高兴的很。
她皱着鼻子白了何雨柱一眼，吐槽道，如果不是有客人来，自己今晚怕是个吃剩菜剩饭的命，哪能尝到这一大桌子的好菜？
自家这个哥哥啊，可是双标的很呢！
何雨柱有些哭笑不得的反驳了妹妹一句，随即看向冉秋叶这边，眨了眨眼，道，“什么叫天下无双？我可没说过那样的话，你不要诬陷我。”
夜晚的冷风吹拂，使得整个四合院里，都能闻得见从何雨柱家散发出来的饭菜香气。
虽然这些日子以来，院里的邻居们也算是闻得习惯了。
每逢饭点时候，从何雨柱家，都会有各种各样的香气飘散出来。
可谁叫这年头家家都过得困难，如何雨柱这样天天和吃好喝的过日子，很容易就会变成他人嘴里的谈资。
嫉恨者有，羡慕者亦有。
院里的住户们心思各异，但唯一相同的是，此时此刻，他们心里，多多少少都会冒出几句与何雨柱家有关的言语。
刻意与秦京茹岔开，在外头又多晃荡了十来分钟，才走进四合院里，准备回家休息的许大茂。
才刚刚踏进四合院的大门，从何雨柱家飘出的饭菜香味，立时就一股脑儿的钻进了他的鼻子里头。
虽说许大茂今天领着秦京茹一起，中午晚上可是接连在和平饭店里吃了两顿。
可就算和平饭店里的炒菜滋味不错，但那些个价值不过几分、几毛的大众菜，又哪里比得过何雨柱精心准备的一桌美味？
别的不说，单只鲍鱼、鹅肝这些高端食材，就是外头很难见到的东西。
虽说在一些大点儿的和平饭店里也有售卖，不过，以一碟菜就要一块钱往上的价格，许大茂又不是疯了，可不会随随便便的把钱浪费在这种地方。
就算要花。
也不会用来泡妞，而且还是用来泡秦京茹这么个乡下妞。
——别看许大茂今天在秦京茹面前说得好听，可事实上，在他心里，秦京茹的分量，都未必能有广播站的陈桂芬高。
至于于海棠，就更加没法儿比了。
顺着萦绕满院的香气，许大茂往何雨柱家的方向瞧了过去。
而后，便忍不住摇头骂出了声。
“他妈的，每天吃这么好，总有一天撑死你个王八旦！”
往地上用力吐了口浓痰，许大茂不再去看何雨柱家亮起的灯火，也不去听何雨柱家传出的各种欢声笑语。
他嘴里骂骂咧咧着，回了自己的家中。
推开虚掩的房门，等走进屋里，第一眼就瞧见了坐在餐桌前方，瞧起来面无表情的娄晓娥。
餐桌上摆着两碟菜，两碗饭，又有一盆飘着层浅浅油花的鸡蛋汤。
只是，等许大茂随意扫过一眼后才发现，桌上的饭菜却早就已没有了半点的热气。
显然，娄晓娥打从做好了饭以后，便一直就坐在这里枯等着他回家。
截至此时，已不知等了有多久。
将视线转到娄晓娥的面上，正好娄晓娥听到他回家的动静，也抬起了头。
两个人四目相对，娄晓娥的目光毫无波澜，冰冷一片，而许大茂这里，则稍稍带了几分的羞愧。
他到底还不算完全的丧尽天良。
妻子在家里做了饭菜等他回来，可他自己反倒在外头和别的女人一起去吃了和平饭店。
毕竟是自己亲自娶进门里的妻子，毕竟当年也有过各种的海誓山盟。
眼瞧着娄晓娥就好似是在瞧陌生人一样瞧着自己，许大茂心里一痛，忽而觉着，自己好似是确实做得过分了些，有些太过对不起娄晓娥了。
只是心里虽有些羞愧，但如果要认错，却是万万不能的。
许大茂心里有自己的一套道理。
如果不是你脾气太凶，生不了儿子，又不愿从娘家拿钱给我花，我许大茂又怎么可能会对你没了感情，转而去将心思放在别的女人身上？
追根究底，还是你娄晓娥错了！
心中的这些想法，让受到娄晓娥的目光逼视，本来是有些心慌意乱的许大茂，总算是定下了神。
他将自己的视线与娄晓娥错开，随即也不说话，在将外套脱下，挂在门口的衣架上以后，就迈动步伐，绕开坐在餐桌旁的娄晓娥，准备往卧室里头走去。
只是娄晓娥却不愿这么轻易放他离开。
自己一个人在家，等了他许大茂这样久。
眼瞧着饭菜早就已经凉透，就好似娄晓娥的心一样，也同样变得冰凉刺骨了起来。
娄晓娥原以为许大茂会给自己一个解释。
她原想着，无论许大茂说了什么出来，只要能解释了他今天晚归的理由，自己都要暂时原谅了他。
可许大茂进了门以后，不仅一言不发，眼下竟还将坐在桌前的她完全当成了空气一样来看？
他，什么意思！
放在桌下的双手早就已紧紧攥成了拳，娄晓娥抿了抿唇，用尽了力气，才算是强压下心中即将爆发的怨念。
她没有将自己的视线从许大茂身上挪开，只是一直盯着他，一直盯着。
直等到许大茂即将同自己错身而过的刹那，才突然开口，冷声冲许大茂问道，“你干什么去？”
