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飞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倚在廊下。心里五味杂陈。反复在心里问自己:这样做值吗?
司徒兰轩一早就等在门外了,看到手捧早饭的婢女走来,接过早饭把婢女打发出去。自己端着饭菜笑呵呵走进来。
亲热的招呼着龙腾飞进屋用饭,仿佛他才是主人。
面对他的热情,龙腾飞笑着接受。
二人坐下来边吃边聊。
·
书房内,欧晨星和叶秋对在软塌里,仅隔着一张矮几,矮几上依旧是清粥小菜。
欧晨星吃的津津有味,叶秋却是如同嚼蜡,想想干脆假戏真做吧,有些事真的该做个了解了。他们三个人的是就让自己替他们做个了断吧,不管结局如何,这是自己的选择。
继而时不时抬头看看欧晨星,想想有些话还是说明白了好。
“咳。”
叶秋轻咳一声,眸光闪烁,艰难的说:“小荷,阿紫的伤确实是我造成的。”
欧晨星面色依旧平静,只是拿筷子的手稍微停了一瞬,即刻恢复如初,依旧津津有味的吃着饭,只轻轻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再无其他表现。仿佛叶秋说的话对他没有激起半点涟漪。
“我不是有心伤害她的。”
叶秋看着欧晨星平静无波的吃着饭,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说话的声音也平静不少,没有了刚刚的瑟喏,“不是四大护法失职没有保护好她。是我和洛秋水撒了谎。带她进入寒啸峰上的时候,说的是采撷药草。”
叶秋说到这里时,小心观察着欧晨星的神情变化,欧晨星只是喔了一声,微微一笑,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有些事情不用和我解释的。”
接着继续吃饭。
“进入寒啸峰后,我想她带我进入秘境。她说时间不对打不开通道。”叶秋咬一下唇,叹口气接着说,“也是为师太过急躁,根本不听她的解释。以为她就是不想带我去。我一怒之下用冰雪法阵攻击她。”
叶秋说到这里是后悔的,他希望欧晨星能够原谅她,哪怕是一句虚伪的安慰,可是她没有得到任何承诺,她的徒弟小荷依旧在吃饭,津津有味的吃饭。
“洛秋水以仙力护住她,并不住地提醒我阿紫不会仙术仙法。那时的为师完全失去了理智。毫不顾忌自己的冰雪寒针会不会伤到她。
等到四大护法赶到的时候,我已经接近疯狂。以冰雪法阵的最大威力攻击着他们。当他们倒在冰雪寒针的攻击下时。我才幡然醒悟。可惜为时已晚。一枚冰雪寒针穿透了洛秋水的身体直射进阿紫的胸口。”
叶秋叹着气说,“小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阿紫有护体罡气。却也震碎了她的心脉。所以,只能回到上界疗养。小荷,我真的不是有心伤她。”
“知道了,师父。”
欧晨星笑得那么亲切,眼眸里全是温柔,却没有说出一个字的原谅的话,“一早上的什么东西没吃呢。怎么,嫌弃倚天阁的厨子的手艺差吗?”
说着盛出一碗粥小心翼翼的递给叶秋,贴心的提醒她,“不烫了,快喝吧。”
叶秋接过粥碗,撅起嘴一脸幽怨的看着欧晨星道:“师父都认错了。你就原谅我吧。下次我不会这么干的。”
“师父,”
欧晨星一脸无奈的笑容,语气亲昵的说:“你和掌门的事怎么也轮不到我来说三道四。师父,你就不要难为我了。我只是个闲云弟子。你是二长老。师父。”
“那就是原谅我了?”
