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不想,没有人能在我面前拔剑!”宋青书淡淡道。
殷梨亭猛的抬头看向宋青书,却见自己面前不远处的侄儿,此刻面色淡然地现在那里,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但他还是在不经意间看到他的双眼,便是那一瞬间,殷梨亭猛地愣住了。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那是一种天地不仁的眼神,那是一种君凌天下的眼神,但那眼神看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手里的这柄剑。
似乎这柄剑不能出鞘,不是因为机扩弹簧出了问题,而是因为他宋青书不允!
再结合宋青书说的那句话,殷梨亭心中顿时有些明白过来。
于是他放下手中长剑,将它轻轻放在石阶之上,赤手空拳看着宋青书问道:“你,现在究竟到了什么境界?”
其实殷梨亭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宋青书,问他有多少年内力修为?这样不准确!问他能一剑杀死多少人?这也不能用来衡量战力。于是只能模糊地问了一个境界。
宋青书没有说话,而是轻轻抬起一只手,只见他双指并剑,在身前一点。
只听“沧啷”一声,殷梨亭便陡然发现自己方才死活拔不出来的佩剑,已然落入宋青书的手中。
不,不在宋青书手中,而是凌空悬浮在宋青书身前,就这样兀自旋转着,像是一个等待帝王检阅的士兵一般。
瑟瑟发抖!
这是殷梨亭最直观的感受!
随即他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你六叔这次丢人丢大了!在自己侄子面前,连剑都拔不出来,说出去让人笑话啊!”
宋青书轻轻一点剑首,那长剑顿时又重新飞回入鞘,那放在石阶之上的剑鞘却没有丝毫抖动。
宋青书迈步上了石阶,继续朝着山上走去。
再路过殷梨亭的时候,突然听到殷梨亭问道:“你三叔……你三叔在你手中,能走过三招吗?!”
宋青书轻笑道:“不会有任何变化。”
殷梨亭听罢,突然嘴角一扬,拍了拍宋青书的肩膀道:“走,六叔陪你去会会他俞岱岩!”
嘴上这样说着,实则他心中却是另外的盘算。
幸好方才我与青书交手没人看到,即便出丑了也没人知道,不过等会三哥出丑的话,嘿嘿,我就是见证的人!哈哈哈!
殷梨亭心中笑着,脸上就乐开了花。
于是他狠狠拍了拍宋青书的肩膀道:“好小子!走!”
宋青书哪里能不知道殷梨亭的想法,但他却不以为然,既然六叔想看三叔的笑话,那就看呗,反正也是三叔自找的。
于是他反手握住殷梨亭的手臂,殷梨亭一愣,却不知他要做什么。
但是下一刻,一阵巨大的风压陡然袭来,殷梨亭只感觉自己就像是从悬崖坠落一般,脸上的面皮都被吹得紧皱起来,胸肺之间隐隐有些窒息感。那是呼吸不畅的预兆。
还没得他反应过来,却发现自己身边的环境陡然又恢复了正常,再抬头看去,只见俞岱岩正坐在山道之上,颇为诧异地看着自己。
殷梨亭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方才是宋青书带着自己上山,只是因为他速度太快,这才让自己有那些不适之感。
殷梨亭摸了摸自己的胃,颇有些翻腾,于是他一屁股坐在路旁,对俞岱岩摆摆手道:“三哥,这小子猖狂的紧,你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说完,假装耗费了很多力气一样,坐在那里直喘气。
俞岱岩颇为诧异地看向宋青书,张口问道:“你小子可以啊,把你六叔累成那样?”
宋青书颇为无奈道:“三叔,您又准备怎么称量我呢?”
俞岱岩见宋青书说的痛快,他自己却浑然没有以大欺小为老不尊的尴尬,笑着说道:“哈哈哈,看来你六叔没能撑过三招啊!”
