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早在来之前，就预想过无数次两人见面的场景。听见小家伙问，她连忙道：“你好南南，我是新来的清洁工。”
她弯了弯唇角，想尽量改变他对她的糟糕印象。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恶心。”
才四岁多的孩子，可是跟乐乐比起来，却像极了成年人。
尤其是他说话时讥讽的腔调，跟江慕实在是太像了。只不过，江慕是冷漠，而南南却是阴郁。
林烟到秦家后，也不过刚刚才见到南南。
她只是跟看乐乐一样去看他，却被说恶心。她手里还拿着抹布，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南南，不许这么跟林小姐说话，和她道歉。”
秦知尧这时走了出来，对南南说道。
南南看到他，有些抗拒地往后退了几步，却还是对林烟道：“对不起。”
他敷衍地说了一句就跑了，看上去像是讨厌极了林烟。
秦知尧无奈地笑笑，“抱歉林小姐，小孩子被惯坏了。”
“没关系。”
林烟压下心中苦涩，保姆说秦知尧对南南好，这就够了。
只是不知道，南南出生被调换后，为什么会在他这里。
“南南。”秦知尧跟她道完歉，就去找南南了，“别乱跑了，你姑姑一会儿要过来看你。”
刚刚才跑开的小家伙在二楼冒出一个头，惊喜道：“真的？”
“当然。哦，你姑姑刚刚说她到了。”秦知尧道。
南南一改之前的阴郁，蹦蹦跳跳出去，没一会儿就跟周语嫣过来了。
“都说了，让你别用这种恶心的眼神看着我！”南南被周语嫣抱着，对林烟道：“你出去打扫！”
林烟被轰了出去，离开时，她看到了周语嫣讥诮又得意的眼神。
没过多大一会儿，保姆也来了，八卦道：“你以前跟小少爷认识吗？”
林烟犹豫了下，道：“算是吧。”
她被捉奸的时候，他们见过面，所以南南对她印象很不好。
“你做什么了？”保姆唏嘘道：“我还没见小少爷这么讨厌过一个人。”
林烟默默擦窗户，没吭声。
保姆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道：“其实小少爷挺喜欢周小姐的，就是她跟江少是一对，不然她来给小少爷当后妈最好了。”
林烟攥紧了抹布，她的孩子讨厌她，却跟她的仇人关系最好，这着实过于讽刺。
……
一个小时到，林烟要走。
看到南南出来送人时，她有些欢喜。
然而下一秒，南南便对着后面说道：“姑姑，爸爸说她是你找过来的？我讨厌她！”
林烟这才发现，周语嫣站在后面，小家伙出来应该也是为了送她。
她心中酸涩无比，然而她才看过去，南南便又是一副厌恶的表情。
她看他的目光……很恶心吗？
林烟有些无措地挪开了视线。
“好，那下次就不让她来了。”周语嫣故意当着林烟的面，跟南南拥抱了下。
跟面对林烟时的厌恶不同，南南依依不舍道：“姑姑有空再来看我哦。”
“好。”周语嫣站起身，对林烟道：“刚好顺路，林小姐一起走吗？”
林烟回头，本想悄悄看南南一眼，却发现他已经没影了。
她垂眸，跟周语嫣一起走出了秦家。
“他很讨厌你。”周语嫣说完，又幸灾乐祸地补充了一句，“特别讨厌。”
“你引导的？”林烟问道。
她跟南南没见过几次，他不该对她情绪这么激烈。
周语嫣也不否认，“对啊。”
她等着看林烟痛不欲生的表情，可后者只是低下头，表情淡淡的。
周语嫣对她的反应不太满意，“被自己儿子讨厌，是什么感觉？”
林烟却没接话，只是道：“为什么说下次不让我来？你答应过我的，一周让我来三次。”
“是这样没错。”周语嫣挑眉道：“就怕下一次，你来不了。”
林烟不懂她为什么这么说，只要她身体没恶化到走不动的地步，她就会来的。
周语嫣也没解释的意思，扭头便走了。
都到现在了，林烟怎么还天真的以为，她就是好心让她过来看儿子？
她讨厌林烟的这份天真，也嫉妒这份天真。
被家人好好呵护着长大，才会拥有这份天真，而这份天真本该属于她！如果不是她替林烟承受了那些苦，又何至于才二十多岁，就满身肮脏？
林烟欠她的，就是赔上那条命都不够偿还！
……
林烟搭地铁回到医院，已经是近一个小时后。
她心事重重推开病房门，却被人猛地拽住了胳膊。她瞳孔皱缩，浑身鸡皮疙瘩都吓出来了，直到转身看见拽她的人是江慕，到嘴边的尖叫才被压下。
只是江慕面上像是覆盖着一层冰霜，像是来找她算账的。
她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他了。
“你怎么……”在这儿。
林烟话没说完，江慕沉着脸去拽她的衣服。
可她穿的T恤，领口很小，拽不下去。
林烟有些庆幸，自己今天没穿连衣裙。但是很快，她被按在门上，背带裤裤带被拽下。
最近江慕似乎总是爱脱她的衣服，她抗拒地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攥着手腕，举过头顶。
有人推门，没推开。
“林烟？”外面响起周津的声音。
林烟头皮都在发麻，用气声道：“我哥来了，你快放开我！”
江慕却没理会她，他径自掀起了她的T恤，蛮横地拽下了她的内衣。
与之而来的，是砰砰砰地敲门声。
周津在外面喊道：“林烟，开门！”
“江江江慕……”
林烟说话都在磕巴，她不敢想象被周津看到这些后，他会怎么想。她急得满头大汗，却推不开江慕，急得去踹他的裆部。
不过江慕轻而易举就躲开了，他攥着她的小腿，见她身上并没有任何暧昧痕迹，这才放开她。
“你在里面搞什么？”周津有些急了。
林烟抖着手去扣内衣扣子，越急越扣不上。
“你还有什么用？”江慕嫌弃地给她扣上，又给她弄上了背带裤的带子。
林烟完全不知道江慕这是在做什么，可她此时也顾不上探究这些了，因为下一秒门就被周津从外面大力推开。
江慕见她连躲都不知道躲，蹙眉给她挡了下后脑勺，等手再放下时，手背已经红了。
不过林烟没看到这些，全部注意力都在周津身上。
“哥，你来了。”她目光闪烁道。
周津看看她，又看向一旁面无表情的江慕，“你们刚才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