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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城已是七日后了,段长枫以一人之力,平复了雁门太守孙青原的叛乱,又击退了柔然兵马,并以少胜多打散了秦王裴湛与赵萧合谋的三十万骑兵,杀死敌军五万人,重伤两万,收编了秦赵两军十五万残兵,其中五万为精锐部队,这样显赫的战绩,在魏国的历史上,从未有过,即便当初赵王以十几万大军击败刘闵四十万大军于黄河畔也比不上这等功绩,段长枫被视为大魏的战神,因为他战无不胜。

段长枫将收编的部队全部安排去了洛阳,而武乡和乐平的驻军就地重新招募。

项诺对段长枫擅自收编精锐部曲这一举动很是不悦,但禁军统领王庆在回来的路上被杀,王庆死后,段长枫即刻让高伟先顶着禁军统领一职,如今禁军的控制权又落回到了段长枫手中。。

段长枫和念儿回到朝廷之后,第一件事便是问罪兵部尚书李捷,虽然在柔然进攻大魏这件事上,李捷有理有据,他早已禀告了项诺,但是他平时自身并不怎么干净,尤其在军粮那一块,也是动过手脚的,这些罪证很快便被监察司的人给翻了出来,念儿在朝堂之上直接大发雷霆,撤去了他兵部尚书的职位,让人将他羁押下去。

李捷走了之后,兵部便有了空缺,念儿暂时不知朝廷众人的底细,只能先空着兵部尚书的职位,日后再慢慢选拔人才。

段长枫如此功绩,又一心一意的支持项念,但凡项念所出的政令,满朝文武自然是无人敢说什么,连项诺也是敢怒却不敢言,于是他又开始消极怠工,每日吃喝玩乐,就是不上朝。

回到梁王府之后,段长枫遵守诺言搬出了念儿的落玉轩,让人另外辟了一个小院落,随便起了一个清风苑的名字,就搬了进去。

这件事,在梁王府上下可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下人们私底下都在嚼着舌根,公主与驸马本来鹣鲽情深,日日同房,如今梁王突然搬出公主的院落,还是公主被逼着和亲回来之后发生的事,这中间,可耐人寻味的故事便不少了。

流传最广的还是当梁王赶到锦州时公主已然被柔然可汗占有了,梁王因心里和面子都过不去,所以与公主生了嫌隙,于是回府之后果断的搬出了公主的院落。

因为下人们都在传,这件事当然也传到了段母的耳中,一日,念儿下朝回来,用了午膳,又午睡了一小会儿,待她睡醒,有人通报说是老夫人带着郡主来见她,她立马将人请了进来。

从锦州回来之后,不管有多忙,念儿每日都会抽时间陪伴忧儿,所以忧儿始终与她最亲近。段母因是天天带着这个孩子,看着孩子一日日长大,一天比一天可爱,也是心肝肉般的疼着。

段母先是与念儿说了一些她离开之后,忧儿的学会了那些东西,如今她都爱吃些什么的琐事。

等琐事谈得差不多了,孩子也玩得累了,念儿将孩子抱给奶娘,让她将孩子抱去午睡,她见段夫人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坐回椅子上,为段夫人重新沏了茶。

“婶娘找我有事?”念儿也给自己沏了一杯茶,慢慢的喝着。

段夫人也不绕弯,便直言了:“枫儿为何会突然搬出你的院子,你们吵架了?这次你被你皇兄逼去和亲,是否受了什么委屈?”

念儿原本是可以哄骗哄骗老人家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当着段母的面,她就是不愿意撒谎,便将在锦州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段母,说到最后,眼睛也红肿了:“我跳下悬崖本一心求死,去没想到连累了裴湛,裴湛为了救我而死,经过了这些事,我不可能再与段长枫虚与委蛇,所以他便搬出了我的院子。”

念儿隐去了段长枫对她的承诺没有说,打从心底深处,她还是不想让段母伤心的。

段母万没料到,念儿此去和亲,竟然是为自己儿子设了个局中局,还好自己儿子英勇善战,不然......

段母看着念儿,见她神色悲戚,知道裴湛之死,对她打击也很大,便出言安慰:“人死不能复生,就是为了忧儿,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念儿看着段母,眼中有泪:“婶娘,我要杀你的儿子,你不恨我吗?”

