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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儿昏迷了数日,李秦川衣不解带,在她身旁守了数日,直到一天夜里,念儿悠悠转醒,原本李秦川已经做好了她醒来之后对他的排斥与抗拒,却不料,她醒来,看了看李秦川,又看了看房间,所以的记忆全都奔袭而来,甚至她在梦里见到了父皇,父皇虽然身死却没有神灭,并且还曾是天族的将领。

念儿不知这一切是梦还是真的,只觉得梦中的一切十分真实,就连她前阵子得的那离魂之症也能解释通了,想着父皇没有死,念儿心里高兴,再看着眼前的李秦川,多年不见,他也是历尽了沧桑,但依旧不改当年的霸道跋扈之气。

念儿眼中含泪,看着李秦川:“表哥,没想到一别多年,再见面竟然是如此情景??”

李秦川看着她,惊喜道:“念儿,你终于清醒了!!!”

念儿含泪点点头:“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面,我见到了父皇。”

念儿看着守在她身旁的李秦川,感动地道:“你一直都守着我?”

李秦川心疼地看着她,眼中也带了泪光,他握住念儿的手,对自己又恨又恼:“除了守着你,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为你做些什么,若非我当年执意纳妾,你又怎么会远走江湖,又怎么会认识段长枫。”

念儿擦去自己眼中的泪水,将头靠在李秦川的肩膀上,心底终于有了一丝温暖,失去了父皇,失去了外祖父母,失去了裴湛,如今她在京城最亲的人了只剩下李秦川安乐和李誉了:“表哥,我知道这么做于理不合,但是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别人我的病好了,我不想离开镇国公府,我不想离开你和姑父姑母。”

李秦川轻轻地拍了拍念儿的头,强忍着心中的痛楚,道:“自然可以,念儿,我回来了,我会护着你,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夜深了,李誉躺在床榻之上辗转难眠,数日之前李秦川带着念儿上街,与段长枫大打出手的事他已然听谢傲寒说了,段长枫必然是不会放过李家的,这两日听说段府的老夫人得了一场病,段长枫是孝子,寸步不离的侍奉老母亲,这才没有找上门来,但过不了几日他一定会上门来要人,到时候他还得想办法应付。

李誉见身旁妻子睡得鼾熟,自己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着还是不要影响妻子,于是起床去了书房,想要再看看兵部这两日送来的文案,这些年兵部被段长枫和项诺把持,许多官员的心思都是向着段长枫的,之前有念儿坐镇,这才为他们父子沉冤昭雪,如今念儿这般模样,是无法再上朝了,他得加紧想办法将段长枫安插在兵部的人清理一些才好。

刚入书房,还来不及点灯,就见书房里站了一个人,那人背对着他,着实将李誉吓了一大跳,但这个人背影如此熟悉,三十年了,李誉每日见他的时间比见自己的妻儿还要多,自然一眼就认出来了,他不能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颤抖着声音道:“...陛下...”

那人终于转过身来,正是孟章,而李誉见了孟章的容颜更是吓了一大跳,项辰死时已然五十岁,可眼前的项辰却是李誉初见他时的模样,才二十几岁的样子,这...

孟章对李誉笑了一笑,手指一挥,点亮了书房的蜡烛,并且在书房周围下了禁止,任何人都看不到书房的灯是亮的,任何人都无法打开书房的门,也无法听到里面的声音。

李誉见项辰挥手便能将灯点亮,惊了,连忙跪下:“陛下这是已登仙班?”

孟章坐到了椅子上,施了个法术让李誉站起,对着李誉道:“我本就是天界之人,因姝儿而下凡尘,如今死的不过是凡身肉胎,魂魄已然回到该回的地方去了。”

李誉与项辰数十年的君臣,亦君亦友,见项辰竟然不是普通的凡人,心里为他高兴,但听他说是为了姝儿而下凡,忍不住问道:“陛下刚刚说您是为了皇后娘娘而下凡的?”

