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颜当场就拆开看了,密函上就写着三字——即日到。
她盯着那三个字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一句‘shit’脱口而出。
还以为一封加急的密函上面会密密麻麻的写满小字,而且这么长时间未见,写一些对她的思念之情也是好的啊!
就三字,也好意思用加急密函,真是浪费资源。
不过,这‘即日到’是什么意思?
拓跋瑶见萧君颜半天没反应,十分好奇的往她手上看了一眼,“小颜,是谁要来了吗?”
萧君颜回过神来,将密函合上收入袖袋中。
“应该是我相公,说不定你们家慕容宸也会来。”
想必他们在南艟发生的事情已经传到了慕容逸的耳朵中,原本在离开北域之时就已经给他们送了求助信过去,就算慕容逸不到,派来支援他们的人应该也快到了。
拓跋瑶听后脸上立即现出灿烂的笑容,“真的吗?我们家宸宸会来,太好了,我要立马沐浴更衣,然后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香香的……”
萧君颜摇了摇头,那小妮子想必将她口中的‘说不定’三个字直接在脑海中过滤掉了。
每个人在听别人说话的时候,耳朵会自动读取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而拓跋瑶那丫头就是个典型。
当和煦的阳光照在窗棂的时候,萧君颜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昨日那一觉是这些天来她睡的最熟的一次了,可能是积攒了太久的疲惫突然在昨天夜里爆发了吧!
不过心中有压力的人,睡的再熟也睡不了太长时间。
她准备伸个懒腰再起床,可当胳膊放下的时候,发生身边有异常。
她的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上,小心翼翼的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把匕首和一包毒药,然后侧身慢慢的将被子掀开一个角。
乌黑的头发,饱满的额头,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红润的嘴唇……
是她俊逸无比的美相公慕容逸无疑了。
萧君颜长舒一口气,将匕首和毒药包重新放回到枕头底下,然后蹑手蹑脚的准备下床洗漱。
谁知慕容逸一个侧身直接将她搂在怀中,嘴里还嘟囔着:“娘子,好累,抱抱……”
萧君颜认命的躺在他的怀中睡了一个回笼觉。
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身边也没有慕容逸的身影,她使劲摇了摇头,有些不确定之前是做梦还是慕容逸真的来了。
当打开房门后看见十分腻歪的站在一处,还偷摸着拉小手的厚朴和紫苏,她立马确定了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王妃,您醒了?”紫苏十分迅速的甩掉厚朴的手,然后跑到萧君颜身边。
“王爷呢?”萧君颜看向厚朴问道。
没等厚朴回答,拓跋瑶和慕容宸一前一后的跑了过来。
“小颜,你终于醒了,再不醒我都要冲进去向你泼冷水了。”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萧君颜的心中莫名产生了一丝紧迫感。
“发生大事了,特大的事。南艟皇宫内传出消息,李裔基退位,将皇位传给他唯一的女儿李秦舒。在李秦舒登基的同一天,娶北域皇子和东陵萧将军,分别赐为余贵妃和宁贵妃。”拓跋瑶十分气愤的说道。
南艟国早就由李秦舒说了算,退位的旨意肯定可是她下的,只是突然同时娶拓跋余和萧佑宁是何用意。
“什么时候登基?”萧君颜问道。
“三日后,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不知何时过来的慕容逸回答道,身后还跟着马林和藩伽。
两位老人的神色都十分严肃,是萧君颜从未见到过的,她隐约觉得这次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进屋商量对策。”慕容逸说着牵起萧君颜的手进了房间。
如今他们面临的难题挺多,最主要的是他们有两个人质在李秦舒手上,而且那两个人质在三天后将成为李秦舒的‘贵妃’。
如果将人质救出之后,再进行正面对决,他们的胜率会大很多。
“如果我们三国联合起来对付南艟的话,胜率有多少?”萧君颜出声问道。
如今北域被大雪覆盖,出兵增援的难度太大。东陵又刚刚经历一场内战,要想缓过来最少还得一年。
而西原国和其他三国隔海相望,出兵的难度比北域更难。
唯一值得欣慰的地方是,李秦舒并不得民心。
南艟历史上从来没有女皇帝,这是南艟百姓以及官员不能接受她的原因之一。最重要的是她的闭关锁国政策动了很多人的蛋糕,商人们的利益是其次,毕竟商人在南艟国的地位十分低下,主要是动了官员们的蛋糕。
南艟国的官员,几乎每一个都发展了自己的副业,副业中收入最高的,自然就是进出口贸易。
南艟地出三国中间,可谓占尽了地理优势,让很多的官员在私底下都赚的盆满钵满。
如今国门一关,他们的财路也就断了,再加之经常被劫富济贫的小贼偷盗,可谓是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于是他们将满腔的怒气全部加之到李秦舒身上,很多官员都上了折子要求出仕。
“三国联合的可行性不大,只能从南艟内部想办法。”慕容逸垂目说道。
“有一件事,想必也应该让你们知道了。”
藩伽的脸色十分阴郁,从怀中将一封密信掏了出来,然后平铺到桌上。
那封信足足有七页,萧君颜粗粗的扫了一眼后,脸色也变得十分阴郁。
信是藩伽的师兄写给他的,信上前六页都在赘述他和藩伽的同门之情,最后一页才交代了目的。
他想让藩伽和他一样为李秦舒卖命,而且还威胁他,如果不从的话,就将他不为人知的秘密公之于众,让他再没有颜面苟活于世。
众人看完后都十分紧张的看着藩伽。
如果师出同门的话,他的师兄肯定也是蛊毒高手。要是藩伽也为李秦舒所用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师傅,您……怎么打算的?”萧君颜颤颤巍巍的问道,她很想让她师傅别去,不管是什么理由都别去。
可是她更害怕她的师傅已经做了决定,而自己的话只是给他压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