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脱了西装外套，扔在床上，随后摘了领带，又解了两颗扣子。
他长得好气质好，做这些时赏心悦目。
可林烟没有半点欣赏的欲望，她只想他给她一个解释，“你还没回答我。”
“你现在是在质问我吗？”
江慕微微仰头，衬衣衣领在他锁骨处投下一片阴影。而他只是冷冰冰地看着林烟，不见半点忏悔。
林烟即便站着低头看他，仍旧有种被他压迫的感觉。
她努力挺直脊背，“你的妻子冤枉我，你误会我，我觉得我值得一句对不起。”
那时被莫星宇拖入房间，黏黏腻腻的吻落在她身上，伴随着那些羞辱又侮辱性极强的话。
她觉得恶心又害怕，想要逃离，却无能为力。
那么多人涌过来时，她赤身裸体地蜷缩在地上，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江慕厌恶的目光。
他大可以施舍她一件衣服，或者他说句话，就可以赶走那些人。
可他没有。
他只是站在那里，冷眼旁观，任由她被那些下流的尖锐的刻薄的话语，还有恶意的轻薄的嫌恶的目光包围。
这一度成为林烟的噩梦。
每次惊醒，她狼狈又害怕地冲进浴室，努力冲洗身上看不见的脏污，可怎么都洗不干净。
林烟不用江慕跟周语嫣做什么，她只需要他们认认真真的一句对不起，再替她澄清，至少让她死后别再被人非议。
然而，江慕只是冷冷看着她，“如果不是你父亲当初逼着语嫣去陪那些人，她也不会被莫星宇留下把柄，也就不会因此被莫星宇要挟，去诬陷你。”
他站起身，哪怕知道真相，望向她时，目光仍旧是冷漠的厌恶的。
“你后来遭遇的这些，只能说是报应，怪不得别人。”
林烟早就知道江慕偏袒周语嫣，却不曾想到他能偏袒到这种地步。
她面上浮现出一抹嘲弄，只觉得光是跟他共处一个房间，就已经足够窒息了。
“南南呢？”她满心疲惫道。
“在隔壁房间，有人陪着他。”
江慕将她的反应收于眼底，喉结滚动了下，眸色愈发幽深。
林烟嗯了一声，想要离开，再争执下去也没意义。
“今晚你留在这儿陪我。”江慕喊住了她，不由分说道。
林烟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已经跟周语嫣结婚了！”
他怎么能结婚了，还对她提出这种要求？
“这是她做错事的惩罚。”江慕神色不见半分波动。
可他愿意，林烟却不愿意，“你想让周语嫣吃醋，可以换一个女人。我身体不舒服，陪不了你。”
林烟只觉得糟心透了，他想让周语嫣吃醋难受，就找她陪睡。
他把她当什么？
妓女吗？
林烟觉得恶心反胃，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江慕也不拦她，只是坐回床上冷冷道：“你不管南南了？”
她身体不好，他本不想对她做这种事的，不然未免太过丧心病狂。可她今日找陆祈南，自愿做他情人的举动，让他觉得嫉妒又愤怒。
既然南南留不住她，那就要一个孩子。
如果第二个孩子像乐乐那般乖巧，她总会心甘情愿留下来的。
林烟脚步一顿，紧紧咬着唇，最终还是转身走了回去，“我去洗澡。”
……
江慕不似以往在床上那般疯，对林烟极尽温柔，她眉头稍皱一下，他便停下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曾经盼过他这样的温柔体贴，可如今终于得到，却只觉得难过和恶心。
他的吻落在她身上，让她想起被莫星宇还有他之前安排的那些人触碰时的场景。
如今对她来说，他跟那些人也没有区别。
林烟看着仍旧英俊如以往的男人，只觉得胃里不断翻涌，她忍不住推开他，趴在床边干呕。
“你就这么不愿意被我碰？”
江慕看着她吐得眼角发红，递给她纸巾，眼里闪过哀伤。
她好像真得很讨厌他……
林烟没回答，只是坐起身，神情麻木道：“可以了吗？”
江慕一直觉得自己是不重欲望的人，可每次碰她，总让他蚀骨沉沦，总想就这般沉溺下去。
她身体不好，他碰她时很克制，就那么点时间根本不够纾解。
可看到她一副忍耐至极的样子，他还是别开了头，也没回答，沉着脸去了浴室。
水淅淅沥沥响了很久。
林烟很累，想休息，可做完没洗澡，她全身都不舒服。她不知道一个男人怎么能洗这么久，等得有些烦躁。
等江慕从浴室出来时，她已经等得止不住打哈欠了。
“困了就睡，没人让你等我。”江慕见她还没睡，冷硬道。
“脏。”
林烟很累，又困，根本不想跟他说话，只敷衍地答了一句。
她站起身，被子滑落，露出床上的狼藉还有身上暧昧痕迹。
江慕看见，俊脸上浮现出几分不自然。他长时间没解决生理需求，即便已经足够克制，还是动她狠了些。
他收回视线，躺回床上，“那就早点洗，早点休息。”
林烟觉得像是从他声音里听出羞赧，可随后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他声音仍旧冷冰冰的，而且他这种人，怎么可能有类似于不好意思这种情绪？
……
林烟洗完，裹着浴巾走到床边拿自己衣服，准备离开。
床上闭着眼睛的江慕却突然道：“今晚你留在这儿睡。”
“你如果真想让周语嫣吃醋有危机感，不如找几个漂亮的大家小姐。”
林烟实在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纠缠了，被他碰，她会觉得恶心抵触。
而且事后周语嫣吃醋，又会把气出在她身上。
江慕去找那些有权有势又漂亮的人，一来，解放了林烟，她不用再被迫帮他泄欲。二来，给周语嫣找些有实力的情敌，还能帮她分担压力。
闻言，江慕睁开眼，坐了起来。
他不似以往那般神色冰冷，可眼底幽深不见底，让林烟本能地感知到危险。
“我只是提个建议，你要不要这么做，自己决定。”
林烟说完就想跑，可江慕拽住浴巾，把她拽到了床上。浴巾散落时，他也翻身压到了她的身上。
“你真想我去找别的女人？”
江慕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里面压抑着浓烈的翻涌的情绪，像是即将出笼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