孟章点了点头,道:“这是我与姝儿,还有司徒翊的一个劫难,在天界之时便是,我与司徒翊都是追随着姝儿下落凡尘。”

李誉一听,欣喜道:“所以娘娘也非普通凡人?而是天界仙子?”

孟章坦言道:“不错,姝儿不是凡人,可算是天界之人,因缘际会投胎转世成赵静姝,天帝要她历两世劫难,尝尽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之人生七苦方能回归天界,可姝儿虽然历了两世劫难,但每一世都是英年早逝,未经历老死这一劫难,算不得圆满,所以天帝便将姝儿的一魄放到了念儿的身上,只要念儿能够寿终正寝,那姝儿便也能历完劫难重归天界。”

李誉万万没想到念儿与姝儿之间还有这样的牵扯,惊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孟章道:“我当日自断经脉而死,就是想要保全住念儿,但如今我见念儿活的如此痛苦,心中也甚是难过,所以便在她身上施了法术,让她忘记前尘往事,将她的记忆停留在她最快乐的时候。”

“公主离魂乃是陛下所为?”李誉惊呆了。

孟章点头:“之前因为有司徒翊的心头精血护着念儿,令她所有伤势都能尽快恢复,所以我的咒语施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反而令念儿神志不清,如今我法力遭受反噬是再也无法施法了,所以念儿如今神志已然清醒。”

看着李誉震惊的神情,孟章道:“不过我今晚在她闺房门口听到,她虽然记起了前尘往事,但却不愿意离开镇国公府,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病已好,想来在她心底深处,一直将你和安乐当做最亲近的长辈,实话与你说了,大魏如何我不在乎,我要的是念儿寿终正寝,姝儿能够重新位列仙班,所以你李家父子,必须护念儿周全。”

“臣就是肝脑涂地,也会护公主周全。”李誉铿锵有力地道。

孟章叹了口气,道:“你儿子李秦川这些年也是吃了苦的,裴湛已死,段长枫与念儿有着解不开的心结,我只希望念儿今后的路有李秦川伴着,能够快乐圆满的享常人之寿,虽说凡尘之事与我没有太大的关系了,但终究姝儿的一魄在念儿身上,而念儿也是一个好孩子,我不忍心她因我之死而日日痛苦度日。”

李誉犹豫了一瞬,还是问了出来:“陛下一直说娘娘有一魄在公主身上,那娘娘与公主岂非一个人?陛下的言下之意公主是娘娘的转世?”

孟章摇了摇头,道:“念儿是念儿,姝儿是姝儿,不管是人或者神,都是三魂七魄,姝儿的三魂六魄都已经回归了天界她的本体身上,只那一魄乃是命魂,是主意识的,藏在了念儿的身体里,更像是一缕孤魂,她只能通过念儿的眼睛看到世间一切,却不能主导念儿的行为,思想,也不能感受到念儿的欢喜与伤痛,我不知我这样说你可明白。”

李誉虽然还有些茫然,但道:“微臣依然不懂这许多,但微臣大概明白,公主是公主,娘娘是娘娘,娘娘不过是借公主之身历劫而已,护公主周全就是护娘娘周全。”

孟章点头道:“你这样想也没有错,既然念儿不愿意离开镇国公府,那你父子就不要放弃这绝佳的机会,郑诗诗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想来你心中也是清楚,如此毒妇,你切不可再念在骨肉亲情而纵容她。”

“陛下之言,臣已懂,陛下不忍公主痛苦,臣与陛下一样疼爱公主,自然会想方设法让公主平安喜乐,享常人之寿。”李誉郑重地道。

孟章满意点头:“我违反天规也要在你面前现身,就是为了将念儿托付给你,这凡尘,也只有你能担得起我的托付。”

“世事无常,念儿这一生虽出生贵胄,但却苦不堪言,只因当年攻破梁国我杀戮太重,这才报应在她身上,可她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好孩子,只望她与李秦川最终能修成正果,携手共度此生。”