段母轻抚着念儿的脸:“当初枫儿杀了你爹,你不也没有恨我吗?婶娘也是一个女人,你和枫儿,是他负了你在先,你恨他怨他,婶娘都懂,倘若真有一日,枫儿死在你手上,想来也是他求仁得仁,婶娘也不会怪你,婶娘只求你看在忧儿的份上,莫要想不开,千万要好好的活下去。”

念儿一直都知道段母将她当女儿看待,如今听了这番话,心中更是难过,扑通一声,跪倒在段夫人面前,道;“婶娘放心,在您有生之年,我不会再做出伤害段长枫之事。”

段母何其聪明,念儿的言下之意,便是待她百年之后,她再与段长枫了结这杀父之仇。

段母当年没能阻止段长枫利用念儿报仇,如今更是没有办法阻止念儿为她爹报仇,可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她突然想起了忧儿,裴湛的死多多少少与段长枫有关系,待忧儿长大之后,生父之死和养父之恩,让这孩子情何以堪。

段母只觉得念儿,段长枫,还有忧儿,他们表面上是一家三口,实则已然是一团乱麻,怎么也解不开。

段母将跪在地上的念儿扶起,叹息道:“婶娘老了,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你们自己去解决吧,我现在唯一希望的便是看到忧儿长大成人,不要让她也陷入仇恨之中。”

念儿自然知道段母指的是什么,对段夫人承诺道:“忧儿是我的女儿,我自然是希望她一生顺遂,我会倾我之力保护她,不让她卷入这场仇恨是非。”

段母拍拍念儿的手,道:“听你这么说,婶娘也就放心了。”

由于那日段夫人眼睛通红的从落玉轩出来,念儿在锦州受柔然可汗欺辱的谣言在梁王府彻底的传开了,这些话自然也传入了崔家的耳中,自从崔绮嫁入王府,崔家众人在王府一直是谨言慎行,直到崔绮与段长枫同房了两日之后,崔家母亲嚣张跋扈的性格便显出了原型,在王府里除了在段夫人面前恭恭敬敬的,在下人面前也是极度嚣张,如今听了这些谣言,便觉得是一个机会,一日晚饭,她找来儿子,丈夫和女儿,将下人都赶到了门外面。

她一边吃饭,一便低声的对崔绮道:“这一个月我细细观察了一下公主和王爷,他们虽然一同上朝和下朝,但是平时几乎不说一句话,回府之后,王爷有什么事,也是让人给公主传话,自己绝不亲自去,两人想来是闹翻了。”

崔绮默默的吃着饭,也不吭声,心里却是有苦说不出,段长枫回来这些日子虽然他没再去过公主的院子,但也没有再去过她房里,甚至连平时她找机会送去的补品也都是由下人端进去的,不知为何,他又开始处处躲着她。

崔绮的兄长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段长枫在兵部给他谋了管理兵器的差事,做的也算是用心,他对深宅大院的勾心斗角很不以为然,默默的吃着饭,没有说话。

平日里崔母最谈得来的还是她的夫君,崔父也是一个见利忘义的小人,平时的嘴脸也十分难看,他听崔母这么一说,自然来了兴趣。

崔父道:“这公主在嫁给王爷之前不是已经嫁过人的吗?听说嫁给王爷之后又和我们平城的秦王有些说不清楚的关系,那小郡主也不是王爷的骨肉,听说还是秦王的。如今又和柔然可汗有染,想来王爷也是忍无可忍了。”

崔母连忙应道:“这事我也有听说,小郡主是秦王的女儿,王爷这些年也是忍气吞声,不过如今王爷立下赫赫战功,想来对公主也不如过去惧怕,不然怎么会搬出公主的院落?”

崔绮的兄长听不下去,放下碗筷,对母亲道:“娘亲,公主的家事不是我们这种平民百姓可以议论的。”

崔母道:“我们哪里还是平民百姓,你妹妹如今是梁王侧妃,我们也算是皇亲国戚。”

崔绮看着母亲,也是没有心情吃饭了:“就算段大哥和公主有了嫌隙,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崔母看着女儿,摇了摇头:“你蠢啊,这自然是你得宠最好的机会,当初皇帝要公主去和亲,当众赐公主和梁王和离,如今柔然兵败,公主回来了,他们这和离之事也变得不了了之了,我想着既然他们有嫌隙,不如我们想个办法让他们的嫌隙加深?”

