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烈目光移动,瞥了眼手上的滚烫泪珠。
下一秒,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替她拂去了眼角接连而出的泪水:“都不是么?那你倒是说清楚,是什么?”
男人分明温柔的克制嗓音里透着点点压迫。
温冉刚才只是一时被吓到,并不想哭。
她在短暂的几秒钟整理好情绪之后,对上他的眼睛,微微抿唇:“是赌气,和你赌气。”
他拧眉:“赌气?”
温冉低了头,咬着牙,不疾不徐地开口:“我是送你去机场回家的时候撞到秦泽宇的车的,当时我坚持给他修车或者说给他钱,他提议让我请他吃饭我一开始委婉拒绝过,但在他的坚持下我同意了,之所以是同意是心里不高兴。”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下。
男人紧跟着追问:“你不高兴什么?”
她咬牙,抬眸看着他漆黑的眼睛,强压着内心那些抢着奔涌而出的复杂情绪:“我不高兴我的合法丈夫出国去找他的白月光,我不知道如果他把他的白月光带回来我应该在婚姻存续期间如何自处,我心里很乱很烦有很多担心。”
说着说着,有些情绪愈发浓厚肆意。
温冉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哽咽起来:“我……我同意秦泽宇和他吃饭也只是跟自己较劲,觉得你去找其他女人了我也可以和其他男人吃饭,再说只是吃个饭也不是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所以我就答应了他,包括我之所以会追尾也是因为开车的时候胡思乱想这些事情注意力不集中,才会没有注意到后面赶超我的车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要去找别的女人!”看书喇
她吸了吸鼻子:“我是……我是和阿言一起去唱歌的,去洗手间的时候碰见了另一个高中同学齐浩,是他硬拉着秦泽宇去了我和阿言订的包房,又叫了一堆其他同学,才造成了你看见的我和秦泽宇在同一个地方玩的景象,可是我在那里面待了四个小时,跟他说话连五句都没有!”
温冉阐述这些的时候,不知道为何,越来越难受,压抑隐忍许久的眼泪终是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吧嗒吧嗒地掉下来。
她身子顺着身后的栏杆缓缓下滑,蹲在了地上,低声抽泣起来。
傅沉烈看着她的样子,胸口堵得发疼。
他也俯下身子,单膝几乎挨地,一只手伸出按着她的肩膀缓缓开口:“我去找晚宁你有这么多情绪,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抬头盯着他的眼睛,不答反问:“我告诉你了,你就会不去了吗?”
男人唇瓣微动,终是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温冉自嘲般笑了下:“我知道在你心里没有多少分量,更没有资格去阻止你,我所有的情绪不过是站在自己的立场考虑,不过是担心自己因为丈夫和其他女人走得太近丢尽了脸面。”
话落,她抬手抹了下眼泪:“我也知道你没错,你只是去找你很爱的人罢了,她自始至终都是你心里排名第一的人,找她理所当然,我都懂。”
“既然都懂,还这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