话音刚落,一阵风吹来,书房的烛火突然灭了,待李誉再点起烛火是,书房便只有他一个人了,刚才的那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第二日果然不出李誉所料,段长枫气势汹汹的上门来讨要念儿,李誉因是做好了心里准备的,所以向朝廷告了假,没有上朝,坐等段长枫到来。

锦州一役,赵萧和裴湛手中的兵马虽有不少被段长枫收编了,但他却交出了禁军的兵权,且摆出了一副无意再与他们争斗的姿态。

李誉知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念儿,所以对念儿,他决不会这么轻易放手。

段长枫一上门便将前几日在街道上看到的那一幕说了,他怒极了:“姑父姑母不是说李秦川不是会趁人之危之人吗?那昨日灯会又是怎么回事?”

安乐面色也不太好看,不知该如何回答段长枫的话,便遣了人去叫李秦川过来,没想到府里的婢女们面面相觑,都迟疑着没有去,安乐问:“怎么了?”

婢女跪倒在地:“昨日公主半夜醒来,睡得极不安慰,公子便留在了公主房内,早上我们送早点,公子还特意嘱咐我们切不可扰了公主休息。”

段长枫听了这话,心中更怒,将茶几上的茶盏推落在地,安乐被段长枫的怒气惊吓住了,李誉却一派安稳的坐在那边,丝毫也不觉得婢女们报上来的事有何问题,反而很欣慰地笑道:“梁王如此怒气冲冲所谓何来,当年你用念儿换取秦王十万兵马之事还历历在目,如今念儿在我府上养病,即便与犬子亲密了一些,也是情理之中,他二人本就青梅竹马,还有过夫妻的恩情,念儿病了,川儿守在她身旁,我并未觉得这有何过分的。”

此言一出,安乐也怔愣住了,段长枫更是怒不可歇:“念儿是我的妻子,我要将她接回梁王府。”

李誉淡然一笑,道:“梁王口口声声说公主是你的妻子,可你们大婚之夜,你对她做了什么?你利用了她,当着她的面杀害了最疼爱她的父皇,别说念儿如今不记得前尘往事,即便记得,对你只怕只有憎恶,没什么夫妻之情吧?更何况当初项诺要念儿与柔然和亲,当场下旨赐你们和离,此事在场的文武百官皆可作证,我还想着,待过两日念儿神志恢复了,便让人将和离书送至梁王府。”

段长枫一愣,他自己都差点忘了,项诺曾经下过这样的旨意,虽然没人将项诺当成一个正经八百的皇帝,但也是圣旨。

李誉对着段长枫拱了拱手,道:“既然陛下下旨赐你们和离,那念儿便不再是你的妻子,我是不会让你将念儿接回府。”

“荒缪!!!”段长枫看着李誉,怒道:“满朝文武皆知我是当朝驸马”

李誉笑:“自念儿被送去与柔然和亲那日起,你就不是了。”

“李誉!!!”段长枫目光逼视李誉,他是聪明人,李誉如此自信,显然是有问题的:“当年进犯我梁国的武将,你也在其中,我看在念儿的份上这才饶过了你,你别得寸进尺。”

李誉这一生见过无数生死,在朝堂也算是跌宕起伏了一番,丝毫不惧怕段长枫的威胁,只客客气气地道:“念儿如今神志不清,她只记得川儿,不记得你,就算你站在她面前,对她而言也只是一个陌生人,我可以将念儿叫出来,让她自己做选择,看她是要留在镇国公府,还是要随你回梁王府。”

段长枫心中愤怒却无可奈何,念儿如今神志不清,只记得与李秦川之事,根本就不认识他,就算将她唤出,她也是不会和自己回去的,哪怕她忆起了前尘往事只怕也不愿意和他回府,之前是为了对付项诺,他们必须结盟,如今项诺被幽禁宫中,李誉回来了,李秦川又掌管了禁军,念儿手中有监察司,蜀郡还有赵萧的兵马,念儿已然不需要他了。

想到这里,段长枫心中剧痛,不想与李誉多费唇舌,转身走了。

段长枫走后,安乐看着李誉,不解地道:“那日之事确实是川儿冒失了,夫君软言安抚他几句便行,为何要这样咄咄逼人?”

