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马华“我变秃了，也变强了！”
娄晓娥没有说话。
聋老太太则是把手里的拐杖往地上用力跺了几下，随即沉吟着道，“柱子不说，我倒还没有多合计过。”
“现在仔细想想，从昨天开始，秦京茹和许大茂互相瞧对方时的眼神，还真就有些不同寻常的意思在。”
“晓娥。”
聋老太太转过头去，拉过娄晓娥的一只手，轻轻拍打着她的手背，“等你回了家，真的好好盯一盯许大茂了。”
“虽然奶奶不知道你到底还念着他什么，非得要等到明年再和许大茂离婚，可眼下既然还没有离，就一定不能让许大茂太过放肆才行。”
听到聋老太太的嘱咐，娄晓娥知道她是在为自己考虑，于是便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记下。
随即又往何雨柱这里看来，道了句，“雨柱哥，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些。”
说罢，娄晓娥便准备要出门回家。
可在将门打开以后，却又忽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冲何雨柱幽幽来了句，“雨柱哥，聋奶奶托我做的那双鞋子，我已经做了一半。”
“你要是不着急的话，再多等我两天，在周末之前，我肯定做好给你送过来。”
说罢，都不等何雨柱有所反应，便已大步走进了夜幕当中。
何雨柱看着已经远去的娄晓娥，对她的这一番话稍作品味，猜了猜娄晓娥的具体心思，心中是苦笑不已。
聋老太太乱点鸳鸯谱也就算了，可谁想的到娄晓娥竟然也愿意跟着聋老太太一起瞎胡闹。
要知道，在当下这个年代，像这种一针一线做出来的手工布鞋，如果你是要做给某个特定的异性来穿的话，那么，其中代表的意味，可就绝不仅仅只是一双棉鞋而已。
想当年，在晋西北的赵家峪，秀芹姑娘向李团长表露心意，不就靠的是一双亲手缝纳的布鞋吗？
可现如今，娄晓娥在明知道鞋子是做给何雨柱穿的情况下，居然真的要依了聋老太太的话，做一双鞋子出来。
其中意味，就不能不叫何雨柱去多做思量。
他本来是想着要喊住娄晓娥，让她不要再多费心做鞋了。
可听娄晓娥刚才的话，她已经做了一半，而且人家有没有明摆着表露出别的什么意思，只说是受了聋老太太的委托而已。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何雨柱此时开口说自己不要她这双鞋，反倒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显得他自己的心思龌龊了些。
“唉……”
想到这里，何雨柱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回过头，无视了正冲着自己挤眉弄眼，在那里作怪不已的妹妹，只盯着聋老太太，苦笑道，“奶奶，瞧您做的好事。”
“娄晓娥要真做一双鞋出来，我到时候穿或不穿，可都是个麻烦事……”
冲何雨柱讲出那么一番话来，其实也耗费了娄晓娥不小的勇气。
也就是背对着何雨柱与聋老太太等人，所以娄晓娥倒也没有让人瞧见她面上一闪而过的羞红。
不过，等娄晓娥回到自家门外的时候，她便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又用力揉了下自己的眼眶，免得让许大茂瞧出自己在外头哭过，被他小瞧。
冷着脸推门进去，一眼就瞧见了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的许大茂。
桌上的另一只茶杯仍还冒着热气，很显然，秦淮茹也才刚刚离开不久。
对于娄晓娥过来都与许大茂聊了什么，娄晓娥是一点儿都不关心。
所以，她只在瞥了许大茂一眼以后，就径直走向了自己新铺的床，连问上许大茂一句都懒得发问。
娄晓娥摆出的这副冷漠姿态，让许大茂顿时就恼怒了起来，只觉着自己作为男人的脸面受到了极大的挑衅。
尤其还是才刚刚听秦淮茹说了许多的好听话，又捏着秦淮茹的手掌，仔细感受了一番这位俏寡妇的柔情似水以后，许大茂就更加瞧着娄晓娥不顺眼了起来。
他捏了捏拳头，忽然开口，冲着娄晓娥问道，“你就不问问秦淮茹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见娄晓娥并不应声，许大茂顿了一顿，才又继续开口，说起了自己早就组织了好一阵子的言语。
许大茂道，“她不是刚被厂里扣了一个月的工资么？眼下棒梗又闯了那样的大祸出来，连家里的积蓄也赔给了三大爷。”
“如今，秦淮茹一家老小的吃喝都成了问题，她是没了办法，才求到我这里来。”
“我是想着，大家都是邻里街坊，能帮还是帮上一把，毕竟就算棒梗犯了错，可家里的小当、槐花两个，却是没有错的，不该也一起连累着挨饿。”