“坐下吃饭。”
娄晓娥道，“就算只吃一口，也算你没有辜负了我的一番心意。”
在娄晓娥开口以后，许大茂便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而等娄晓娥说完了这几句话，整个屋里更是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静。
许大茂许是听出了娄晓娥话里未尽的深意，又许是没有听明白。
在原地站了好一阵子以后，他才扭过头来，往餐桌上瞥了一眼。
“做这么多干什么？”
“你自己吃吧，我在外头吃过了。”
许大茂将视线重新收回，一边在嘴里说着话，就准备继续往卧室方向走去，“剩下的收起来，等我明天早上吃。”
但才走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回过头冲娄晓娥加了一句，“哦，对了，待会儿记得烧壶水，我要泡脚。”
许大茂摆出的这副态度，终于让娄晓娥再也难以忍耐，就此爆发了出来。
她伸出双手，用力拍了下眼前的餐桌。
没有去管桌上倒落一片的碗筷，娄晓娥转过头，对着许大茂怒叫出声，“许大茂！”
“你要是真的不想好好过日子。”
娄晓娥怒道，“那咱们就趁早离婚，免得两看相厌，谁都过得不痛快！”
许大茂闻言却冷笑起来，他做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斜眼望着娄晓娥，道，“我不就是在外头应酬，回来的晚了些？”
“你至于吗你？”
许大茂摆出的姿态，让娄晓娥的满腔怒火，就好似全部钻到了棉花里头一样。
瞧着许大茂无所谓的样子，娄晓娥惨然一笑，忽的就重又坐了回去。
是啊，就像许大茂说的，何必呢？
或许，自己选择回来，对他抱有了些许的期望，原本就是个错误。
眼眶里略微有些干涩。
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可自己又何必非得要哭？
娄晓娥深吸口气，先是慢慢将桌上散落的碗筷重新整理妥当，随即，拾起筷子，便开始吃起了今天的晚饭。
一口，一口。
冰冷的饭菜入腹，一如冰冷的人心。
娄晓娥用了约摸十分钟的时间，一小口一小口的，将自己的那份全部都吃下了肚。
随即，将碗筷放下，也不起身，就这么坐在原处，冲着没有开灯的卧室方向，轻声唤了一句。
“许大茂。”
卧室里的许大茂没有应声。
但娄晓娥知道，许大茂此时肯定是没有睡的，他听得见自己说话的声音。
娄晓娥也不准备等许大茂回应什么，她盯着桌上的碗筷，定定瞧了半晌，随后才继续开口，缓声冲屋里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喊我从娘家回来。”
“就算我前两天还不知道，只当你真的是浪子回了头，但当我和一大妈、二大妈她们聊了几回以后，我也就明白过来了。”
“我并不瞎，也并不傻。”
卧室里头的许大茂仍然没有做出回应，娄晓娥摇头嗤笑一声，道，“你就装哑巴吧。”
“说什么出去喝酒应酬？”
“可你身上女人的香粉味儿，就算隔着十里外，也能闻见，怎么，你们厂里，还要你许大茂在女老板面前，做那种封建年代，只有商海外滩才会有的陪酒工作不成？”
娄晓娥回头看了眼黑漆漆的卧室，冷笑道，“我知道你想和我离婚，但我更知道你想要升官，做厂里宣传科的科长。”
“许大茂，我告诉你。”
“今天你去外头做了什么，我可以不追究，我也可以等到明年，等你升了官以后，再和你离婚，不让你在家庭这一项上失了分，也算是全了咱们这些年来的夫妻情分。”
娄晓娥道，“但只要咱俩还是夫妻，你就必须给我老老实实的。你下回要是还敢这样放肆，我不介意以你合法妻子的身份，拿着你的那张保证书，去你们厂子里好好闹上一闹。”
“你……可以试试看。”
在将这些言语从口中说出来以前，娄晓娥都没想到自己竟能讲出这样狠的一番话。
许大茂当然更没想到。
他终于没法儿再装聋作哑下去，蹬上鞋子，就从卧室里头冲了出来。
抬手指着娄小娥的鼻子，便准备要斥骂出声。
只是才对上娄晓娥一双冰寒如霜的眸子，许大茂心里即便有万般怨愤，此时却也难以再说得出口。
最后扭扭捏捏了好一阵子，才从嘴里头蹦出一句，“你说的……都是真的？”