“他们已然连话都不说了,如何加深嫌隙?”崔绮也是想要得到段长枫宠爱的,但是念儿的存在总是让她的存在变得起起伏伏,她在段长枫心中的地位也变得忽上忽下,一会儿感觉是被捧在了手掌心里,一会儿又被他抛诸脑后。

崔母老谋深算的看了眼崔绮:“这事就由娘亲为你谋划了,你什么都不需要知道。”

崔母还未来得及谋划什么,蜀郡传来消息,赵王年迈因为不惯蜀地气候身染重疾,于三日前不幸病逝,赵王妃夫妻情深,拿着剑直接摸了脖子,追随赵王于地下。

消息是早朝时,监察院八百里快骑传报回来的,而这一日又那么巧,项诺正好有兴趣上朝听政,听到赵王夫妇离世的消息,坐在龙椅上拍手称快:“赵王携子谋反叛国,如今客死异乡,也算是报应。”

念儿心中剧痛,手紧紧地握着椅子,脸色也是惨白的。

底下文武百官却没有人敢附和,赵王是四朝元老,一直对大魏忠心耿耿,突然联合李誉造反,这其中只怕有些说不得的事,而李誉执政这些年也不是一个专横跋扈,仗着帝王信任便肆意妄为的佞臣,反而他十分谦虚,并且任人唯才,实行的许多政策都是对百姓有益,许多事,公道自在人心,群臣不过是顺应时事,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势力,但未必就不知道其中真相隐情。

“说到叛国,不知泄露我大魏边境布防,引柔然大军攻打我大魏,害我大魏七座城池被屠,这算不算叛国罪?”念儿站起身,盯着项诺。

项诺收敛了笑意,严肃地看着念儿,道:“若是有这样的人,自然是叛国之罪,罪无可恕。”

念儿柔柔一笑,道:“皇兄既然这么说,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念儿看了段长枫一眼,段长枫立马让禁军将柔然可汗阿依达押解上朝堂,谢傲寒活捉柔然可汗之事极为机密,连项诺也不知。

项诺脸色骤变,念儿看着阿依达,问:“你绕开平城,从乐陵攻入大魏,并且绕开了我魏国挤出兵防重镇,直接攻打至锦州,若是没有人泄露军情给你,根本是不可能的,如今你兵败被俘,我魏国也无意留你为质,我们要的只是整肃内政,你只需老实告知当日是谁泄露军情与你,我便放你平安回去。”

阿依达在上朝之前已经受尽了监察司的酷刑,对念儿也是打从心底里的害怕,并且在谢傲寒几次言语暗示中,他得知念儿如今才是主国政之人,就因为如此,项诺才想要将她铲除,让她去柔然和亲,如今段长枫又是兵马所在,他自然不敢再有所隐瞒,便将项诺如何与他秘信往来,还有何时将公主画像送去之事一一说了。

“满口胡言!”项诺红着脸对着阿依达吼道。

念儿却笑了:“皇兄莫要着急,难道皇兄以为您的罪证只有勾结柔然叛国这一条吗?”

念儿对着禁军统领高伟道:“监察司统领谢傲寒已在殿外候旨多时,宣他进来。”

高伟领命,将谢傲寒宣了进来,念儿看着项诺,问谢傲寒:“谢将军今日率监察司的人破获了江湖上一个为非作歹的门派,得到了不少情报,不如将这些罪证,当众呈给满朝文武看一看。”

谢傲寒领命,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份供词的誊抄版本,让文武百官争相传看,除了中书省一些位高权重的官员,以及礼部尚书这些耿直的官员将这些罪证完完整整的看完了,朝中很多人看了一行,便不敢看了,连忙将供词往后传,自然也有一些小官,但是一身正气,很认真的将证词看完,最后这份证词落到了段长枫手上,自从念儿回京之后,与他已然形同陌路,对于监察司的事他也从不过问,而这份证词上写的事,他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谢傲寒见供词被所有人都传阅了一遍,对着满朝文武道:“属下不负公主期望,终于率黑甲骑兵剿灭了暗鬼门之人,一共擒获门人四百三十一人,根据他们堂主的口供,这些年,暗鬼门一直与陛下有所往来,先帝驾崩之时,陛下曾留了一份亲笔所写的诏书给李丞相,遗召上写明太子才德不堪,难当大任,过继陈王之子项漠为嗣,而那份亲笔遗召却被暗鬼门的人偷龙转凤,暗鬼门之人偷入李府,拿走了真正的遗召,替换了一份模仿先帝笔记的遗召,以至于李丞相在朝堂之上有口难辨,陈王举家冤屈而死。”