李誉看着安乐,犹豫了一瞬,态度坚决地道:“段长枫与念儿之间有着杀父之仇,他们是再回不到过去的,与其这样,不如让段长枫早日死心。”

就在这时,婢女来报,公主起床了,正与公子一起洗漱,一会儿便过来给他们请安。

安乐蹙眉:“川儿确实过分了,怎么能在大街上做出如此越矩之事!”

李誉倒没什么反应:“无妨,念儿如今记不得前尘往事,若是能与川儿和好如初,也是一件好事。”

安乐又是一惊:“夫君难道忘了川儿已然娶妻。”

李誉叹了口气,道:“我今日没有上朝,一来是猜到段长枫会上门,二来也是想着诗诗在祠堂思过已久,她与川儿这段婚事,终究该有一个了断了。”

“夫君的意思是,让他们和离?”安乐知道李誉向来疼惜这个外甥女,这些年,郑诗诗惹得李家上下鸡飞狗跳,李誉都睁一只眼闭一起眼,她虽然心里不快,但看在李誉的面上也没说什么,李秦川与她的夫妻之情更是寡淡,整日里郁郁寡欢,看着儿子那模样,她简直看到了赵静姝死后,皇兄生无可恋的模样。

李誉摇了摇头:“诗诗不能再在京城里待下去了,我打算把她送到蜀郡,她手上沾了不止一条人命,便让她从此青灯古佛来赎罪吧。”

李誉和安乐说着话,李秦川与念儿便来了,念儿见了李誉和安乐,直接跪倒在地,流着泪向两人请安,说这段日子自己病得稀里糊涂了,多亏了姑母和表哥悉心照顾,李誉连忙将她扶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内情绪十分复杂,看着念儿清澈的眼,他终于确定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境,他隐去所有情绪,笑道:“都是一家人,别说这种话,我们知道你受了许多委屈,如今你一人在京城里无依无靠,便住在镇国公府里,对外便说你的病还没有好。”

念儿有些吃惊,没想到李誉竟然和她想到一起去了。

安乐见念儿神志清晰,与刚入府的时候完全不同,果然是好透了,心中十分欢喜:“你的病真的好了!”

念儿用力的点点头:“可是我暂时不想回梁王府,我也不想回公主府,我不想一个人。”

安乐看着念儿清澈的眼睛,果然无一丝神志不清模糊懵懂的样子,想来那病是真好了,

“真是皇兄保佑啊!”安乐含着泪道,她如今对念儿又是心疼又是愧疚,直将她当成心肝肉来疼爱:“我是你姑母,膝下没有女儿,你就如我的女儿一般,你哪里都不需要去,镇国公府就是你的家。”

“可是!”念儿看了一眼李秦川:“我住在这里,会否影响到表兄和表嫂的感情,我想见一见表嫂,亲自向她解释清楚。”

提起郑诗诗,安乐心里就不是很愉快,正不知道该如何说,李誉先开口了:“你表嫂不适应蜀地气候,身染恶疾,已然离世,我们刚刚回来,许多事还未来得及处理,所以便没有将这个消息告之。”

念儿吃惊的睁大了眼睛,郑诗诗死了!!!

她转头去看李秦川,只见李秦川也是一脸愣怔,与父亲对看了许久,才心领神会的转头,握住念儿的手,道:“诗诗已然不在了,你就安心的在镇国公府里住着,什么都不用担心。”

李誉想了想,又道:“这几个月,你病得迷迷糊糊的,如今好不容易好了,但外面的世道却乱了,你皇兄什么德行你应该很清楚,这些年他醉生梦死的,把朝政治理得一塌糊涂,朝廷上有一对乱七八糟的事情要处理,你身份特殊,如今还是不要出门,留在府里,省得一些老臣见了你,要你处理国事。就是要出门,也等川儿休沐了再带你出去。等过阵子,你身体和精神都养好了,再上朝!”

