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请假,正巧赶上财务总监来汇报工作。
临近年关,各部门的事务应接不暇。
年会的把关和预算,大方向上也需要盛钦粤严格的把控。
他迅速按轻重缓急排了个序,走出办公室,也已经快下午两点。
宁橙倒是没催促,反倒杜维均的未接电话一个接一个,全被他挂断了。
谅他也没什么火烧眉毛的正经事,上了车也没回电,而是直奔小家。
那会儿宁橙正蹲在厨房里剥蒜,耷拉着嘴角,不甚明快的模样。
眼里的狡黠想藏好却总是不合时宜跑出来,气得杜维均牙痒痒,恨不能将宁橙扔出去喂狗!
这不,才有了盛钦粤一打开门,宁橙就直直朝他扑去,发着嗲装可怜:“老公,我手指好疼,剥了一下午的蒜!”
杜维均闻言,围着围裙沉着脸,左手锅铲右手汤勺,想请宁橙吃生活!
“你再说!恶人先告状是吧!”杜维均没好气,作势要动手教训人。
宁橙吓得,赶紧卖惨求饶,跳到盛钦粤怀里躲安宁。
此时,一边正自娱自乐的宁吨吨也跑来凑热闹,围在盛钦粤脚边打转,并且嗷嗷直叫。
盛钦粤垂眸一看,儿子回家了。
唇角扯起一个欣慰的眼神,没理杜维均的大呼小叫,只是轻轻托抱住宁橙,见她趴在自己肩头跟个孩子似的,笑着问:“被姓杜的欺负了?”
宁橙“嗯嗯”两下,情深意切,天底下没人比她更无辜。
她也没说谎,真的凭她一己之力,剥了两大碗蒜。
杜维均还是轻敲到宁橙的头,骂骂咧咧道:“宁橙你就是披着羊皮的狼!我要扒了你的皮!”
“呜呜……老公帮我~”宁橙将脑袋缩进盛钦粤的胸膛。
杜维均后知后觉,他怎么就成了他们夫妻play的一环了。
他明明是要找她算账的!
盛钦粤回了家后,宁橙的蒜是不用再剥了。
而且,不忘将杜维均的糗事转述给盛钦粤听。
“老公,你评评理。”宁橙抬起头来,憋着笑,一肚子坏水道:“姓杜的把公寓转到了前任名下,前任把他的身份和车牌从物业撤销了,进不来小区系统。”
“打你电话不接,打我电话,我又去了爷爷奶奶家拿东西。你说怪谁?”
话音刚落,杜维均就打断:“你就和物业确定一下的工夫,为什么非得让我在小区门外等了俩小时!”
“我不乐意咋地呢。”宁橙大言不惭。
盛钦粤帮腔:“让你等就等,废什么话。”
杜维均气得想将家里面的锅碗瓢盆全给砸了!
钻进厨房,脱了围裙,当起甩手掌柜。
宁橙见状,有点急了,还以为玩笑过头,真把人给得罪了个干净。
刚要从盛钦粤怀里跳下去,没成想被人抱着,亲了个热火朝天。
一吻结束,意犹未尽。
碍于有个电灯泡,盛钦粤没再缠着她继续,而是止不住亲了亲她的唇角,眼含笑意:“去爷爷奶奶家接儿子了?”
宁橙不想阐述细节,总之宁吨吨确实是在爷爷奶奶家玩的,小家伙看见她之后,眼神很是桑心。
这狗通人性似的,仿佛冲她嚷嚷着——麻麻是坏人!
宁橙想来也是,才几个月的狗生,便要承受被遗弃两次的伤痛,属实过于悲惨。
反正盛钦粤也不许她将狗送人,一举两得,便放了宁成礼鸽子。
宁成礼表示意料之中,她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顺便接回来玩两天。”宁橙没说实话。
果不其然,盛钦粤眼色沉了沉,不由凶她:“你敢再自作主张,我要你……”
宁橙竖尖耳朵,等啊等,始终没等来后果。
“你要我怎样?”她的语气,带着傲娇。
“肉偿。”
宁橙:“……好好说话。”
盛钦粤亦真亦假的威胁:“你试试。”
“我不试!昨晚的教训历历在目,盛总你不讲武德!”宁橙跟老公逗着嘴,忽然想起在厨房鬼鬼祟祟的人,连忙说:“呀!怎么把显眼包给忘了,他不会……”
话未说完,宁橙已急急往厨房方向跑去。
“啊!!!你要死了,这是我方姨熬给我老公喝的补汤!!!”宁橙看杜维均靠在料理台上悠哉悠哉喝着她去爷爷奶奶家拿的煲汤,一个激动大声,害杜维均一口汤呛进了气管,咳得死去活来。
宁橙顾不上他的死活,拼命摇着他的胳膊,冲他大喊大叫:“你给我吐出来!!!”
奶奶在乡下养了十年的大鹅,从天还没亮开始文火慢炖,原是准备给盛钦粤补补身子,给备孕做准备,不料便宜了姓杜的!
宁橙差点没把人赶出家门,义愤填膺道:“这是给我老公备孕喝的,你有老婆嘛你喝这么补的汤!”
杜维均没见过这么耿直的姑娘,噗嗤笑出声,喝下最后一口补汤后,安抚道:“孩子嘛,总归能生的,急个什么劲儿。”
宁橙瞪他:“说得轻巧,你生一个我看看!”
杜维均拿她没辙:“好好好,就算盛老板生不出我赔他一个怎么样。”
宁橙让他闭上乌鸦嘴:“谁要你赔,你的基因太差本宝宝瞧不上!”
盛钦粤接完电话,才发觉厨房这么热闹。
这个杜维均,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过,谁能告诉他,宁橙什么时候决定要备孕了?
他不动声色,让杜维均滚去把碗给洗了。
“宝儿,有没有替我谢谢爷爷奶奶?”盛钦粤将人扯到自己怀里,跟个洋娃娃似的,不发脾气的时候软糯可爱还讨人喜欢。
宁橙自带一种魔力,想让人一直将她当成洋娃娃一样把玩。
“跟爷爷奶奶要说什么谢,又不是外人。”宁橙理所当然,试图踮起脚尖,与他平视着说话。
杜维均用余光瞄了几眼,禁不住一阵恶寒。
怎么看人家谈情说爱那么膈应呢。
盛钦粤旁若无人,心念一动,循循善诱道:“你听见我昨晚说的话了?”
宁橙装傻:“昨晚你说了很多,是哪句?”
盛钦粤看着她的眼睛,深情款款,却刻意顿在那里,不着一字。
宁橙抿了抿唇,小梨涡荡漾,眼睛里跑出浓烈到怎么也收不住的爱意:“是不是那句,你想当爸爸了。”
她用了肯定句。
因为盛钦粤当时,说的便是——“我想当爸爸了。”
他无比确定了自己想当爸爸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