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楼是贵宾间,里面有一间最大的,是这家娱乐城主人的,房子正中间放着一个红色的沙发,坐着一位身穿蓝色西服的男人,他紧绷着脸,高挺的鼻子,眼睛深陷,手拿一杯红酒,一会儿转两圈,一会儿放到鼻尖闻一闻,让人看不透他的想法,正是八舅爷。
左边站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双腿自然分开,两只手交叉在背后,一动也不动的看着面前的八舅爷,黝黑的面容,看着甚是严肃,生怕漏听了他每一句命令。
八舅爷一开始也是别人手下一个不起眼的小弟,替别人跑跑腿,干点小活,只因下了一手好的围棋,被老大相中,每日跟在身边,久而久之,便成了心腹。那老大有两个儿子,眼看父亲雪鬓霜毛,黄发鲐背却久久不找接班人,便心存恶念,各自拉拢势力,占山为王。
那老大不是不想找接班人,可两个儿子,一个是妻管严;一个有勇无谋,惹了不少事端,得罪了不少人物。要不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他不知道掉了几次脑袋了。自己带着手底下的兄弟一步步摸爬滚打。直到成立‘不归夜’,才过上今天这安稳的日子。他不想将这成绩毁在他们手里,更不想看到手下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流离失所。
所以当那老大看到班鹫的第一眼后就决定将这一切都交给他,收他为义子。事实证明他没有看错,那时候班鹫只有23岁。
两个儿子见父亲这样不顾父子之情,挑起了帮派斗争。班鹫早先一步,打听好了两人当晚要用私人飞机送妻儿出国,提前收买驾驶员,飞机飞到一半改了路线折了回来,班鹫顺利将两人的家属‘请’到家里。
两个儿子看到视频中与父亲坐在一起喝茶的家眷就知道他们输了,班鹫给的条件很丰厚,让两人定居国外,保证他们和他们的儿子未来生活无忧,毕竟这是义父的亲孙子,他不会不念恩情。但是一旦起了二心,所有的约定一笔勾销。他没有亲人就没有牵挂,一旦杀得头破血流吃亏的并不是自己。
两个儿子第二天便带着家眷离开了,20年过去了再没有出现过。义父死后还留下一个15岁的女儿,一直跟在班鹫身边,就是乔楚凌口中的丹姐,现在‘不归夜’里的大小事务基本由她做主,班鹫只是下下棋喝喝茶,偶尔替别人解决一些道上的矛盾。虽然义父死后根据遗嘱,彻底脱离黑道,可是道上还有他的传说,世人都会给他面子。
班鹫就是八舅爷的本名,至于八舅爷,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的名字变成了这个样子,手下人打听了说“自从他接管帮派,手下都叫他班鹫爷,大家叫的顺口,说的嘴快,就变成了八舅爷,”他对这个称呼很是满意,霸气还让人猜不透自己的年龄,虽然听着像个七八十的老头,不过他不介意,慢慢的就让手底下的人改了八舅爷这个称呼。
房间门从外面打开,八舅爷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杯子放在面前的黑色琉璃茶几上,挥手让旁边的手下离开。
那手下见褚乔楚凌进来,稍微鞠躬便推门离开了。乔楚凌看着坐在对面的八舅爷,脸色黑的吓人,他拿起面前的红酒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八舅爷,借你的地盘办点儿事,”接着又去倒酒。
八舅爷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喝完,紧接着“啪”拍桌子的声音传入褚乔楚凌的耳朵,他却没有一丝反应。
“你小子,我不是交代了吗?那朗哈是秦峰的弟弟,他哥哥对我有救命之恩,让你下手悠着点,这下好了,你直接给弄个残废,这让我如何交代?”
秦峰本就是一个混混,因为会点功夫,一次机缘巧合,救过八舅爷的命,仗着这份恩情,他和他手底下的人没少干偷鸡摸狗的事,索性影响不大,八舅爷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事让他找我来。”
“找你?你是在我的地盘办的事,没有我的允许,谁敢?”八舅爷沉默了一会,“罢了,这小子这几年没少用我的名头干坏事,这次就算给他一个教训。”
乔楚凌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就上楼了,推门进来,崔晓雾已经睡了,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坐在凳子上看着她,和刚刚一脸狠戾截然不同,眼神里满是温柔,伸出手将被子往上盖了盖。
“你还真是胆大,”乔楚凌小声嘀咕着,“什么地方也敢一个人晚上来。”
折腾了一晚上乔楚凌也累了,躺在沙发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