念儿如今也没什么心思管朝堂上的事,她只想将自己躲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就如在平城时,一个人待在屋子里便很好。

安乐见念儿和儿子刚起床,怕他们饿着,连忙让人备了早膳,他们夫妇两人因一早打发了段长枫,也没来得及吃饭,于是四人围坐在一起吃饭。

念儿如以往一样,为安乐布菜,为安乐奉茶,安乐见她这样,心中难受,眼眶便红了,念儿见安乐如此感伤,心中也十分难过,安乐努力的不让眼泪流出来,然后拼命的给念儿的碗里布菜,姑侄二人眼眶都是红红的。

李誉看着念儿,想了想,对安乐道:“难得念儿如今清醒过来了,对我们李家来说是一件大喜事,不如今日去请个戏班子到府里来演一出戏添添喜气如何?”

安乐擦了擦眼角的泪,点头道:“好主意,我过一会儿便让人去请。”

李誉看向李秦川:“用完早膳,来我书房一趟,爹有一些朝廷之事要和你说。”

“好。”李秦川为念儿倒了茶,又擦了擦她嘴角的食物残渣,为她整了整头发,这才自己开始吃饭。

李秦川这一系列的动作让念儿有些不自在,他们如今只是表兄妹,他刚刚的动作过于亲昵了,并且就是他们新婚燕尔的时候,也都是她服侍他的,他对她也好,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拼命的往她碗里塞,但是在服侍人上面却不行,如一个小霸王一样,但凡生活上的事都是要人家去服侍他的,难道是因为她生病时间久了,他习惯了照顾她?

用完早膳,李秦川陪着念儿在院子里散了一会儿步,陪她在亭子里下了一会儿棋,直到安乐将戏班子请来,他将念儿送去看戏,自己才去了父亲书房。

李誉早就在书房里等着他了,见了他,直言道:“念儿之事,你是如何打算的?”

李秦川有什么事向来都是不避讳父亲的,便直接道:“念儿虽然清醒了过来,却不愿意回去,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如今,裴湛已死,她与段长枫之间又有血海深仇,余嫣然说她这些年过得生不如死,我自然是想要好好的照顾她后半生,不是表兄,而是以她夫君的身份,照顾她终老。”

李誉满意的点点头:“这也是我心里想的,只是念儿在经历了那么多变故之后,对男女情事想来也看得淡了。”

李秦川心中伤痛,李誉知他所想,只能道:“不过时间也许能治愈她心中的伤痛,我想着若要念儿如现在这般平安喜乐的过一生,段长枫必须除掉,并且你与诗诗的事也要尽快有一个了断。”

李秦川想到郑诗诗就觉得头疼,若是没有娶她为妻,没有去蜀郡,他永远也不会知道郑诗诗是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子,如今,他是看也不愿意看她一眼,可碍着她毕竟是自己的表妹,许多事,看在父亲的面上,李秦川也不好发作。

李誉见李秦川的表情,也有些自责:“其实我早就看出诗诗心术不正,只是念着月如不愿诋毁她,一心想给她找一个高门显赫的好人家,如今我打算让她走她母亲走过的路。”

李秦川猛得抬头:“父亲的意思是?”