谢傲寒拿出一份遗召,道:“这份便是先帝亲笔所书,还请文武大臣共同鉴阅。”

于是谢傲寒将遗召传了下去,那些老臣们对项辰的笔记自然是十分熟悉的,一看便知这份遗召是真的,便如当初一看便知李誉那份遗召是假的,而李誉当时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手中的那份遗召竟然被人偷龙转凤了。

念儿看着项诺,道:“父皇的遗召我看过,确实是父皇手书无疑,皇兄伪造遗召,陷害忠良,这才登基为帝,赵王夫妇也是得知其中原委才起兵造反,实则赵王夫妇乃是忠臣,而皇兄自继位之后,不思朝政,整日沉迷于声色,还联合外敌,害我七座城池百姓被屠杀,桩桩件件,都罪犯滔天,父皇既给了我上除昏君,下斩佞臣之权,皇兄便不要怪皇妹我不顾兄妹之情。”

项诺看着念儿,终于有些慌了:“你...你想做什么?废了我?”

念儿摇了摇头:“你是父皇唯一血脉,项氏皇族如今枝叶凋零,你纵使罪恶滔天,我也不能废了你,若是废了你,皇位便后继无人,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废了你,但也不会再让你祸害朝政祸害我大魏百姓,从今日起,你便好好的在福宁宫呆着,继续做你醉生梦死的皇帝。”

朝中忠臣早就看项诺不顺眼了,只不过确实如念儿所说的,如今项氏皇族枝叶凋零,若是项诺被废,只怕无人能继承帝位,而然国不可一日无君,哪怕是一个傀儡皇帝,也比没有的好。

念儿死死的盯着项诺:“在你被困福宁宫之前,我要你写一封诏书,平反李誉李丞相之冤案,让他们父子得以离开蜀郡,重返朝堂。”

虽然念儿如今手掌朝政,但她还是有许多不懂的地方,难免会被人利用,姜还是老的辣,若是李誉真没有谋反,能够重返朝堂,那便是朝堂的中流砥柱,有他坐镇,朝局自然安稳。

项诺却不肯,他看着念儿,冷笑道:“项念,别以为监察司拿出一些屈打成招的口供,你就可以在朝中肆意妄为,你这是做什么,你想谋反吗?”

念儿笑:“皇兄错了,即使没有监察司的口供,臣妹也可以在朝中肆意妄为,你寿宴之上臣妹已经说了,你登基继位之后所做所为绝对担得起昏君二字,按着父皇留给我的诏书,我随时都可以将你废了,不过是顾念兄妹之情,如今你通敌叛国,又冤枉忠臣,擅改遗召,谋反之人是皇兄你!”

“高伟!”念儿大声唤道。

高伟连忙站到念儿身后,跪倒在地:“微臣在!”

“从今日起,禁军接管大内侍卫,你派人看护皇兄,保证让他在福宁宫中有美酒可喝,有美人可拥,然后恭请皇兄拿出玉玺兵符,既然皇兄不愿意拟召,那便由中书省拟旨,平反李誉父子与赵王谋反之事,让李誉父子择日返回京城,镇国公官复原职,其子李秦川重掌禁军,而赵王之子赵萧承袭赵王爵位,依然率军镇守蜀郡,赵王夫妇是国之忠臣,又是孝静皇后的父母,死后自然要极尽哀荣。”

念儿看向文武百官中的冯晋,道:“你是礼部尚书,这些事便交由你来办。”

冯晋跪倒在地,心悦诚服地道:“公主拨乱反正,臣即使肝脑涂地,也必将李丞相迎回,让赵王夫妇享尽身后哀荣。”

念儿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禁军统领高伟,高伟知念儿的意思,便恭恭敬敬地走到项诺身旁,对项诺道:“陛下,您今日早起想必也累了,不如早日回宫休息吧。”

文武百官立刻跪下,对项诺道:“恭送陛下!”

