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回小区的路？”
上了车顾曦跟纪执说了香榭公馆，那边隐秘安全。唐沐让她最近减少出门，将近年关，耗时长的工作被她推掉，几个关系特别好的时尚资源邀请她参加集团年会。
从不太好推脱中选了个最不好推脱的。
也就想了会工作上的事，纪执回去的方向便错了。
顺着来时的路返回，是去小区的路。
“对。”纪执点点头，车内温度上来，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温度逐渐上来。纪执看了眼后视镜然后打转向灯准备转弯，嗓调偏凉：“分手后你都在那边住的？”
听他提到分手的事，顾曦不明所以蹙起眉：“是啊。”
“那地方我没去过，正好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
“你上不也在我公寓里住下了吗？”男人偏头，空出手去拿她的手机，放到一边继续往下说：“我怎么就不能去看看了？”
“里面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吗？”
“那倒不是。”顾曦摇摇头，一头雾水。
他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这点小事了，那儿的房子就是为了离沈瑟近一些才买的。
“好。”
手上没了手机，顾曦不用一条接着一条回复消息。
头转向另外一边，窗外车水马龙，灯火阑珊。
京城像是被赋予另外一种生命。
她目光集中到外面，自然不会注意到纪执那逐渐阴沉的脸色。
中间似乎有条线，将他们界限分明。
纪执那边说不出的晦暗，霓虹灯打在他侧脸，半明半暗间男人眸底暗了暗。像是被一层阴翳笼罩，气压在下沉，冷空气顺着他的鼻息进入肺部，血液仿佛是冷的。
沉默片刻。
放在方向盘的手指暗暗收紧几分，遒劲有力的青筋爬上他手指，长而骨根分明。腕上手表指针走动，进入隧道后周围瞬间暗了下去，腕部露出的冷白皮肤渐渐也被青筋占领。
他在刻意隐忍什么。
事事都与陆清屿有关，将所有线索联系到一块，纪执大概猜到顾曦在南镇发生了什么。
但也只是知道个大概——
不可否认的事，南镇对顾曦影响太深。
不管是什么，他都会让陆清屿千倍万倍付出代价。
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与顾曦之间也不会错过五年。
她不在的时间会有人专门过来打扫，房间一尘不染，跟她走之前没什么两样。
洗好澡顾曦接到顾瑾深打来的电话，在阳台跟他聊了会，回来时纪执已经从浴室出来。
桌上放了杯热水，她其实不怎么痛经也不喜欢喝红糖水，可纪执觉得经期应该多注意，万一一不留神后面痛经怎么办。
喝下水后，两人躺在床上。
室内仅留下一盏小夜灯，纪执习惯将她抱在怀里，或许跟她最近精神压力大神经疲惫有关，没过多久顾曦便睡下了。
室内轻悄悄，只留着均匀的呼吸声。
等顾曦睡熟，身侧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睛，一双眼睛冷而深邃。视线一瞬不瞬放在床边的桌子上，稍稍乡下转移，便是沈瑟所说的第二个抽屉。
她睡得还算安稳，男人垂下头，额前碎发遮住晦暗目光。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纪执轻手轻脚掀开被子，然后下床绕开床位朝柜子走去。
地上铺了地毯，他动作轻，几乎不会弄出什么动静。
缓缓打开抽屉，里面的东西随之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