他看了眼娄晓娥的方向，问道，“你看看，能不能从你那儿拿点钱出来，先借给秦淮茹她们家，应一应急？”
原来，秦淮茹大半夜的找到许大茂这里来，为的正是要从他这儿借点钱用。
为此，她还拿自己的堂妹做了筹码。
言语间虽未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如果许大茂借钱给她，秦京茹那边的事，她可以不去过多追究。
不然的话，以秦淮茹与秦京茹的姐妹关系，想要搅黄了许大茂对秦京茹的歪念头，却也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
在与秦淮茹长谈过一阵以后，许大茂虽然没有真的拿钱出来，却也说出了自己会替她想想办法的话。
并且在秦淮茹离开以前，还取了半袋子土豆给她，至少也得有个十几二十斤的重量，让秦淮茹拿回了家中。
只是，想想秦家姐妹的诱人身段，心里其实暗暗存了几分姐妹双收的妄想在的许大茂，却并不愿意放弃这么个在秦淮茹面前卖好的机会。
所以，他便想到了娄晓娥刚刚才从卧室衣柜里拿出去的那个小钱箱。
那里装着的是娄晓娥的嫁妆私房。
以前的时候，如果许大茂要用，娄晓娥还会从里头取些钱给他。
可自打两人吵了架，娄晓娥便将钱箱的钥匙贴身收了起来，要不然的话，前几天许大茂找李副厂长送礼时，也不会选择从自己的小金库里面拿钱。
许大茂原本想着，以娄晓娥的善良，在听他讲说完秦淮茹一家的凄惨以后，肯定会有所动容才对。
如此，便能借机会从娄晓娥手上弄些钱来，除去给秦淮茹的，还能留点儿给自己花。
可他哪里知道，娄晓娥已经开始怀疑起了他与秦京茹之间的关系，此时此刻，又怎么可能会对秦淮茹一家发什么善心？
“你自己难道没钱？”
只用一句冷冰冰的话，就将许大茂的这一长串言语都给堵了回去。
随后，娄晓娥直接和衣躺在了床上，把被子一盖，瞧那模样，就是副准备要就此睡觉，再不想听许大茂口中废话的打算。
此情此景，让许大茂终于丢掉了表面装出的虚伪。
他用力拍了下身前的桌子，回身指着娄晓娥怒骂道，“娄晓娥，我可告诉你！”
“你既然嫁了我做老婆，你的钱那就是我的钱。”
许大茂道，“逼急了我，老子就算拿把斧子，把你那钱箱整个的砸了，也没人能说我一句不是！”
听到许大茂这样说，娄晓娥终于睁开了眼，冷笑着道，“那你倒是砸啊？”
“你要敢砸，我就敢去找张所长告你。”
娄晓娥斜眼盯住许大茂，嗤笑道，“那钱箱里装着的可是我的嫁妆钱，是我爸妈给我这个女儿的补贴。”
“你真砸了我的箱子，到时候，就看张所长到底抓不抓你进去吧！”
许大茂当然也明白，如果他真砸了娄晓娥的钱箱，还把事情闹到张所长那儿，自己肯定是不占理的。
所以此时便软了口气，叹息着道，“娥子，咱们夫妻这么久了，你当真要这样绝情？”
酝酿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许大茂正准备要开始一场全新的表演。
但娄晓娥却不理他，重又闭上了眼，只道了句，“我要睡了，你别再烦我。”
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气。
更何况是许大茂这样的主儿？
被娄晓娥一而再再而三的冷脸相对，让许大茂心里的怒火更甚。
“娄晓娥！”
许大茂怒道，“我真想不通，我怎么娶了你这么个老婆。”
“每天防贼一样防着我，真当我许大茂稀罕你们家的那点儿臭钱？”
眯着眼盯住了躺在床上的娄晓娥，怒意加持下，先前被秦淮茹撩拨起来的欲火，竟突然的升腾而起。
他冷笑道，“成，你不想拿钱给我，我没有话说。”
“但你现在既然还是我的老婆，那你总该得尽一尽你做老婆的义务！”
说着话，就准备要解开皮带，扑到娄晓娥的身上。
只不过娄晓娥却早就在防着他，许大茂这里才刚刚凑近过去，一记耳光，就被娄晓娥狠狠的甩在了许大茂的脸上。
“啪！”
伴随着耳光声响，娄晓娥咬牙道，“你要碰我一下，我就去院里喊三位大爷做主。”
“三位大爷要是不管，我就去找张所长，找杨厂长，找赵书记，总能找到个能替我做主的人。”
“你，可以试试。”
……
打从前段时间开始，何雨柱每天早上到了厂里的第一件事，就从与杨师傅、王姐等人的聊天吹牛，变成了检查马华每天一份的家庭作业。
世上的烹饪技艺博大精深。
仅只华夏大地上做个粗略分类，只去瞧炎黄族的传统美食，就有八大菜系之多。
而华夏八大菜系里，即便你只钻研其中一系，想要将之融会贯通，怕是也需得一辈子的时间。
更何况往大了说，华夏菜，也不过只是世界五大菜系中的一样而已。
如果放在世界这个大框架里，像什么扶桑菜、高丽菜、旧减坡菜、驴来东亚菜……
这些东亚各地的美食料理，其实都可以当做是华夏菜的分支来看。
有系统加持，何雨柱肯定是奔着学贯中西这条路子去的。
马华作为何雨柱的入室大弟子，何雨柱既然已准备要精心去培养他，自然也不会眼瞧着他虚度光阴，荒废了自己一身的天分。