叶秋端起碗喝一口粥,笑嘻嘻的望着欧晨星说,“师父就知道你不会为难我。”
说完长出一口气,继续喝粥。
而欧晨星只是笑而不语,既不摇头也不点头,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叶秋,星眸弯弯,全是温柔,看不出半点别的情绪。
这顿饭师徒俩吃的很是融洽,叶秋更是满意。随即跟欧晨星大倒苦水,讲述她在闲云山的诸多不易。
欧晨星皆是付之一笑。
直到奉君统领前来报呈公文,叶秋才恋恋不舍得离去。
叶秋刚刚离去,欧晨星面色一凌,奉君统领吓得一哆嗦,怯生生看着他。
“捡些重要的说。其他的送去六部四阁处理。”
欧晨星声音冰冷的和外边的天气一样,“关于仙尊对龙家堡的处理就不要告诉我了。转告仙尊:公事公办。别为了儿女私情,误了乾坤正道。”
“臣遵旨。”
奉君统领抱着公函匆匆离去。
“给王子妃送些甜点过去。”
欧晨星温和的一笑,缓缓起身,望着漫天飘飞舞的雪,笑意更浓,“告诉她,星王子的心理只有她。”
侍婢领命离去,欧晨星回身抽出兵器架上的宝剑,纵身一跃,飞入院内。以风雪为伴,仗剑起舞。
长身玉面本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剑光闪闪,雪花飘飘,辗转腾挪,衣袂飘飘,瞬间看呆众人。
侍卫抱剑而立,目不转睛。
侍婢忘记了自己干什么了。抱在怀里的物件被雪染白了。
离开的叶秋没有远去,而是偷偷潜在一座阁楼上观察欧晨星接下来的动作。只是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只看到奉君统领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接着是侍婢们端着一些精美的点心送往雏凤园。
在看到欧晨星雪中仗剑起舞,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
雏凤园里。
百无聊赖的龙瑞,一大早就
去库房销毁了欧晨星所有储藏在库房里有关闲云山的一切物件。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做。
龙瑞换身衣服,梳洗打扮一翻,在侍婢们的服侍下用完饭。
桌上的残羹剩饭刚刚撤去,欧晨星命人送来了点心。
侍婢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夸赞着星王子的贴心。
本来已经吃饱的龙瑞,不忍拂却小荷的心意,品尝着点心。
听着侍婢向她禀报着小荷的动向。
听她们说到欧晨星在雪中仗剑起舞时,笑容立时僵在脸上。心里很不是味道:剑术是李子衿的天赋。当今天下无人能及。即便是后世之中,也难再出她那样的天才。舞什么不好,翩翩舞剑!
龙瑞把手里的点心放在盘子里。一脸委屈,想着晓晓为了稳住双凤山的局势连夜出了皇城;
大伯大伯母为了镇压百善国的叛乱,都没有和二哥告别就远赴西南边陲;
哥哥为了赈灾更是出钱出力;
师父他老人家为了稳住天下局势不惜动用了长老令牌。
可是小荷呢!在师父坦白后居然舞剑!
他这是不原谅师父伤害了阿紫!
雪中仗剑起舞!李子衿,你可真够有本事的。走都走了,还能让小荷把你藏在心底!
“哗,”
龙瑞越想越憋屈,愤然挥袖扫落桌子上的点心。
“瑞儿,可是这点心不和口味?”
欧晨星恰好走进来看到龙瑞无辜发怒的样子,侍婢们即刻跪下来听候发落,“跪着作甚?再去换些新口味的来。”
侍婢们应是匆匆退下。
欧晨星吩咐着,龙瑞噘着嘴看着他,娇嗔道:“相公一人练剑寂寞可要为妻作伴?”语气里满满的醋意。
“求之不得。”
欧晨星走过来蹲在龙瑞面前,双手抱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满眼温柔,明知道她在胡闹却不忍心拆穿,“你我剑术皆是师父所传。如此甚好。”
龙瑞的脸色这才缓和一点,反掌握着欧晨星的手,幽怨的说:“突然不想练剑了。我陪你院子里走走。”
“全凭王子妃做主。”
欧晨星满面堆笑,牵着龙瑞的手走出房间。
二人相视一笑,缓缓在雪中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