项诺恨恨地看了念儿一眼,在万般无奈之下,被高伟压着走入福宁宫。

项诺走后,念儿看着那个金灿灿的龙椅,那曾经是他父皇坐的位置,在她心中似乎只有她父皇坐上这个位置时才有帝王威仪,想着父皇不希望他们骨肉相残,那她便将项诺一世囚禁,好酒好肉的供着,只是从此再无自由。

因赵王夫妇骤然离世,念儿心中悲痛,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也不掩饰,只说要在府里为赵王夫妇诵经念佛三日,以超度赵王夫妇的亡灵。

回王府的马车上,念儿一直都没有说话,段长枫知道她心中悲痛却不知该如何出言安慰,她故意留赵萧于蜀郡,为的便是防着他对赵萧下杀手,报他的杀父之仇。

回了王府,念儿令王府上下全都披麻戴孝,自己也回屋换了一身极素白孝衣,在落玉轩专门设了灵堂,请了和尚,为赵王夫妇超度。

她将自己关在了灵堂里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烧着纸钱,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父皇死了,裴湛死了,最疼爱她的外祖父和外祖母也走了,如今她身边所剩的亲人越来越少了,若非为了忧儿,她也想随他们而去。

段长枫每夜都在灵堂外面陪着她,看着她神思憔悴的模样,心中剧痛,娘亲当年阻止他报仇,说是为了他,娘亲是对的,如今念儿身上的所有的伤痛他都感同身受,只要能让她不再难受,他宁愿自己承受十倍的痛。

崔母对念儿这一番作为十分不满意,有一次借着服侍段夫人吃饭,抱怨了两句:“这里毕竟是梁王府,我们王爷与赵王平日里并无什么交情,这公主虽说是过继给了孝静皇后,赵王夫妇算是她的外祖父母,但是她也没有权利让整个梁王府为她披麻戴孝。”

段夫人看了崔母一眼,道:“这话切不可在枫儿面前说,念儿悲痛,已经三日不吃不喝了,枫儿如今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话若是让他听见了,定会大发雷霆,于你没有丝毫好处。”

崔母试探地道:“这王爷要是着急,多多宽慰公主几句便是了,可自从公主和王爷从锦州回来,两人看着就像是陌生人一样,连这三日公主设灵堂,王爷也踏进过灵堂半步,只在外面看着,他们是吵架了?”

段夫人看着崔母,冷冷地道:“每对夫妻都有自己的相处之道,容不得别人说三道四。”

段夫人极少用这种口气说话,崔母连忙赔着笑脸道:“妾身知道,妾身记住了。”

段夫人也觉得刚刚说话才严厉了,她以前不喜欢崔绮,但这些年来崔绮一直侍奉她,也算是孝顺贤德,段夫人看着崔绮的面上,不想对崔母太苛责了。

这些日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力气,常常头疼,也没什么心思与崔母说话,便让她早早的回自己院子里去了。

崔母走后,段母想着其实崔家一直住在王府里并不合适,但是想着偌大的院子冷冷清清的,有崔母时常陪伴聊天对段母而言也是一种安慰,毕竟都是从平城里的,许多话都能聊得到一起,但如今念儿与枫儿已然形同陌路,这事要是让外人见了终究不妥,想着等赵王守孝这事了结,便让枫儿在京城了给崔家买个宅子,再买些小斯奴婢厨子给他们。

但段母万料不到她还未做这番安排,念儿在灵堂里晕了过去,段长枫连忙请了御医,御医说公主数日未进水米,体力不支所以晕倒,便开了一些补气养生的方子,让人熬点软糯的肉粥,休养几日便无事。

可是念儿昏迷不醒,滴水不进,喂下去的药汁全从口边溢了出来,段长枫无奈只能用嘴去喂她,药是全部喂进去了,可是念儿依旧不醒。

段长枫没辙了,又厚着脸皮去找了汤茗,汤茗诊治了一番,然后告之段母和段长枫,念儿心中悲戚伤痛积郁多年,一下子爆发,病逝凶险。

在汤茗的尽心医治之下,念儿幽幽转醒,第一眼,就看到守在她身旁的段长枫,心中只觉苍凉,连忙眼睛闭上了,段长枫见她醒了,从桌上拿了一碗药,来到念儿创榻旁:“既然醒了,便将这碗药给喝了。”

念儿闭着眼睛道:“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段长枫却没有走:“大魏朝堂上的事多如牛毛,你如今是朝廷的主心骨,不能倒,不为别人,就是为了你父皇,你也得把自己的身体养好,你忘了你曾在他面前发的誓言了吗?”