“过几日就对外宣称诗诗病重,不治身亡,然后我安排人将她送到蜀郡去,让赵萧安排她入寺庙,日后青灯古佛,也算是一种忏悔。”李誉如今深信这世间是有因果报应的,郑诗诗毕竟是他外甥女,他只希望她能回头是岸。

李秦川觉得这样对诗诗是最好的,便同意了。

李誉喝着茶,叹了口气,道:“爹老了,你和念儿是爹最大的牵挂,爹希望你能照顾她终老,而念儿能放下前尘往事,和你平安喜乐的过一生。”

回到府里,段长枫越想越不甘心,既然他李秦川能在他府中将人带走,那他为什么不可以再将人给截回来,如今段长枫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他一定要见到念儿,于是他换了一身夜行衣,偷偷的潜入了镇国公府,

他不知道哪一间是念儿的房间,但却知道她一定待在守备最严苛的院子里,于是一路飞檐走壁,却听到一处院落有打斗的声音,他随着声音而去,只见偌大的院子里,念儿和李秦川各执一把剑,正在比试剑法,段长枫之前见识过念儿的剑法只觉得精妙绝伦,而李秦川使的与她是同一套剑法,剑法精妙更在念儿之上,但因为他处处让着念儿,所以两人看起来似是打得难解难分,但若当真是对敌,念儿早就败下阵来了。

两人打斗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收剑,念儿喘着粗气,拿出帕子在自己的额头上擦了一擦,然后将帕子递给了李秦川,十分欣慰地道:“没想到表哥玄天心法竟然练到了第七层,看来在蜀郡这些年,舅父没有藏私,将一身武艺倾囊相授了,如今我是甘拜下风。”

李秦川见念儿的武功一直也没有多少长进,想来与她这些年的遭遇有关,便道:“日后我每日抽一个时辰陪你练剑,你在武学上一向很有天赋,只要勤加练习,一定很快就能更上一层楼。”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到了院子里的凉亭里,早有婢女在凉亭里添了茶水和糕点,念儿拿起一块糕点便要吃,李秦川连忙阻止:“这么晚了,再吃糕点小心晚上积食睡不好。”

说着给她剥了一个橘子:“吃点橘子。”

念儿笑着接过了橘子,一瓤一瓤的掰着塞到自己的嘴里,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吃着橘子却怔愣出神。

李秦川以为她想念女儿了,连忙道:“这几日我就和父亲想办法,尽快将忧儿接回你身边。”

“我听说段夫人最近病得很重?”念儿有些忧心:“不论我和段长枫之间有何恩怨,但是段夫人一直都待我不错,她身体一直也很硬朗,怎么会突然就病倒了。”

段长枫趴在屋顶上,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他惊讶于念儿的神志已然恢复,只听李秦川嘲讽一笑,道:“这段夫人的病只怕与段长枫的内宅有关?”

念儿茫然的看向李秦川,而李秦川那嘲讽一笑嘲讽的也不是段长枫,其实是他自己。

李秦川看着念儿,道:“你回京之后,段夫人的身体还很硬朗,怎么突然就病了呢?”

念儿不解地看着李秦川,这不是她刚刚的问题吗?他怎么抛还给她了?

李秦川见念儿确实不懂,便解释道:“段夫人病了谁是最直接的得益者?”

李秦川这么一问,念儿更迷茫了,段夫人为人和善,待府邸下人都很好,就连崔绮这些年也是当女儿看待,她病了谁能得到好处。

李秦川见念儿不开窍,叹了口气,继续问:“听说忧儿一直养在段夫人膝下?”

念儿点点头,李秦川问:“如今段夫人病了,忧儿是谁在照顾?总不可能是段长枫吧?”

念儿想了想,摇了摇头:“即便当初我在梁王府,府里大小事宜都是崔绮在管,婶娘病了,忧儿自然应该会被领到崔绮那边去。”

“所以,段夫人病了,崔绮就是最大的受益人。”李秦川给念儿倒了一杯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念儿更不懂了:“忧儿与崔绮无亲无故的,她要这个孩子做什么?”

