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司徒瑾并不确定。
但他能感觉得到,云棠并不讨厌他。
既然如此,他为何不能试着为自己争取一下。
为君者,止于仁。
司徒瑾时刻谨记往圣先贤的教导,继位以来未曾为了私欲滥用权力。
哪怕他早就知道宣王有不臣之心,也忍到了如今。
但现在,他人生中难得地想要放纵一次。
视若珍宝的小鸟想要飞走,那他便只能残忍地折断她的羽翼。
哪怕她会因此恨他,哪怕他做的事为天下人所不耻。
他也执意如此!
进入疯批暴君模式的司徒瑾搜肠刮肚想了一圈,也没想到能拿来威胁云棠的人。
最终他只能说句干巴巴的狠话。
“你只有跟朕回宫这一个选择。”
云棠羽睫轻颤,晶莹的泪珠点缀其上,“陛下是要把妾身逼向绝路吗?如果您执意如此,那妾身只能以死明志。”
司徒瑾心痛得无法呼吸,他没想到云棠居然会用死来威胁他。
可事已至此,他只能一错再错,否则他和云棠真的就再无可能。
“你就不怕朕派人杀了陈朔吗?”司徒瑾的声音冷得仿佛能掉冰碴。
他终究还是成了年少时自己最不耻的那类人。
仗着权势地位强迫无依无靠的弱女子委身自己。
甚至不惜用她丈夫的性命来威胁她。
这样做的同时,司徒瑾内心升起了浓浓的自厌情绪。
云棠怕是恨极了他。
毕竟,连他都讨厌此刻的自己。
云棠抬眸看向司徒瑾,琉璃似的眼珠充斥着复杂的情绪,“皇上究竟想要妾身怎么做?”
司徒瑾炙热的目光紧锁,“朕要你入宫,做朕的女人。”
即便早就有预料,这答案还是让云棠心惊肉跳。
“这怎么可以,妾身已非清白之身,如何能入宫侍奉皇上……”
云棠慌乱的垂下头,不敢再与司徒瑾对视。
“宿主,你是不是记错了,你跟原男主没那个啊,这具身体还是完璧之身哦。”察觉到云棠说错话的系统,悄悄提醒。
“统子,你看他这榆木脑袋,要是我不多刺激刺激,恐怕就算入宫了,圆房也遥遥无期。”
要是司徒瑾把她接进宫当成摆设怎么办,云棠必须得要个承诺。
司徒瑾听到云棠这话,不合时宜地回想起了那段时间的春梦。
说起来,自从遇到云棠后,他很久都没做那些缠绵悱恻的梦了。
此刻两人姿势亲密的共乘一骑,司徒瑾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
他还没说话,剧烈的生理反应已经代替他做了回答。
云棠感受到身下硌人的异物感,装作不知情地蹭了蹭。
撩得还是童子身的司徒瑾不受控制地抱紧了她,“朕虽然从小读圣贤书,但却不是那等迂腐书呆子,朕要的是你这个人,不是那世俗看重的价值。”
云棠脸颊发热,心跳加速。
哪怕知道男人这时候说的甜言蜜语没有丝毫可信度,还是被司徒瑾的真诚打动了。
“陛下……”云棠抬起哭过后水润朦胧的双眸,期期艾艾地看向司徒瑾。
白皙莹润的小脸上,饱满的唇瓣就像是亟待采衔的樱果。
这一刻,司徒瑾仿佛被梦中的自己附身,慌慌然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他含住云棠柔软的双唇,舌尖轻叩门扉。
云棠面颊上的红晕更甚,两只小手抓住司徒瑾胸前的衣襟,无力地承受着。
暧昧的水声在寂静的小树林中仿佛放大了无数倍。
直到身下的马儿吃饱后无聊的打了个响鼻,才猛然惊醒它背上缠绵的男女。
两人分开得急了,粘连的银丝还藕断丝连。
云棠小脸通红,羞愤欲死。
司徒瑾心里也十分紧张,但他知道男人在这种时候必须要有担当。
否则不会有女子倾心。
因此他面无表情地重新将云棠揽入怀中,低磁的嗓音微微沙哑,“现在愿意跟朕回宫了吗?”
云棠身子一僵,随后又慢慢放松下来。
她最终还是任由司徒瑾调转马头回京。
云棠是被司徒瑾亲自带进宫的,因此一路上畅通无阻。
司徒瑾没有给她安排宫殿,而是直接将她安置在他的寝宫。
“陛下,这于礼不合。”云棠坐在空旷的龙床上,神情惴惴不安。
其实这个安排甚合她意,不过为了维持人设,她还是要象征着拒绝一下的。
司徒瑾也明白她的担忧,于是坐在床沿边执起云棠的手安慰道,“你的身份特殊,朕又不想委屈了你,所以册封的事还要再等一段时间,相信朕好吗?”
司徒瑾从未踏入后宫一步,后宫中大多数妃嫔都是出于各种政治原因入的宫。
如今宣王已死,他的地位比任何时候都要稳固,也不需要那么多妃嫔留在后宫当“人质”了。
既然如此,该清理的都应该提前清理掉。
免得有不长眼舞到云棠面前来惹她不快。
他的棠棠从小到大吃了太多苦,他要她余生都泡在蜜糖里,才能弥补。
云棠倒不是很在乎后宫位份。
毕竟宣王那么笃定司徒瑾不能生,而后宫至今无人怀孕也是真。
这样一来,有谁能斗得过手握生子丸的她。
皇后甚至太后的位置,迟早都是她的囊中之物。
面对注定属于自己的东西,云棠并不是很迫切。
这或许就是多次穿越后养成的淡定心态吧。
但云棠还是顺着司徒瑾的话道,“那好,妾身就等着陛下的安排,夜深了,咱们休息吧。”
“嗯。”受到心上人信任的司徒瑾颇受鼓舞,他适才把寝殿内的奴才都挥退了,此时竟然主动铺起床来。
只见他从金漆壁橱里拿出好几套被子铺在龙床中间,铺到有半人高才觉得满意。
最后又从桌上拿来一只雕龙酒壶放到堆高的棉被上。
等云棠洗完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时,就见司徒瑾清咳两声,脸色微红道,“朕知道你不是自愿进宫,所以,朕会耐心等你敞开心扉,在此之前,朕绝不会做令你不快的事。”
云棠愣在当场。
好家伙,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搁这儿给她玩纯爱呢。
于是等司徒瑾去浴池沐浴完回来,就见他之前做的准备都被云棠物归原位。
而云棠本人则只着一件红纱,身姿曼妙,趴在床上微微喘息。
司徒瑾见她脸色潮红,心中担忧,走上前关切地问道,“棠棠,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