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元大陆除四国领土之外,有一险地,至万年来从未被任何势力征服纳为领地,此地穷山恶水,奇禽猛兽,高林古木,沼泽毒瘴,几乎荒无人烟,位于四国西南方,归元大陆唤为“无量荒”。
无量荒因奇禽猛兽昌盛不绝,数万年来一直无人无国无宗能攻下,以致如今也是归元大陆的法外之地,然而现下却有一人在无量荒的入口之地创立了一个小门派,名为“草堂”。创派者也是寥数知其名的散人。
知其名者唤之‘哥舒客’,不知其名者称‘草堂首’,深谙者礼敬‘无量居士’。
无量荒虽是法外之地,但也是四宗四国的历练地,也是修行炼药炼器的选材地之一,常有宗门的徒子徒孙来此磨砺。
而哥舒客选此开派立门,则是不喜修行界和尘世的诸多枷锁规则。
所以最后草堂虽立门庭,而形式和实际上却不自主的成为了各宗门的落脚地,但却不是依附关系,而是买卖关系,四宗四国也不能干涉其买卖的权宜。
修行界还给哥舒客取了个诨名,草掌柜,但哥舒客却没有理会这个诨名,他只是喜欢自在极意便可,其他的无所谓。
草堂后山,一条山壑间,怪石峰转滩堆,高林奇木,蓬丛草扬,一条河溪九转七回的淑流潺潺,自下而上,一转一层叠,一回一扭水,望去直入无量荒高山丛林,没在翠绿间不知出其处。
河溪岸间,一个带着竹编笠帽跨至两肩的人,正手持一把长一尺一,宽三寸,刀背厚半寸的柴刀砍柴。细看去,柴刀刀柄刀面一体锻打而成,刀柄只是裹于粗布,刀体从刀柄而上由窄及宽,看之简单的柴刀,却在
落柴时,如切豆腐一般的轻松不滞,手臂粗的枯木也是砍瓜切菜般的一刀一截。
这人身着简衣素布,手腕缠布绳紧衣袖,脚缠宽布压裤头,草鞋垫着一双茧黄拔健的硕脚,这人身形七尺,那苍劲有力敦厚的手握着柴刀正砍向一棵手臂粗的枯木,刀起迎风,霎时破刃入木,只一刀,枯木截面而
倒。
看着枯木倒下,笠帽抬起转头,一张刚毅的脸笑意的看着身后,一个妇人也同样身着素衣裙落,青丝简单束系,也戴着笠帽,看到倒下的枯木抬头看向男子,妇人看去不算标致,但那双眼睛线条曲流恰恰如丹凤又有
别致,中庸鼻子不挺也不塌,半形瓜子脸上,巧唇不巧,却又润红,两耳珠玉肌清。
看去算不上芳物锦华又不是低庸凡凡,一双巧手却是很有干活的小麦色,脚缠布条穿布鞋,推扶柴禾直身看向男子,中庸脸色在一笑间,霎时变得春意渐涌。
稍而小步走近男子,矮了半个头的看向那张自己非常喜欢的人,那张不算英俊但刚毅的脸,小刀眉之下深邃眼波荡开,鼻中挺棱恰宜之下,一张山品嘴也溺笑看向自己。
妇人顺而双手附上帮拍去男子胸前和肩膀上的碎叶草屑,任由男子笑着看自己。
就在二人之下十丈远的一个一丈大石头,九个脑袋露出,挤眉弄眼的看着二人,有酸、有甜、有羡、有苦、有愁、有喜、有痴、有向往、还有祝福,九种神情九种表达,全在九人脸上分明可见。
探头最前也是最高的人,一张标俊书生俏脸,鼻挺龙睛,秀耳润唇,正髻乌流,一身青衫蓝束腰间,身形七尺有六,二十年仿,一双秀眉正挤动着道:
“师叔和师婶不腻吗?都老夫老妻的了。”
说话者为王幕秀,哥舒客首徒,听到这话,王幕秀下巴下的一个脑袋,有些生气的转仰眯眼看王幕秀道:
“小心师叔揍您,大师兄!”
回话之人,相貌看去丝毫不必王幕秀逊色,但脸更是俊秀,眉眼清秀极致,高鼻托着龙丹睛目,青叶玉唇,黄玉透耳,也是身着青衫蓝束,别样的是头髻红巾系扎,尾流至后腰,身形七尺四,十九年仿,这人是哥舒客
的二徒弟,木青山。
王幕秀白眼一翻:
“哼!揍的还少嘛?”