“段长枫待忧儿如何?”李秦川问。

念儿想了想,叹了口气,道:“很好,他确实做到了他说的视如己出。”

“所以,如果忧儿在崔绮那边,段长枫为了看孩子,不是得常常去她房里吗?”李秦川嘴角嗪着一丝笑,讽刺的摇了摇头。

“所以你的意思是,婶娘不是生病了,而是被人下了毒?”念儿眉头深蹙,缓缓地摇了摇头:“崔绮虽然会使有些小手段,但不是心肠狠毒之人,婶娘待她不错,她和段长枫本就有情,我离开之后,他们两人自然就能在一起了,何至于要对婶娘下毒手?”

“可你在平城四年,段长枫并未纳她为妾?”李秦川并不认同。

“段长枫其实是个重情意的人。”念儿苦笑道:“崔绮在他贫寒之时便伴他左右,她身世堪怜,段长枫一直也放不下她,就像他放不下他死去的族人一样。”

也许是知道父皇并没有神灭,念儿对段长枫的恨少了不少,语气也是淡淡的:“大婚之夜,他利用我杀死了我父皇,与我结下了这血海深仇,自那之后,我便成了他另一个执念,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成了他的喜怒哀乐,他不纳崔绮是因为我,他怕我不高兴,他纳了崔绮也是因为我,是我赌气让他纳的,但终归他对崔绮是有情意的,未必刻骨铭心,但却是他一直割舍不下的。”

“你能这么说,可见你终究是将他给放下了!”李秦川面上虽没什么表情但心中十分高兴。

“确实放下了。”念儿看着天空中的那轮明月,淡然地道:“自从父皇托梦给我之后,我也不想报仇了,或者说我想方设法的报过仇了,但是却失败了,我累了,裴湛因我而死,如今我只想带着忧儿安稳度日。”

“你放心,我一定将忧儿要回来。”李秦川握住念儿的手,郑重的承诺道。

念儿对着李秦川温婉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丝的亲昵,他们是表兄妹,又曾是夫妻,虽然不可能再做回单纯的表兄妹,但在念儿心中,李秦川就是她的亲人,就如同裴湛在她心中也是她至亲的人一样。

念儿看着李秦川,道:“那你这个舅舅可要好好教导她。”

李秦川何尝不懂念儿的言下之意,但是想着许多事不能着急,便点头道:“放心,我会教她习文练武,长大之后再为她挑选一个最好的夫婿。”

“最好的夫婿?”念儿看着李秦川,突然笑了。

李秦川不解地看向念儿,只见念儿调侃道:“当初我父皇也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你可还记得?”

回忆起前尘往事,李秦川心中也是百感交集,点了点念儿的鼻子:“记得,你流产那一天,先帝说他本是要为你选天下最好的儿郎做夫婿,说他选错了,要再为你选一次。”

念儿看向李秦川,十分中肯地道:“其实你我婚后你对我一直不错,也不失为一个好夫婿,是我心胸太狭窄了,容不得你纳妾,现在想来也十分后悔,若是一切能够重来,我一定点头答应,再不去江湖流浪了。”

李秦川想起郑诗诗在蜀郡的所作所为,再想着念儿当年善良单纯的模样,简直是心有余悸:“幸好你没有答应,郑诗诗心术不正,若是当年你没有与我和离,只怕更伤你心。”

念儿不知郑诗诗究竟做了什么事,但是郑诗诗死了,却见李秦川丝毫也没有伤心的样子,李秦川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他既然娶了郑诗诗不管心中是否喜欢,应该不会冷待人家的。如今人死如灯灭,他对她居然依旧如此厌恶,可见,郑诗诗确实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

晚风吹来,刚刚与李秦川练剑出了不少汗,如今被风一吹,瞬间觉得有些凉了,李秦川立刻将早就准备的披风披到念儿的身上:“夜凉如水,早点回房休息吧。”

念儿点点头:“那表哥也早些休息。”

段长枫看着他们各自回了房间,虽然两间屋宇隔的很近,但确实是两间厢房。也许是他好久都没有见过如此平和安宁的念儿,他甚至都不忍心下去打扰他们,也许是念儿清醒之后,与李秦川并无太过亲密的举动,所以他并不想去破坏念儿的平静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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