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解下腿上的沙袋,让穆小溪有点还不适应,所以有些用力过猛,竟然点着马车外的马屁股飞出去好远。
一个起落间,竟然落在了所有人的最外圈。
穆小溪的这一个亮相不但弄懵了大丙任东和黑衣人,就连穆小溪自己都没想到怎么会一下子窜出了这么远。
所有打斗的人一下子都愣住了,不光是因为穆小溪落脚的地方让人意外,她那身装束也足够让人好奇。
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套着一个花里胡哨的暗绿色马甲,头上是一个看不出什么材质的同色头盔,身上也挂了很多叫不出名字的东西。
只一瞬,黑衣人都反应过来,这就是自己要追杀的目标,便都掉转头朝穆小溪扑来。
穆小溪当然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双脚一点地,纵身飞起,这一次,她把力度把握的很好,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马车顶上。
只听她娇喝一声:“我会保护好自己,你们只管放开手脚给我杀!”
说完,穆小溪单膝跪在马车上,尽量缩小自己的目标,然后举枪瞄准。
这一次视野开阔,穆小溪手里的枪优势尽显,简直就是弹无虚发。
也有人向马车上的穆小溪射出袖箭,但那袖箭在碰触到穆小溪身上的马甲之后,竟然只让她的身体微微晃动一下。
“小王妃威武,哥哥们,杀——”
随着任东的一声怒吼,只见这几个护卫放开手脚,与黑衣人斗得那叫一个畅快淋漓。
眼见着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倒下,当最后只剩不到十几人时,这些人似乎意识到了失败已经定局,便想逃,几名护卫又怎能让他们得逞,便把这十几人围在了中间。
这时一名黑衣人可能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了,便孤注一掷,突然把手里的长刀拼尽全力向马车上的穆小溪射去。
“我靠,这次的家伙怎么这么大?”
穆小溪看着飞过来的长刀,下意识的一缩身子,只见那把长刀刷的一声擦着马车顶飞过……
穆小溪消失了。
就在所有人的眼皮子下,穆小溪不见了。
几个黑衣人都愣住了,他们瞬间就忘了打斗,呆呆地看着马车顶。
不过公子的这些护卫和芙儿是知道穆小溪的神奇的,只听大丙喊了一句:“姑娘是藏起来了,咱们继续——”
说完,噗噗噗几下,如切瓜剁菜一般,就结果了最后几个黑衣人。
那个射出长刀的黑衣人到死,眼睛都直直地盯着马车顶,可能他到死都不明白,马车上的人怎么会突然消失了。
片刻后,穆小溪又出现了,像没事人一样跳下马车。
穆小溪皱着眉头看着遍地黑衣人,又看看自己的手,叹了一口气。
两年前,自己的这双手曾折了一朵小白花,送给空间里的那些累累骸骨,现在,也是这双手,今天竟然亲手杀人了。
虽然麻醉枪射出的子弹不会致人死亡,但穆小溪知道,那些人是必死无疑。
果然,任东丁一丁二举刀在每个黑衣人身上又补了几刀。
他们知道穆姑娘射出的子弹叫麻醉弹,只会让人暂时昏迷,因为在南疆时,公子就用过这样的麻醉枪。
“等等,留一个活口,你们带回去交给公子,也许会问出点什么。”
任东几人听命,便将一个中了麻醉弹的人捆好扔在马上。
穆小溪又对他们说:“你们就此回去吧,公子那头也需要你们,如今你们也看到我的本事了,我是不会轻易被他们伤到的,况且还有芙儿和大丙,我想,经过今日之事,他们也再不敢轻举妄动了。”
任东和丁一丁二想穆姑娘说的也有道理,便与穆小溪告辞。
路上,丁一吸着凉气说到:“我这还是头一次见咱家小王妃使出这本事呢,真是了不得啊!”
任东和丁二也都笑嘻嘻地夸着穆小溪,心下俱是与有荣焉。
任东说道:“今日咱们加上小王妃一共是六人,杀光了他们三十多个高手,而且还杀得这么痛快,这事儿要是传到皇后和孟浩青那里,不知道他们该咋想?过去他们只知道我们家小王爷不好欺负,现在该知道,我们家小王妃也是不好欺负的了,哈哈……”
穆小溪说的没错,果然经过这次血战之后,接下来一路上都是平平安安,六日后,三人终于顺利回到了辽阳府城。
女使穆小溪亲赴京城救治万千百姓的事儿早已传回了辽阳府城,穆小溪的马车还没进城,就看到城门口聚集了黑压压一大片很多人。
到了近前,穆小溪才看清是沈凤坤带着众人在城门口迎接,除了穿官服的人之外,穆小溪还看到了很多士绅打扮的人和一群平民百姓。
“辽阳府城沈凤坤恭迎二等女使穆小溪——”
随着沈凤坤的一声唱喝,呼啦啦一大片人跪倒,穆小溪吓得赶紧跳下马车,虚扶沈大人快快起来。
“穆姑娘,知道你要回来,我们已在这里等了两日了,尤其是这些百姓,他们说非要见你一面。”
“沈大人,您不知,我是最受不得这样的,从京城回来时,我都是起了大早偷偷出城的,就怕那些百姓知道,没想到……”
说到这,穆小溪又看了一眼那些百姓,高声说道:“我穆小溪出身乡野,得众乡亲爱护,如今不过是尽了自己的一点微薄之力来汇报大家,却得大家如此厚爱,心有惶恐,日后,我定当一如既往,造福百姓万民。”
说完,穆小溪向众人深深施礼,引来了一阵欢呼声。
穆小溪有点恍惚,觉得这场面有点像上学时听校长讲话的样子,又有点莫名的熟悉感。
晕晕乎乎中,穆小溪被簇拥上了马车,进了城,也是好多民众夹道欢迎,穆小溪心里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再次涌起。
万民欢动?夹道欢迎?好熟悉的感觉,好像自己曾经历过一样。
终于进了家,赵氏早就等在门口了。
一见到穆小溪,就赶紧拉过来左看右看,直到确认自己闺女没事儿,赵氏才松了一口气。
穆小溪一边往里走,一边问家里都好不好。
穆桐挨着个地向姐姐汇报每个人这些天都做了什么,还说,这些日子来咱家道谢的和送礼的人络绎不绝,还有,以前那几个提亲的又找上门来了,都被娘给打发走了。
穆小溪敲了敲穆桐的脑袋,赶紧转移了话题:“你只说别人,怎么不说说你自己的事儿呢?云鹤先生交给你的课业可否都按时完成了?”
穆桐低头搓着手指小声嘀咕:“云鹤先生这两日没给我留课业。”
赵氏在旁边嗔怪着说:“可不是吗?你这次拿那个什么记号笔,把先生的脸都画成蓝色的了,惹得先生不敢见人,学堂都放假两三日了,怎么会有课业?你啊,真该让云鹤先生狠狠揍你一顿才行。”
“什么?你拿着我的记号笔去画云鹤先生的脸,你知道那颜色至少得三五日才能掉呢?你这个臭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真是欠揍了。”
穆小溪说完就伸出手,穆桐吓得转身就逃,还边逃边喊:“你怎么刚一回来就打我,你……早晚让娘给你说个厉害的婆家……”
穆小溪听到这,气得撒腿就追,姐弟俩又开始上蹿下跳地绕着宅子开始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赵氏哭笑不得地看着姐弟俩,索性也不管他们了,就进去和芙儿大丙一起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