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千易揉着脑袋,委屈的说道:“您应该打的人是顾凡,他从小跟着我娘,我娘做什么事情都带着他,他把兴城忘了就该打。”
张道长举起手,想了一下又无奈的放下了,“顾凡是一张白纸,还没画到这儿呢,不记得不怪他。”
“偏心!”安千易嘟囔着,回头看向正扶着曾奕老先生,慢慢走在后面的顾凡。
这一路,张道长每天给曾奕老先生治疗,现在已经能下地走路了。
“芊芊,我们···我们···去···去哪里落脚?”顾凡见安千易望着他,不由的心跳加速,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
“问道长去,我怎么知道,兴城的事情我都不知道。”
张道长又一巴掌拍在安千易脑袋上,“身为帮主,兴城的事情不知道,居然还理直气壮。”
“道长,你~~~”安千易气得说不出话来,反正左右都是她不对呗。
张道长走到曾奕老先生面前,“一会儿我们去黑羽帮的分舵,您也一起吧。”
“不去。”曾奕老先生摇头,“我不能和任何江湖帮派有牵扯,这是叶子姐早就千叮咛万嘱咐的。”
曾奕老先生除了制药还制毒,人的心智又过于单纯,若是被心怀叵测的江湖帮派利用,掀起的血雨腥风是不可估量的,所以李大当家才会这样叮嘱他。
“那您先找个客栈住着,等我们把兴城的事情办完了,再一起去西麟。”
曾奕老先生对张道长这样安排,也没有异议。
找了一间客栈安置好曾奕老先生,安千易刚一出门就被对面一家铺子前的吵闹声给吸引了。
仗着一身脏兮兮的乞丐服,没人敢靠近,安千易很快挤到看热闹的人群前面。
“您行行好,我这几天真的没有挣到银子,保护费缓两天吧。”
一个掌柜打扮的中年男人对着两名膀大腰圆的大汉,不停地作揖,赔着小心。
“没银子,就拿这铺子抵,李老三,已经让你欠了十五两银子,这样吧,保护费你不用交了,下个月我们哥几个直接来收铺子。”
说完,两名大汉转身就走。
“不行啊,铺子没有了,我家老老少少十几口子吃什么啊,”中年男人惊慌失措,拉着其中一名大汉的手,苦苦的哀求着,“求求您,求求您,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再宽限几天吧。”
“你松手,放开!”大汉一脸横肉,目露凶光,吼了两声,见中年男人仍然不撒手,一脚直接踹了过去。
这一脚正中中年男人的心窝,他喷出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
“孩他爹!”
“爹爹!”
“大叔,求求您,求您了,就再宽限几天吧。”
铺子里跑出几个人,应该是中年男人的家人,哭的哭,求的求,闹成一团。
安千易用肩膀碰了碰旁边看热闹的一个小伙,“这收保护费的是什么人啊,怎么一点都不通情达理,别人都求成那样了,再宽限几天怎么了?”
小伙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你是外来的吧,连红河帮的人都不认识?”
安千易一脸皱纹,笑起来很慈祥的样子,“刚到贵宝地,不过,听前辈说过,兴城做主的是黑羽帮,怎么就改名了,叫红河帮?”
“你说的那是老黄历了,一个月前,黑羽帮在和红河帮的争斗中落败,现在已经是过街的老鼠,告诉你吧,”小伙瞟了一眼周围的人,压低了声音,“红河帮上面有人。”
“上面?”安千易抬头望望天,“红河帮的上面是哪儿啊?”
“你这老乞丐婆子,怪不得要讨饭吃,上面当然是官府了。”小伙瞪了安千易一眼,难得八卦一次,还遇上这样不上道的人。
“官府?”安千易装着大吃一惊的模样,“官府不是不掺和这些江湖上的事情吗?”
“有银子挣,哪管江湖不江湖的。”小伙难得的好心提醒道,“现在兴城乞丐也要交保护费,否则,连讨饭都不行,你如果兜里没钱的话,趁早去别的地方吧。”
乞丐也要交保护费?保护什么?保护住破庙不被人抢地盘吗?安千易一边腹诽着,一边从人群中往外挤,就在这时,她的手中被人塞进了一个纸团。
安千易伸着脖子,看了一圈四周,也没有发现纸团是谁给她的,她打开纸团,上面写的是一个地址,地址的下面画了一朵小小的蓝色莲花。
这朵莲花是无镜楼的标志,安千易心中一喜,顺手把纸条揣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