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兰苑出来,许书卿背着她步履稳健地前行,下颌线紧绷着,一言不发。
出息了喔!亲了他的唇,啊!啊!这......
殷红的唇,薄而柔软,传说中的薄唇。
她的脑子里瞬间冒起众多网友的定义。
“薄嘴唇的男人是典型的渣男面相,薄情寡义。”
陈舒书猛地蹬蹬腿,试图从他背上挣扎下来。
她的动静很大,又来得突兀,许书卿愣了一下,脚步微顿,关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脚疼。”
他把她放到校园的长椅上,蹲下身,欲伸手揭开包裹在她脚踝的膏药查看,陈舒书把脚缩起来。
沉下脸色,正想一把摁住她的脚。
下一秒,陈舒书咽咽嗓,战战兢兢地说:“你是不是很薄情寡义。”
少女的语气犀利又带着些紧张,许书卿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想解释一下的时候,又听到她语出惊人地冒出一句:“--你是不是打算亲了我,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
“我守了快二十年的吻,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没了。”陈舒书瞪了一眼他,“这波亏死我了,你赔。”
许书卿抬眸注视着她,嘴角微微扬起,打趣道:“赔,想怎么赔,不然公平一点,我吃点亏,让你亲回去。”
陈舒书瞬间红了脸,忙不迭地将目光移向别处。
气鼓鼓的,脸像口.爆米锅似的,伸手去捶打他的胸口。
许书卿握住她的拳头:“好了!我背你回去。”
“不要,我自己可以回去。”陈舒书傲娇地说道。
“真不要我背你回去。”许书卿看着她追问。
陈舒书摆摆手:“不要......”
许书卿二话不说,拦腰将陈舒书抱起,陈舒书面对突如其来的公主抱有些震惊,一时间愣得说不出话。
“既然,不要背,那就改为抱。”许书卿一本正经地说。
陈舒书也不再闹腾,把脸靠在心口处。
这个腹黑男,现在的心跳声,可以确诊为心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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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放学后,许书卿让她在东下院等他,他从能源动力楼赶过来。
陈舒书和他讲过,忙的话,不用过来接她,她和苗文静回去就可以了。
许书卿坚持要过来,她也不再坚持。
陈舒书把书包放在长椅旁,低垂着头翻看手机。
忽而,身旁路过的几个女生突然激动的说了一句:“看,校草许书卿,他骑自行车样子!好帅啊!”
听到这个名字,她条件反射性的出于本能的转过头,抬眸而望。
她看到那个向来令人瞩目的少年,穿着简单的白t恤与牛仔裤,骑着黑色的自行车,出现在视野中。
沿路金边大叶黄杨,微风吹过拨动树叶,撩起了他的衣角。
落日的霞光倾洒在骑车的少年身上,全身闪发着光,帅气又闪亮。
他骑着车逐渐靠近。
又被撩到了。
陈舒书的心跳也迅速失控。
手指无意识的戳着手心。
许书卿单腿撑地:“上车。”
陈舒书定了定神:“车,送过来了。”
他从鼻音中嗯了一声。
陈舒书给店里留了许书卿的联系方式,送货的时候直接联系他,她以为还要等到下周车才会送来,店里也提示过她这款车,没有这么快有货,建议她买店里有的现货,她还是坚持要这辆车,只是第一眼看着很顺眼。
“抓紧。”许书卿双脚蹬着踏板。
陈舒书纠结她的手要怎么放,直接搂着他的腰,还是扯衣角。
自己脚受伤的时日里,给自己谋了不少福利,四舍五入,也不在乎再多一次。
她蹑手蹑脚把手搭在他的腰间。
许书卿余光扫了一眼,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
沿途中,他们俩说说笑笑。
许书卿把她送到楼下,离去。
他看到挂在车前的糕点盒,这才想起,忘了把蛋糕给陈舒书。
他掉头,原路往返。
许书卿刚到楼下,看见陈舒书正兴冲冲地一瘸一拐往前走,他刚想张嘴,喊她!
这时,停在路旁的Rolls Royce coolinan,打开了车门。
只见一个身着穿着白衬衫西装裤,很正式的工作打扮的中年男人,从车上下来。
陈舒书依偎在那个中年男人怀里,听到她正甜甜地喊着爸爸。
许书卿一怔,原来,陈舒书真的是自己找的那个人。
这些年,岁月没有给她的父亲留下痕迹,他父亲看起来还是那么儒雅,帅气。
看着他们,勾起了他一些往事。
回忆像海浪,一波接一波的涌来,冲击着、翻滚着!
那日放学后,他还是往常一样,背着书包往家的方向走。
在准备过斑马线时,只见一位活泼可爱的小女孩,白净的瓜子脸下镶嵌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
依偎在一个中年叔叔怀里,撅起小嘴,哼哼唧唧。
那叔叔丝毫没有表现出不耐烦之意,反而,很有耐心地哄着她。
没多久,那小女孩与叔叔,发出哈哈大笑的声音。
依稀听到,那个叔叔说:“囡囡,我们去KFc,但是这次不能和妈妈说漏嘴,不然......”
他们谈话声,随着汽车行驶,渐行渐远。
人家是什么神仙父亲,而自己的父亲,整日酗酒,经常不着家,对他则是动辄打骂。
直到今天遇到多年前的那个叔叔,还有那女孩。
原来自己一直找的人,冥冥之中已经安排他们相遇。
拒绝北清、华大的橄榄枝,坚定不移地来东大,他重新遇到他曾经的光。
他的信念。
另一边。
“爸爸,你怎么有空过来,今天这么早就下班”陈舒书朝着舒星河不解地问道。
“怎么,爸爸过来接你,不开心吗?”舒星河用不满的语气回,“我是老板,我想什么时候下班就什么时候下。”
陈舒书盘算着,搓搓手:“那老板,可以再发点的零花钱吗?”
舒星河笑了笑:“零花钱,不够吗?回头,我让张叔给你转点。”
陈舒书抱着舒星河手臂,开心地说:“谢谢爸爸,我最爱你了!你最帅!”
舒星河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爸,还在开着车。”
陈舒书高兴地回了一句:“好的呀!爸爸!那你认真点。”
舒星河溢出一声轻笑:“这小丫头,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想要好处时,总会甜甜地爆出很多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