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攸宁意味深长的看了自己的奶奶一眼,“奶奶真是年纪大了,人也糊涂了,我们奉乞还能有几个国丈啊,当然是皇后的娘家老爹啊!”
“钟丝玉的父亲来奉乞了?”
“何止啊?国丈,国夫人,还有小爷爷的两位大舅哥都来了,拖家带口二十多号人呢。”
“钟家不是被放逐三千里吗,他们是怎么来的?”
“还是不我小爷爷心疼我小奶奶,小爷爷派随行以大阆宠臣王权之的身份在大阆为官,估计就是为了解救钟丝玉的娘家人,随行果然是我小爷爷的左膀右臂,他假传圣旨解救了钟家人,又将钟家人平安护送了半程,后面又我师父随从接应,这样他们才得以平安到达我们奉乞,听我师父讲,这一路还挺惊险的呢,遇到好几拨牙托人,不过都死在了我师父和随行的手下。”
万夫人欣慰道:“敛行有心啊!不枉钟丝玉追随敛行一回,丝玉有了家人也不再孤苦伶仃,敛行这件事做的好啊!”
万夫人替钟丝玉高兴的时候,万家的其他人已经变了脸,尚汐发现韩夫人的脸上的笑容十分的生硬,她那个想要入仕的长子韩远桥也在琢磨这什么,她那个想入宫为妃的孙女脸色就更差了。
尚汐想不明白,人家钟丝玉的家人被皇上接来碍着他们什么了。
都要坐在那里睡着了的程风听到随行回来了,人变的精神了,他问程攸宁:“儿子,出去一年的随行回来了?”
随行走的时候易容成大阆的使臣王权之的模样,护送着假冒伪劣的卓阳公主去了南部烟国,真正的王权之已经被万敛行活刮了,看来随行这一趟的使命是完成了。
程攸宁笑着说:“随行不仅回来了,他是风风光光的回来的,我小爷爷还要大大的赏赐他呢!随行不但成功的出使了南部烟国,他还解救了钟家人,更厉害的是,他还成功地挑起了大阆和牙托之间的矛盾。三寸不烂之舌的葛东青都没能挑起牙托和大阆之间的战端,随行倒是把这事办成了。小爷爷对他大加赞赏,小爷爷见到随行比见了我还高兴呢。”
程风道:“随行是你小爷爷的左膀右臂,事情办不办成你小爷爷见到他也高兴。”
“爹爹,我估计,一会儿他们就会在宫中大摆宴席,我听说还派人去请了我葛爷爷和洪辙开,他们几个过去好像都在大阆为官吧。那乐坊的乐师也会请,有我葛爷爷在,怎么能少了歌舞呢。我猜一会儿小爷爷就得派人传你们进宫参加接风宴。”
程攸宁一说一个准,话音刚落,皇宫里面的人就来了,请滂亲王府的人进宫参加钟家的接风宴。
万夫人吩咐程风道:“你爹的身体无法出门,我和你爹就不去了。风儿,你带着尚汐去吧,代我和你爹问候钟家人!”
自从万老爷卧床,万夫人就没再进过,王府的大门都很少踏出。
程风早就不想再这里坐着了,正想找机会离开呢,皇上的人就来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程风看向尚汐,“走吧!去迟了小叔该罚我酒了。”
尚汐也不喜欢她婆婆这里,不管她什么时候来,都能遇上韩家人,韩家人的心思昭然若揭,目的太过明显,尚汐不想与这些人多打交道。
尚汐刚想起身就听很夫人对自己的婆婆说,“她姑祖母,你和钟家是亲家,钟丝玉和皇上的婚事也是姐姐给办的,钟家人不远千里来到奉乞,姐姐不去看看吗?”
万夫人怎么不想,只是她久不出门,已经懒得出门了,“叫风儿和儿媳去吧,我这把老骨头就不去凑热闹了,改日我们王府大摆宴席为钟家人设宴。”
韩夫人继续软言细语地劝万夫人:“她姑祖母,您还老啊,您看着比我还年轻呢,这么重要的场合,您不到场,显得您不够重视皇后娘家,皇后会不会……”
“不会!”万夫人深知钟丝玉的秉性,“丝玉少言寡语,但是最明事理,她知道我年纪大了,什么宴席都不喜参加了。”
“她姑祖母,暮然养在深闺,还从来没出去见见世面呢!”韩夫人这一口一个她姑祖母指的就是韩暮然说的,韩暮然是韩夫人的孙女,称万夫人为姑祖母。
尚汐心里顿觉好笑,说来说去是想让万夫人带着韩暮然进宫啊!她还没听说过有谁要到皇宫里面见世面呢!今日她倒是开眼了,这韩家人还真是功利,见缝插针的本领炉火纯青,任何一线机会都不会错过,看看那韩暮然,端庄得体地坐在那里,看着万夫人的眼神已经带着期盼。
韩暮然的父亲韩远桥更会推波助澜,祈求万夫人:“姑妈,您就带着小女去皇宫见识见识吧!小女对当今圣上倾慕已久,他日日都盼着见一见皇上的真空,今日姑妈就圆了小女的心愿吧!”
万夫人能抗住韩夫人软磨硬泡,但是扛不住她的外甥三句软话。为韩家人操碎了心,她有心见见万敛行,可接风宴上她很难找到与万敛行单独说话的机会。
万敛行每次来王府,万夫人都在找机会举荐韩家人,结果每次都以失败告终。不等她把话引到韩家,万敛行就找理由急匆匆的跑了。
万敛行故意躲着她,她不是感觉不到,可韩家的事情迫在眉睫,万敛行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给皇上选妃与皇后说也是一样的。
万夫人相信自己的话在钟丝玉面前是有些分量的,所以她昨日把韩家的孙女要入宫为妃的事情直接挑明。
钟丝玉的性格她了解,她们昨日的谈话,钟丝玉一定会如实对万敛行说,甚至还会与老管家商量,所以与钟丝玉说了就等于对万敛行说了,此时她只需耐心等待,可惜韩家人的性子太急了,万夫人的搭在扶手上,一用力将年迈的身体站了起来。“等我更衣梳洗一番,让暮然陪我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