殷梨亭在一旁心中暗骂着,表面却假装地摇了摇手,没有说话。
俞岱岩见状,心中对自己侄儿的功夫,自认为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即便是他,要想在三招之内拿下殷梨亭,也颇有些难度,可见宋青书的功夫,与如今的自己相差并不大。
于是他说道:“你三叔我呀,最近观日升日落有感,这【九阳真经】啊,突然就成了!更是领悟了一招,却不知威力如何,刚好你回来了,那就拿你来试一试罢!反正你也是要打上光明顶的,相必不会拒绝我罢!”
宋青书摇了摇头,对俞岱岩道:“既然如此,那三叔你就来吧!”
俞岱岩高声道:“且小心啦!”
说着,只见他脚下一个马步稳扎,而后右手握拳慢慢举起,而后举过头顶,直直地挺立在头顶上方三寸之处。
宋青书的目光,一直在盯着那只拳头看,刚开始还能看得出那是一只手,但是当俞岱岩那只拳头举过头顶的一瞬间,宋青书问眼中的拳头就变了。
拳头没了!
而原地却陡然多出一轮太阳,正如清晨刚从地平线上升起一般,那太阳呈橘红之色,地方之形。
而后慢慢地,那太阳整个从地平面之上,拔了起来。
不同于真实的太阳那样一点点升起,在宋青书眼中的太阳,却是陡然大放光明,光芒万丈。
下一刻,那轮光明大日动了,似乎是那方天空再也承受不住一样,那轮大日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骤然朝着宋青书压了下来。
而此刻宋青书甚至能感受到那种灼热和喷薄,似乎要将自己整个融化一般。
下一刻,他的手中便陡然多了一柄青色长剑,那长剑朴实无华却又锋利无比。
只见那长剑轻轻一颤,便自宋青书手中脱飞出去,径直刺向那轮大日。
但是它很快就被大日的光芒给笼罩住,再也看之不见了。
那大日依旧漫天漫野地压了下来,似乎不准备给宋青书太多的时间,眨眼间就已经来到他面门之前。
甚至距离宋青书的鼻尖,不足一寸长短。
可偏偏就是这一寸长短,却成了这大日的天堑一般。
只见不知何时,在那大日的中间位置,突然多了一抹青色,青色虽细,但却难以忽略。
那道青色将整个大日一分为二,一般上天,一般入地。
下一刻,一柄青色长剑打着旋飞回宋青书手中。
待宋青书再看时,哪里还有什么大日,只有一只手掌,在距离自己面门前不足一寸,而那手掌掌心处,一道殷红的血痕陡然出现,正缓缓往外渗出一滴滴地血珠。
原来那轮大日,就是俞岱岩的手掌,那拳头是初升的太阳,而那曜日便是手掌了。
俞岱岩眉头微皱,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掌心,一旁的殷梨亭时刻关注着两人的动向。
便在方才,他看着俞岱岩右手握拳举过头顶,而后拳头猛然一张,五根手指就像是太阳的光芒一般,照耀着天空,照耀着大地,也照耀着这大日之下的每一个人。
殷梨亭看着那手掌,只感觉自己好像就在死了一样。
而后就见宋青书动都没动,俞岱岩的手掌就陡然被划破,殷梨亭也就再也没有之前那种心神晃动的感觉了。
他快步走到俞岱岩身旁,看着俞岱岩掌心处的血痕,不由轻笑一声,说道:“没关系三哥,没什么比屡败屡战,更能激发人的潜能的!”
俞岱岩皱着眉看向他,问道:“你方才用了几招?”
殷梨亭傲然一笑,身子一挺道:“我连剑都拔不出来!”
俞岱岩看他用最威武霸气的气势,说出这般无耻之言,心中顿觉火冒三丈。
感情这两人串通好,要看我的笑话啊!
俞岱岩心中想着,嘴里就骂道:“老六你特娘的有些下作啊!”
殷梨亭却一拍他的肩膀说道:“这都是咱们自找的啊!”
“那现在怎么办?”
“当然是去看二哥的笑话喽!”
“你真聪明!”
“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