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将云棠抓的鱼都吃得干干净净。
他不愿意浪费她的心意。
谁知,就在他吃完鱼后正准备收拾火堆,沁人心脾的草木清香再度袭来。
在云棠软嫩唇瓣触及的时候,宇文祜背脊狠狠一僵!
满眼不敢置信,云棠……主动亲他了?
不是骗他说是兄妹吗?
这又是在做什么?
云棠刚才为了方便抓鱼,将腰带松松垮垮系着,此刻外袍早已从肩头滑落。
内里的白衣为了给宇文祜包扎伤口,早都撕得破破烂烂。
诱人的身段显露无遗。
她漂亮的唇瓣光泽艳丽,被烤鱼烫得嫣红,像是某种可口又解渴的果子。
宇文祜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移开视线,清咳两声后道,“兄妹之间怎么能做这种事?”
云棠挑眉道,“可是哥哥失忆前经常和我做这种事呀。”
不是她瞎说,宇文祜刚开荤那段时间确实要得很勤。
如果不是她有健体丸改造身体,还真有些承受不住。
果然老房子着火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也不知道她不在的这大半年,宇文祜是怎么解决的。
云棠的思绪漂移,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宇文祜两腿之间的位置。
宇文祜仿佛受到了挑衅,云棠猝不及防被拽进他怀里。
她几乎是整个被他搂住,才勉强稳住身形。
云棠呼吸微滞,抬眸看向眼前银发血眸的男人,他身上带着一种沉淀过的气场,稳重又凌厉。
这一刻,云棠才真正感觉到,她读史书时幻想的北魏战神宇文祜,走进了现实。
“你早就知道我没有失忆是不是?这里——”宇文祜沉声说着,单手按上云棠心口的位置,“还能感觉到我的情绪是吗?”
宇文祜没有再自称本王,在云棠面前,他卸下了一切的骄傲与防备。
云棠顿了顿,拉过宇文祜的另一只手,将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手心,严丝合缝地扣紧。
都说十指连心,像这样手贴着手,心是不是也能靠得更近一些?
她承认自己之前有错,总觉得宇文祜是史书里的人,他的命运已经被注定。
所以她才会为了改变他的结局跟太后合作。
但是云棠忘了一件事,在她来到百年前的世界后,一切都在发生变化。
或许宇文祜的悲剧结局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就被改写。
她应该和他商量后再做决定的,不应该像这样独断专行。
觉得自己的选择就是对他最好的。
“王爷原谅我这一次可以么?”云棠殷切地看向宇文祜。
“你让我原谅你什么?”宇文祜明知故问。
云棠笑着攀住宇文祜,“王爷还记得我们初见的时候吗?那是我身贱如泥,连和你谈条件的资格都没有。我告诉你二十万大军的消息,得到的却只是你的一顿鞭子。”
宇文祜面色带上几分不自然,当时确实是他理亏。
不过那么久远的事,云棠竟然还记在心里,可见他确实做得有些过分。
云棠见宇文祜面露悔意,见好就收道,“现在你明白了吗?即便身如浮萍,但我的心是高贵的,和王爷并无区别。”
“王爷做错了事情不用道歉就能被原谅,我做错了事情,都已经这么诚恳地道歉了,王爷还是不肯原谅吗?”
云棠说着说着,眼中竟闪烁起泪光。
“亏我还拼死为王爷生下三个聪明可爱的孩子。”
云棠在太后的帮助下离开前,特意要求再看孩子们一眼,并趁机将健体丸和开智丸都喂他们服下。
有了神奇药丸的加持,再加上太后的悉心照顾,他们一定能茁壮成长。
现在她要做的事就和孩子他爸一起解决外患,争取早日一家人团聚。
“说到这个,京中传言说你生产时力竭而亡,究竟是怎么回事?”
宇文祜想不明白,太后和北皇费尽心机让云棠入宫,怎么肯如此轻易地又放她离开。
云棠抿唇微笑,“说起来,这还要感谢王爷。”
“感谢我?”宇文祜更加疑惑。
云棠眉眼弯了弯,“当然啦,毕竟我肚子里怀的是太后的亲孙,她就算再偏心,也总要顾忌下我的感受,不然我闹个鱼死网破,对大家都不好。”
虽然云棠说得轻松,但宇文祜就是能从她轻松的语调中听出潜藏的凶险。
她的人生从来都不轻松。
可是她总是以最积极的态度去面对,努力争取最好的结果。
宇文祜一阵心疼,他忍不住拥云棠入怀,“以后我会保护你,你不必再这么辛苦。”
具体的细节如何宇文祜不想再追问,等云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他能感受到云棠的情绪,她很紧张。
其实他也同样紧张。
他们都是笨拙的人,但也可以有自己的相处方式。
云棠依偎在宇文祜怀里,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知道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
为免齐聿他们担心,云棠还带了信鸽过来,方便随时跟北魏军营那边联系。
结果宇文祜通过飞鸽传书,得知战事暂缓后,也不急着回去,拉着云棠在崖底的世外桃源愉快地住了下来。
他们从相识以来,不是在奔波就是在分离,还从未有过像这样温馨安宁的相守时光。
这份偷来的闲适,宇文祜希望能够再久一点。
云棠自从上次在京城分别前听到宇文祜说皇宫的冷漠。
就知道他因为童年的经历,对那个世人眼中最为尊贵的所在始终有心结。
其实如果不是她从后世而来,在史书中了解到中原大乱后的惨烈景象,她也愿意就这么自由自在地过一生。
只是这样一来,她也只能做到独善其身。
不知道有多少像曾经的她一样的孤儿,会在接下来的中原大乱中饿死街头。
既然上天让她回到百年前,她就应该做出些改变。
就像宇文祜的悲剧结局,现在已经被她改变。
她喜欢这种改变,也愿意为此付出努力。
她相信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也会和她抱有同样的想法。
但是如果宇文祜真的不想掺和到这些事里来,她也绝不会勉强他。
就像她在宫里大半年,从未想过要劝北皇勤政爱民做个明主。
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选择负责,选择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