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让王孟愚在第一楼举行一场竞卖,其实也有将瓷器名头一炮打出去的意思。
现在,瓷器只是在极少数的上流圈层当中传播,除了朝廷之外,也就是各大一流家族了。
除此之外,知道的人,并没有几个。
一旦这个消息彻底传播开,那后面他招收匠人,就会省去不少麻烦。
某种程度,这也是为了即将开始的工作做准备。
康王点点头道:“总之你自己有数便好了,本王对你小子有信心。”
喝了杯茶,聊了一阵,赵昊就起身告辞了,康王连忙道:“柔儿,你去送送这小子吧。”
“是!”
怜柔公主答应一声,然后美眸落在赵昊身上。
两人迈步走了出去。
来到外面,怜柔公主就道:“我的纺车改了,本来想着,等你冠礼之后,过来仔细帮我看看的。”
“可接下来你又要去忙瓷器工坊的事情了,那瓷器虽然是你造出来的。”
“可建立工坊,需要考虑的事情一定极多,后面免不了要受累了。”
“好在对你来说,应该没有太多的难度,毕竟你不是第一次建造工坊了。”
赵昊轻声道:“其实我也就是动一动嘴巴,并不用我出太多力气。”
怜柔公主颔首道:“我也相信,你定然可以把工坊的事情做好。”
“至于我这里,你无需多想,虽然我的纺车已经改良了一遍,可我仍觉得有改进空间。”
“这段时间,我会再尝试修改一下。”
“如果我自己不成功,就去找你帮忙。”
赵昊笑着点头,这位姐姐,跟其他接触的女子可真是一模不一样。
不管说什么,做什么,始终都是这么干脆。
完全没有任何扭捏,也没有小女儿的羞态。
从王府离开,赵昊坐上马车回家。
关于匠人的方面,还需要仔细的筹划一下。
他这边刚到家,另外一边,王孟愚从香皂工坊离开,也返回了王家。
让他没想到的是,刚一进大门,下人就立刻告诉他去堂屋一趟。
王孟愚顿时疑惑起来:“怎么回事?”
那老仆道:“奴才也不清楚,是老爷吩咐的,大概是找二少爷说什么事吧。”
王孟愚眉头微蹙,老爹主动找自己?
老爹什么时候还记得有他这么个儿子了?
这可新鲜了!
虽然老仆语焉不详,但是老爹找自己做什么,他也能猜测出来一些。
来到堂屋,迈步进来,他就看到屋子里正坐着不止一个人。
主位上坐着老爹王云松,旁边是正房大娘,旁边下首位置坐着的则是二叔王云栢,还有大哥王伯真。
再下面,则是自己的娘亲。
“父亲,母亲,二叔,大哥,娘,我刚从外面回来,就听说父亲叫我过来。”
“父亲,可是有什么事吗?”
这种排场,专门等候他一个人,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虽然有些紧张,但他倒也并没有害怕。
不等王云松开口,一旁的二叔王云栢就道:“孟愚现在可是忙碌的很啊,连家都极少回了。”
王孟愚目光一闪,随即嘿然一笑道:“二叔,侄儿我这也就是瞎忙罢了。”
王云栢阴阳道:“这话说的,怎么能是瞎忙呢,现在我侄儿这么有本事,整个帝京谁不知道啊?”
“也就我们自家人,还被蒙在鼓里吧。”
王孟愚听出了二叔话中的不满和阴阳怪气,但却不以为意道:“不对啊,我没跟家里说过吗?”
“嗯,好像是没说过,不过也不算什么,我做的都是小打小闹的生意罢了。”
“不提也罢。”
二叔王云栢闻言,顿时拉长了脸就要起身说话,却被坐在主位上的王云松给打了回去。
“好了好了!”
说着,王云松看向王孟愚,开口问道:“老二,外面都说你跟内史大人家的赵昊,还有郑家那个小子,在一起开办工坊做生意。”
“最近,帝京里面风靡那个洗漱用的香皂,就是出自你们的工坊。”
“你们三个,还一起在赵昊的庄子里面,建立一个造纸工坊。”
“你最近一直都在进行造纸工坊的扩建。”
“是这样吗?”
王云松语气平静,略微有些沉闷,但脸上却看不出任何表情。
让人判断不出是怒是喜。
王孟愚点了点头,道:“是的爹,我最近是在跟赵昊和郑直谦一起做工坊。”
“之前做了香皂工坊,去年年尾做了造纸工坊,如今造纸工坊正在扩建。”
闻听此言,不等王云松开口,一旁的正房大娘崔氏连忙目光激动问道:“孟愚啊,这么说来,一定赚了不少钱吧?”
“如今,你那香皂已经彻底风靡了帝京,无数人家想买都买不到。”
王孟愚闻言,心中不由冷笑一声。
果然来了。
微微一笑,他轻声道:“确实是赚了一些钱,不过赚的钱也都投入到造纸工坊那边了。”
“如今造纸工坊正在扩建,还有不少缺口呢。”
崔氏顿时惊道:“什么?老二啊,你那香皂工坊起码赚了几千上万贯钱了吧。”
“都投进去了?”
王孟愚点头道:“是啊母亲,都投进去了,就这还不够呢!”
“而且我和郑直谦两个占得还是小头,大头还是赵昊出的。”
一旁的二叔王云栢顿时沉声开口道:“那可是上万贯钱,就被你这么轻易的挥霍掉了?”
“谁允许你这么做了?”
“你在做决定之前,难道就不知道回来问问家里人同不同意?”
王孟愚先是一怔,随即轻声笑道:“二叔,您这话说的,我自己赚的钱,我还不能决定怎么花吗?”
“似乎……”
“没有这个道理吧?”
王云栢闻言,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凝声喝道:“放肆!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就是这么跟你二叔说话的?简直毫无教养!”
“钱是你赚的不假,但你不是王家的人吗?”
“你赚了钱那也是家里的,你要花难道不应该告知家里一声吗?”
王孟愚哼笑一声,不再搭理疯狗一样的二叔,转而看向主位上的老爹王云松。
“爹?”
“您也是这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