在教完了那本最开始学厨时曾用过的笔记以后，何雨柱算是给马华稍稍打了点儿基础，让他对于一些厨艺理论，不再像过往那样懵懂无知。
如此，当何雨柱教授马华更进一步的知识时，便也不会再如最开始那样，感觉到束手束脚，总是会有对牛弹琴的无奈感自心底生出。
只不过在这个年代，国内的厨师教育并不像后世那样已经成了体系。
事实上，如果不是何雨柱体内装着的是来自后世的灵魂，他想教马华学厨，应该还得用之前曾被何雨柱诟病不已的，师父带徒弟的老一套。
也就是所谓的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在这种粗放的教学模式下，如马华等厨房学徒们能学到多少真本领，那可真就得看天意了。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何雨柱便不得不抽出时间，自己编了教材出来，用以对马华进行新一轮的教学。
只不过，编写教材这种工作可并不算何雨柱的业务范围，虽然他准备写出来的仅仅就是些最基础的东西，但依然得耗费何雨柱不小的心神进去。
是以，他便只能一边编写教材一边对马华进行教导，整个过程，倒有点儿像是老师提前几天准备教案的工作日常。
要不是何雨柱为此又触发了一个任务出来，恐怕他还真不一定能为了区区一个马华，去受这份活罪。
每天晚上回家以后，吃了饭，看会儿书，然后就上床睡觉，难道不香吗？
也好在准备教材的时候，对何雨柱来说也算是对自身厨艺的一个梳理过程，对他自身厨艺水平的提升，也有着积极作用。
又有系统任务作为激励，何雨柱倒也能够坚持下来。
【编写教材，教导马华完成家常菜基础理论的学习。】
这便是何雨柱所触发的新任务了。
为了完成这个任务，从这礼拜一，也就是昨天开始，何雨柱针对马华的第二轮教学工作，也算是就此正式拉开了序幕。
所以，相较于上礼拜时，不过都只是随口安排给马华的或切土豆丝、或雕萝卜花的家庭作业，昨天晚上的马华，可是需得写一份至少几百字的心得感悟出来，好对昨天的学习功课做一个总结归纳。
却也就这几百字，让马华抓肝挠肺的，可是掉了不少的头发下来。
幸亏马华有过写这种东西的经验，在耗费半个多月时间学完了何雨柱的那本笔记以后，也算是练出了些许独立思考的能力，是以，马华今天一到食堂，便交给何雨柱来检查的这份家庭作业，写得倒也并不算难看。
虽然有些地方并不能让何雨柱完全满意，但至少能瞧出来马华确实是用了心的，所以何雨柱便也就没有对马华说什么重话。
只拉着他过来，把昨天讲过，但马华却并没能完全掌握的知识点对他再仔细讲解了一遍，便就此打发了他离开。
但何雨柱却不知道，因为他在与马华说话的时候，全程都黑着张脸的缘故，可是让马华胆颤心惊了好一阵子。
就连不远处旁观的刘岚、杨师傅等人，也只当何雨柱下一秒钟就要对着马华破口大骂起来。
几个年轻的帮厨和王姐等好事的，居然还偷偷打了赌，就赌何雨柱会在什么时候开口骂马华一顿，又会不会打他？
是用巴掌、笤帚？还是直接拿脚踹！
结果，何雨柱就只是不轻不重的训了马华一顿而已，根本就没有打他，让没能瞧见一场好戏的王姐等人，心里可着实是失望的很。
以至于有几个人，甚至还决定等中午休息的时候好好作弄马华一番，也好出一出心里的郁气。
如果此时正躲在角落里暗暗庆幸的马华，能够提前猜到众人心里的想法的话，不知道是该高兴黑着张脸的何雨柱没有揍他，还是该为此感到难过呢？
只可惜何雨柱今天早上虽是一直都黑着张脸，可他的糟糕情绪，除去有小部分是来自于马华的家庭作业以外，更多的，却是来自于在厂门口处偶遇的许大茂。
又因为在检查马华作业时，心里同时还在转着别的念头，以至于忘了去迁怒马华，好好放松一下自己的心情。
不然的话，铁定会挨何雨柱一顿狠揍的马华，倒也就不至于去面对眼下的这些烦恼了。
瞧了眼正坐在角落处写写画画的马华，何雨柱暗暗点了点头。
又朝着刘岚、杨师傅等人打了声招呼，聊了几句闲话。
何雨柱的心里，却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早上发生在厂门口的事情。
想到许大茂，想到许大茂在自己面前的放肆态度，何雨柱忍不住暗骂起来，“他娘的许大茂，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看来我还得找个机会，再好好收拾这孙子一顿才行！”
今天早上的许大茂实在是放肆张狂的很。
他好似已忘了此前在何雨柱这里吃过的教训一样，眼见到何雨柱骑着自行车从他身边经过，即便何雨柱距离他至少也有个一两米远，也仍然大言不惭的说何雨柱差点儿就要撞到了他。
何雨柱已有许久都没有再听到过的“傻柱”两字，更是毫无停顿的，就从许大茂的嘴里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