念儿睁开眼睛,努力的坐起身,靠躺在床榻之上,接过段长枫手中的药碗,咕噜咕噜,一口气将药全都喝了。

念儿将一只空了的碗还给段长枫,道:“我喝完了,你满意了吗?可以出去了。”

段长枫一句话不说,拿着药碗便走了出去。

虽然吃了药,但念儿依旧每日里病得昏昏沉沉的。

段母为了让念儿看开一点,每日都带着忧儿来见她,念儿却病得神思模糊,有时候看着女儿却认不出来,有时候却又记得。

一日,段长枫拿着药进来,念儿起身,对他笑了笑,从他手里接过药碗:“有劳段大哥了。”

段长枫觉得怪异:“你今日觉得好些了吗?”

念儿笑:“好多了,脸上的伤已经没有那么痛了。”

段长枫看着念儿完好无损的脸,惊住了,念儿一口气将药喝了,然后环顾了一下房间,迷茫道:“这屋子如此华丽,怎么和我刚醒来的时候不一样了?”

段长枫强忍心中悲痛,端过桌上热腾腾的粥,哽咽道:“把粥喝了,你的身体才会有力气。”

念儿见段长枫要喂她喝粥,有些尴尬的闪避,随后主动拿过粥,自己咕噜咕噜的喝了,喝完极不好意思的看着段长枫,段长枫颤巍巍的拿过碗和勺子,想要拿帕子替她擦擦嘴,却被念儿侧头闪过,她红着脸接过段长枫手里的帕子,在自己嘴角擦了擦,然后便将帕子还给段长枫,自己躺倒床上闭上眼睛睡了。

可当第二日段长枫再来的时候,念儿却是一脸不愿意看见他的表情,连他手中的药也是不肯吃,侧转着身体,背对着他,冷冷地道:“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段长枫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总算又正常了。

可刚正常没过两日,一天,段长枫一如既往端着药进来的时候,念儿看着他迷茫地道:“你是谁?是郎中还是公公新请的管事?”

“公公?”段长枫蹙眉,不知念儿口中的公公是谁?

念儿看着段长枫手中的药,问:“这是安胎药吗?”

“安胎药?”段长枫恍惚间明白了念儿口中的公公是谁,却又不愿意相信。

念儿接过药,一口气喝光了,然后看了看门外,问:“驸马呢?往日里本宫喝药驸马都会准备冰糖葫芦的,今日怎么没有?”

自从念儿从平城回来就不太吃甜食了,所以每次喝药也没有给她备什么甜食,段长枫心中伤痛,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随便找一个理由道:“驸马今日被陛下召去宫里了,一时疏忽忘了给公主准备了。”

念儿嘟哝着嘴似乎有些不满,但是也不知又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又偷偷地笑了出来。

段长枫心中难过,拿了药碗便出去了,过不了多久,药效便发作了,念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那之后,念儿的病情算是稳定了,而所谓的稳定便是她的记忆停留在李秦川要纳妾之前。

她日日吵着要见驸马,段长枫无奈,只能再请汤茗,汤茗过来为她诊治了一番,然后将段长枫和段母请了出去,十分讽刺地笑了:“昔日王爷要我研制离魂的药物,如今公主得的正是这离魂症,之前她神志不清,如今病情算是稳定了,想来她的记忆是停留在了刚嫁入镇国公府的那些日子。”

段长枫踉跄的向后退了两步,段母凄然一笑,将心比心道:“想来,念儿刚嫁入镇国公府时是她这一生最快乐的日子,上有父亲宠爱,下有夫君疼爱,还有公公和婆母照顾,又怀了孩子,人人都将她当做宝贝,所以她不愿醒来。”

段母看着段长枫道:“念儿病了也有一月,听说镇国公全家都回到京城了,明日你便将李丞相请来府中吧。”

段长枫惊叫道:“母亲!!!”

段夫人心意已决:“你若不去请,那便我去请,心病还需心药医,念儿若是住在这梁王府,她的病又怎么会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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