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冉无声地叹了口气，从床边起身，离开了房间。
楼下，徐琳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她下楼，看着她开口：“不去休息一下，倒一下时差吗？”
“我还好，不算太累，小柠檬睡着了？”
“嗯，睡前她告诉我说，想要留在江城念书。”
徐琳浅笑着问：“想找她的真爸爸？”
温冉开口：“应该是。”
“那你怎么想？”
“留下上学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我在江城还有工作，再加上奶奶的病虽然暂时没什么问题，但也不能保证永远不发作，小柠檬留在这里我可以照顾她，至于她爸爸，先瞒着再说。”
徐琳点了头，试探性地问：“你有没有想过，和傅沉烈和好这条路？”
温冉看向她，眼底有些意外。
随后，她极淡地笑了下：“从来没有。”
“哪怕当年他对江晚宁的好都是误会？”
“误会？”
温冉反问的语调里带着疑问，但更多的，是讽刺。
“为了其他女人对我不管不顾，听到我对车祸凶手的指控充耳不闻，在我被绑架的时候连给我十秒钟求救的时间都不舍得，这些事情，哪一件是误会？”
说着，她自嘲般笑笑：“我可以一个人养了小柠檬五年，也可以一个人养她十五年二十年，我不需要丈夫，如果她需要爸爸，我可以找一个，秦泽宇也好，其他男人也罢，但永远，不会是傅沉烈，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跟那个永远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缺席的男人心平气和地相处。”
徐琳看着她提起傅沉烈，还是这般情绪激动，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五年，虽然她很少提起江城的人和事，但徐琳清楚，她心底的怨也好，恨也罢，始终都没有消失。
徐琳拉过她的手：“冉冉，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有些事情顺其自然就好，就算有一天傅沉烈真的知道小柠檬是他女儿了，事情也未必会如你想象的那样发展，毕竟他现在还想挽回你，应该不会不顾及你的意愿和你抢孩子的抚养权。”
后者点了头：“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着，她又开口：“我想找律师起诉离婚，趁傅沉烈还没有见过小柠檬。”
徐琳看着她：“我找人给你介绍。”
……
第二天是周日。
温冉帮小柠檬穿好衣服，牵着她的手下楼。
下楼后，小柠檬看见温起在沙发上坐着，哒哒哒地跑了过去：“舅舅想小柠檬了没哟？”
“当然想了，小柠檬想舅舅了没？”
“小柠檬想舅舅什么时候可以告诉她爸爸是谁？”
温起稍稍挑眉，意味不明地看了温冉一眼，捏了捏小柠檬的脸蛋：“你这小家伙，真鸡贼。”
“鸡贼是什么意思呀？”
“夸你聪明。”
小柠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温起抱着她从沙发上起身，看着温冉开口：“走吧，去吃早餐。”
后者点了头。
朝餐厅走的时候，温冉听见小柠檬问温起：“外婆呢？”
“外婆有事，早上出去了。”
“哦。”
她又看向温冉：“妈妈，秦叔叔今天会不会来找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