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秦越脸色大变，抬起头来，目光骇然地看着刑三，强烈的不安在心中滋生。
这时的刑三，没有了平日里的大大咧咧，神情平静而严肃，眼中泛着冷芒。
而轩辕狐上前将地上的蟾煜搀扶而起，看着蟾煜丑陋的面容，目中没有半分嫌弃，反而是泛着丝丝怜惜和柔情，轻声道：“谢谢。”
这声谢谢，落在秦越耳中如同惊雷，他眼中爆发出宛若能够洞穿万道的凌厉目光，死死盯着蟾煜的脸庞。
在他眼中，蟾煜就是一颗精心培养出来的棋子而已，一举一动乃至其心思变化都在他全盘掌控之中，如今看来，竟似早已经出卖了他？
太忘凡真等人同样露出震惊错愕之色。
唯有杨然神色平静，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轩辕狐扶着蟾煜，看向秦越，冷冷道：“秦越，如果你还不死心的话，现在就可以试一下，看你还能不能操控彼暗花。”
仅仅半个呼吸之后，秦越脸上血色尽褪，旋即想到了什么，目光之中杀意炙烈：“你之前对我做了什么？”
秦越平素里十分谨慎，除了先前为制造假象而让蟾煜对自己出手，他想不出蟾煜平时还有什么机会能够在他体内做手脚。
蟾煜握了握轩辕狐的手掌，深吸口气，终于直起身来，和秦越吃人般的目光隔空对视，随即向后者抱拳深深一礼：“师尊，这是弟子最后一次叫您师尊！”
说着，一股至尊法气息，从其体内散发出来。
“这是……须有无间！”太忘凡真神情动容。
蒋千手、袁天机、木通以及石渊也是露出惊骇之色。
如今的魔乡，撇开杨梵不谈，把刑三算在内，有六人修成了至尊法，除了神秘莫测的第一至尊法，便只有排名第六的名为“须有无间”的至尊法，自冥崛身陨之后，再无人修成。
而现在，蟾煜身上竟然出现了“须有无间”的至尊法气息，这怎能不让他们震惊？
尤其是蒋千手和袁天机，心情有些复杂，他们先前和蟾煜一番激战，哪怕到最后，蟾煜都没有施展出至尊法。
以此法之玄妙，如果蟾煜有心想要逃离，他们猝不及防之下，说不定真就留不下他，甚至有被反杀的危险。
唯有刑三神情平静，似乎对此情形早有预料。
“须有无间……”秦越眼角狠狠一跳，终于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道，面色异常难看：“你什么时候修成的这门至尊法？”
蟾煜凝视着秦越，道：“秦越，你低估了‘须有无间’的玄妙，你当初觉得已经将冥崛前辈彻底杀死，却不知道冥崛前辈仍有一丝余念未散，借此法匿于真血之中。你将前辈的真血一番炼化，注入弟子体内，助我突破晋入劫道境，冥崛前辈的余念随即短暂苏醒，得冥崛前辈的灌顶传承之后，我才终于在十余演时之前修成了‘须有无间’……秦越，你虽然收我为徒，然而冥崛前辈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