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衣原以为与Geburah的战斗会很快结束，在图书馆外先不说她本身实力，单是身负十三刻印加持就能无视多数敌人。
但在Geburah这里，她就好像踢到了铁板。
虽然无法飞行，但Geburah凭借快到连芽衣都得专注的速度在书架间移动，兵刃交接的声响短时间在各处响起。
而这，就是最强之人一词的分量之一。
与英桀们不同，四位司书可是在乐土中磨砺了上万年，其累积的战斗经验不是芽衣一位20左右的女孩能比拟的。
但Geburah过去再强大在这里也只是个往日之影，而皓天也用了小手段来让后继者见识这位红雾传说。
[别眨眼，盯紧那畜生的每一个动作。]
[狼不需要名字，只要依照生来被赋予的角色，苟且偷生就好。]
使用异想体的力量多少会受其影响，而芽衣也感觉得到，Geburah身上出现了杀意和复仇决意。
Geburah抡动拟态向她劈去，出手又快又狠，刀风之凌冽，所过之处无不血舞弥漫。
芽衣在交锋十几个回合后运用权能，以雷霆之势斩出一击！
砰——
“嗯？不见了？”
芽衣眉头紧皱，因为被她砍中的Geburah不见了身影，而自己身上莫名其妙多出了伤口，鲜血缓缓流出。
“因为狼是坏事做尽，且理应受到惩罚的存在……”一声似人似异常的声音在芽衣脑海回响。
身体下意识架刀抵挡，但……
“小姑娘，方向错了。”
“！！？”
[所有伤痛都是为了更好地了解对手。现在，是时候还债了。]
[全部撕碎，直至最后一滴！]
太刀架住了拟态但Geburah的操控下，刀面长出尖刺，直刺芽衣的面庞。
轰！
芽衣化为雷霆闪走的同时调用雷暴席卷Geburah全身。
但Geburah并没有因此倒下，相反，芽衣感到雷暴中一股惊人的气息正在迸发。
“雷电芽衣，如果你是人类的话，在我们那边估计也能混得不错，但你是律者，而作为黎愿前辈的我，现在就让我，来为你展示下源自人类内心的力量！”
正在偷窥的皓天：“Geburah什么时候这么多话了？”
殷红迷雾展现了她的EGo，血红色的烟雾在她身上环绕，最后形成了独属于她的铠甲。
[伤疤越多，求生的意志就越是强大。]
[必须……重新……合为……一体……]
伴随着渗人的呕吐声和骨髓撕裂的声音响起，位于中央的Geburah重新出现在芽衣视角中。
这种强大的威压，芽衣曾只在一个人身上见到过。
黎愿一刀秒杀律者陈天武和摧毁大半珊瑚岛的画面浮现于眼前。
她也没让芽衣失望，Geburah后跃至空中在短暂蓄力后砸向地面，其冲击力丝毫不弱于导弹爆炸。
而后Geburah侧身回旋向芽衣被击飞的方向挥动拟态，芽衣身后高山般的书架在一阵颤动后缓缓滑落。
[你好。你好。妮……薅。你好。]
在巨大的轰鸣声中，上半的书架以45度被一分为二，但中间的分隔并没有如同艺术品那般完美。
毕竟暴力美学玩的就是极致的破坏。
“结束吧Geburah，让她赢。”皓天利用他的权限通知Geburah。
“为啥？”
“因为爱莉希雅来了。”
Geburah不满意地啧了一下，她当然知道原因，这个律者之前作死去找千劫干架的事情早就传到这里了。
“真没劲，得啦，能把神的使徒逼到程度，也不错。”
将拟态反握放在腰间，拿着大刀却用出了拔刀剑的招式，一般人抽两根烟，摸破了脑袋也难以想象。
而远处在俱利伽罗拼死保护下，芽衣侥幸没有凉凉但看到Geburah正在准备的蓄力斩，她也明白。
这一次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虽然知道爱莉希雅就在暗处偷偷保护她……
两人的气场对撞甚至让空气都在抖动。
“千鸟，拔刀！”
由上而下的红雾劈向芽衣，而那能湮灭一切的雷霆也与其碰撞……
一瞬间，语言层判若天崩地折……
……
“起来了雷电芽衣！”
芽衣一声惊呼后坐起，她刚刚感受了死亡的感觉。
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那种寒冷、无助、绝望是不会错的，她真的“死”了一次。
抬头看去，Geburah抽着烟，微笑着看她。
就好像她们之间从未战斗过，但支离破碎的语言层告诉她刚刚的战斗不是假的。
“我死了？！”
“对，要是放以前的图书馆你就已经是馆藏了，不过你感觉如何，复活一回不是谁都体会得到的。”
芽衣扶住脑袋思考了一会，她想起来，那句『若无法经受试炼，您亦将化作馆藏』。
而Geburah手指轻敲桌面，嘴角轻轻上扬。
就好像在看歪果人考中文考试那汗流浃背的乐趣视频。
“这场战斗的结果我们同归于尽，算你赢了。”
Geburah从尚且完好的书架中抽出五本书，然后向她束起一根手指头。
显然，她要她五选一。
“用你两年前在网络上冲浪的话来解释，这些就是战斗胜利后给你的奖励，不过……”
尝试激起芽衣的兴趣，然鹅失败了。
“使用它们的力量也意味要承担一些代价。”
“它们？”
“一些不死不灭的怪物，黎愿身边的那只小老虎记得吧？它也是它们的一员。”
芽衣有些震惊，出于她不知道的原因，她可以听到它们的呓语，它们为Geburah提供的增益有多少芽衣作为对手是最有话语权的。
不过最让她在意的另一点。
“你是怎么知道黎愿有一只老虎的？我好像没有和你提到过。”
“第一，黎愿是在被我教过一段时间后得到那只白虎的，我自然知晓。
第二，按图书馆的规则，在这里嗝屁的人都会变成书，而书里包含着那人所有的一切，只不过因为某人的更改，规则变了。”
……
在送走芽衣后Geburah就去闭目养神了，用她的话说就是。
“慢走，不送。”
估计语言层的修缮是个大工程，或许吧……
“一无所有……”细细摩挲书籍，芽衣感觉得到其中意识的躁动。
它想要吞噬她，披上她的皮囊。
世间的一切都在暗中标注好了价格，享受实惠的同时也必定要承受对应的代价。
“黎愿，你一直都在背负禁忌战斗吗？”芽衣很难不浮想联翩。
黎愿：………………
将异想体书籍收起，芽衣一声不吭地进入下一层。
（教育自家毛孩子护食，笑死了，它妈妈大狸花和我一起干它）
（一群，想来就来，但我不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