娄晓娥先前的话里一共提及了好几件事，但在此时，娄晓娥都不需问，也能知道许大茂想要追问的，到底是其中的哪一件。
她面上的讥讽变得更加浓郁了起来，一时间，她甚至都有些弄不明白，自己以前到底是看重了许大茂的哪一点好，才会强顶着父母双亲的劝阻，非要与他做一对夫妻。
“你放心。”
“只要你能老老实实，在咱们婚姻存续期间刻意恶心我，再撑一撑，等到明年再和你离婚，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从今天起，你我的吃喝睡全部分开，我的钱，你也休想再用一分一毛……”
娄晓娥突如其来的转变，打了许大茂一个措手不及。
许大茂本以为自己已对娄晓娥熟悉的很了，却没想到，真把娄晓娥逼急了，对方竟然能一脸平静的讲出这么些话来。
她……还是自己原来认识的那个娄晓娥吗？
不过对许大茂来说，他倒是更乐意娄晓娥身上能有这样的改变。
只要她不去外头闹。
他们夫妻两个在家里无论是何等的形同陌路，在许大茂眼里看来，都是无关紧要的事，也就是不能再花娄晓娥的钱，让许大茂感到稍稍有点儿难受。
可以说，如果不是顾及到娄晓娥的心情，在得了娄晓娥肯定的应答以后，选择再次回到卧室里的许大茂，该是要哼唱上几首小曲儿，以此来将自己眼下的愉悦心情给抒发出来。
许大茂回了卧室里继续躺着，娄晓娥则在收拾完桌上的碗筷以后，去外头找了些砖块，又抱了张旧门板进来，准备给自己铺一张临时的单人床。
至于卧室的大床……
娄晓娥都已将话说到了那份儿上，再让她和许大茂同床共枕，自是已成了件绝无可能的事情。
许大茂冷眼旁观着娄晓娥的忙碌，看着她拿砖块支起门板，被累得满头大汗，又看着她从卧室的衣柜里取了一套被褥，拿了出去。
在这个过程里，硬是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好在娄晓娥也不需要他帮，强撑着一口不服输的骨气，忙到九点多的时候，她终于把一切都收拾了妥当。
正准备要躺在新铺的床上，可忽而有人在外头敲响了房门，让娄晓娥不由皱起眉头，心里暗暗嘀咕，是院里哪个不讲究的邻居，都这个时间了，有什么事不能等明天再说，非得现在就找寻过来。
她皱着眉头去打开了房门，而后，就瞧见了站在门外，满脸堆笑的秦淮茹。
“秦淮茹，你来做什么？”
就算娄晓娥已经完全看开了自己和许大茂之间的关系，但一个寡妇，而且是风评从来都算不上好的寡妇，大半夜的突然找上门来，而且显然不是来找自己，终归不是件好听的事。
娄晓娥不由得板起了脸。
可面对娄晓娥板起的脸，秦淮茹却一点儿也不见尴尬。
“晓娥妹子，在家呢？”她笑着同娄晓娥打起了招呼，“我找许大茂，有件事情，想要求他帮个忙。”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娄晓娥心里本就憋着气，哪里有心思和秦淮茹玩什么邻里和谐？
她直接冷笑出声，“听你这意思，我是不应该在家咯？”
“既然如此，那我走？”
娄晓娥是真的离开了家，把地方完全留给了许大茂和秦淮茹两个。
她并不担心许大茂和秦淮茹会在屋里做些什么。
反正四合院里的隔音又算不得好，这两个人，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可能在屋里做一些过分的事。
况且，就算许大茂有那心思，以秦淮茹滑不溜手的本领，也绝不会让许大茂轻易占到便宜。
娄晓娥走得干脆，让秦淮茹和随后闻声走出来的许大茂，全都瞧了个惊奇。
不过，他们两人都没有开口去留娄晓娥。
只眼瞧着她径直去了聋老太太家的方向，待娄晓娥的身影从视线里消失以后，秦淮茹和许大茂两个，才一起走进了屋内。
不过，等两个人分宾主坐下，又喝了口许大茂递过来的热茶。
秦淮茹开口第一句，却并没有讲出自己的来意，反而是问起了娄晓娥的情况。
“晓娥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用不用去和她解释一下？”
只在门外与娄晓娥说话的时候，秦淮茹就看得出来，许大茂、娄晓娥这对夫妻之间的情况似有些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