闻言,之下八个脑袋齐刷刷的转睛看着王幕秀,脑里立刻浮现出自己被师叔练功教化的画面,又悻悻的回正脑袋看向自己的师叔,一激灵的哆嗦起鸡皮疙瘩来,九个脑袋各自相视尴尬一笑,缓解那严酷之极的鸡飞
狗跳、‘沉着冷静’、‘乖巧秉言’的画面,各自不自主的咽下一口恐惧来缓缓敬意。
好一会,木青山下的仓小北开口道:
“但我还是挺羡慕师叔的,师叔这么严厉的人,有师婶这样温柔的相伴,挺好的。”
说话者一身青衫被撑得虬髯角皱,已经可以看得出青衫之下的肌肉是什么模样的棱角滑弧,一张中庸满脸肌腱的狂相,斧眉虎睛,滑头蒜鼻,山嘴堆下巴,虎耳鬓发,身形八尺有余,咋看之下很是像个豪气盖天的
‘山匪’,十九年仿,小木青山一个月,这人是哥舒客的三徒弟。
仓小北下的商洛听着眼睛一酸:
“师叔也不算英俊,但却有师婶这般温柔的伴侣相持终老,看我这般的模样,不知道会不会也能。。。。。。。”
商洛话顿上手摸着自己酸相的冬瓜脸,冬瓜鼻红彤彤的冒着酒熏气,两只弯月眼上两条弯月眉,圆耳扣月嘴,头发散乱蓬蒿至腰,没办法梳理好这比他还体宽的头发之下,青衫只能看到正面,身形六尺刚好,这人这张嘴
脸看去只能是丑了而丑,十八年仿,哥舒客的四徒弟。
商洛下的南宫愈没回头的一脸无所谓接道:
“诶。。。。。。。老兄你天相惊人,日后必有大姻缘,何况您才多大啊。”
一口安慰而又调侃的言语,加之语气里的妙诚意满,商洛低下头看着比自己好看了不能再好看的那张脸,开心的扯下腰怀发里的葫芦,扒开塞头,一股烈酒浓香灌口,笑着比哭还难看的看着南宫愈,其余七人低头向上看
看商洛,又瞄着南宫愈,个个脸色平静而无奈无语又无可释然。
南宫愈不算英俊,但枣圆小巧脸上,温眉清目却是让人有种亲近感,鼻挺下饱满笑唇,两耳通透玉萤,天庭宽窄恰领都有气质,发髻耳鬓青衫,加之身形六尺八,看去有几分仙人指路的模样,年仿十八,小商洛三个月,
哥舒客五徒弟。
南宫愈正掐指凝眉的道:
“但师叔最近好像有桃花劫啊。”
南宫愈下的黄伏摇头无语接道:
“你的卦准过几次。”
一众除去商洛,个个点头应和黄伏,王幕秀加上一句:
“我卦个铜钱正反都比你准。”
南宫愈还是凝眉掐指道:
“就两个卦象,还是阴阳指引,除了不是就是,大师兄您这是在诓我呢。”
王幕秀一白眼道:
“反正老六比你强。”
老六说的正是黄伏,一脸瘦金相,却炯目厉睛,,清眉秀耳,直线温唇,身形七尺二,青衫发髻,看着比南宫愈还要有气质,年仿十八,小南宫愈半年,哥舒客六徒弟。比南宫愈的愁,黄伏则是喜上眉梢道:
“今天又有肉吃了。”
王幕秀闻言啧声道:
“才夸的你,能不能别老是把卦算在吃的上面。”
黄伏则是不生气的笑着道:
“大师兄您不想?”
王幕秀刚想回话,却被一言截下:
“小巧红尘千般万,圣洁俗烟眼波漾。”
王幕秀闻言一窒,脑里一激灵,引起冷颤一哆嗦,跳起一身的鸡皮疙瘩看着黄伏下自顾自扇红扇的脑袋道:
“老七,好酸呐。”
红扇‘唼’的一收,接语道:
“师叔师婶这般的恩爱,大师兄您看一下当今天下有哪一对比得上的?”
说话者生的一脸书生气,但一身健硕的体魄却又区别开来,那张俊秀的脸上,眼眉温和润祥,鼻挺不傲,嘴角微漾,两耳青玉剔透,看之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让人无法接受在身形七尺六之上,好在梳理整齐发髻青衫帮忙
托住书生气质,年仿十七,哥舒客七徒弟,名唤李倾顾。
这时李倾顾下的一人接过话来道:
“七师兄说的对,师叔师婶的相遇多么的极富‘痴男怨女’的色彩啊。。。。。。”
才说到这,李倾顾红扇猛的一拍这颗脑袋,‘啪’的一声脆响道:
“不会用词就不要乱说,是‘痴男怨女吗?应该是。。。。。。’”
才想说着,脑里一补自己师叔师婶的相遇相知相携手,不想一时语塞,其余目光皆是望着李倾顾,等着李倾顾要用什么词来形容他们极富‘痴男怨女’的师叔师婶,可等了半天,李倾顾支支吾吾的‘呃’了半天,抬头看看
上面的师兄们道:
“好像是痴男怨女的样子。”
王幕秀眼睛一瞪怒到一脚踢在李倾顾的屁股上:
“你个邋遢酸秀才!”
李倾顾下的人又接道:
“反正我也想像师叔一样,够顶天立地!够男人!够洒脱的!”
这说话者一脸杀伐相,剑眉眼微眯,厉睛锋瞳,鹰鼻宽嘴,一身健硕体魄七尺八,其名秋沙净,哥舒客八徒,年仿十七,小李倾顾两个月。
其余闻言眼色一顿,细想来,自己的师叔确实是归元大陆最顶天立地的男人,个个还在神游细品着师叔的桩桩件件时,秋沙净下最后一个背着一柄和自己身高一般的重剑,托着八个师兄一脸轻松的道:
“师叔师婶一定会携手到老的。”
说话者身材六尺八,一脸稚气犹在又要欲脱的萦绕在一双清明眼瞳,脸相天生善意浅笑,圆而脱菱角,鼻子挺而不尖,眉柔耳若,体格也虽未健硕豪壮,但也是有拔地之姿,其名云小刀,年仿十六,哥舒客最小的徒弟,排行
老九。
八个师兄闻言回神,皆是看下望着云小刀,神色一化,皆是微笑再看向男子和妇人,这时男子温溺看着妇人顺而往大石望道:
“你们几个还不快来帮忙?”
九人闻言脸色一顿,不好意思的哈笑打诨走出大石,九个排成一队,整理衣襟袖褶,恭敬的叩礼道:
“师叔,师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