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性的声音里带着慵懒，让人不禁想沉醉在里面。
当然，这人不会是秦洛瑶。
“副院长对我为什么会这么关心？”秦洛瑶盯着卡赞问道。
清冷的杏眸似是要看清面前这人的心。
夕阳西下，只剩下一束微光投射在两人身上。
后者深邃黑瞳闪过一道莫名的光芒，他挑了挑眉，薄唇依旧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自是因为你值得我关心。”
轻描淡写如同敷衍，秦洛瑶也指望能从卡赞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真话。
不过这些都已经无所谓了。
凝望着秦洛瑶那平静无波的杏眸，卡赞不知道为何很想将她的这种平静打破。
突然他长臂一伸，一把攥住了秦洛瑶的纤纤玉臂，身子猝不及防地被男人扯到了胸前。
秦洛瑶虽然有些诧异，不过没有挣扎，因为她知道自己挣扎也没用。
“你的婢女死时你也是这么平静吗？”
温润的声音带着自她的头顶响起，秦洛瑶的心脏突然一阵猛然紧缩。
卡赞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开始加速，薄唇不禁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不是。”秦洛瑶的声音冰冷如霜。
闻言，卡赞的笑容越发扩大，古井般得眸子微微眯起。
看来他猜的没错，她的婢女比余家还重要，当时屠皇宫也是为了她的那个婢女。
他亲眼看着自己怀中的人儿在皇宫大殿上杀红了眼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可爱。
没错，当时在半空中盯着秦洛瑶杀的难舍难分的人就是卡赞。
他想看看这个小妮子能够做到什么地步，最后的结果倒也不让他失望。
骨节分明的手抚上秦洛瑶披在背后的发丝，手中上宝蓝色的戒指熠熠生辉。
“我会一直陪着你。”
卡赞的声音极尽温柔，在这宁静的枫林之中之中尤其显得勾魂摄魄，“我会等你长大。”
秦洛瑶面色平静的听着，没有回答，也任由卡赞抱着，白皙如青葱的手此时环住了对方的腰。
这样寂静无声的相拥，只能聆听彼此仿佛近在耳边的心跳声，也尤为的拨乱人的心弦。
卡赞的身体僵了僵，而后放松下来，眼中浮现出真正的温柔。
“我有一个礼……”
“噗嗤”一声，闪着冰冷银光得匕首自他的背后穿过胸膛，还未说完的话随着卡赞收缩的瞳孔戛然而止。
抚着秦洛瑶发丝的手也顿住了。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就像在雪山之巅上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冰水，整个人包括心里都冷的快要结冰。
整片枫林寂静无声，只有那一对环抱在一起，看起来很美好的两人。
“呵呵……”
突如其来的笑声在这安静的枫林中显得异常突兀。
卡赞深邃如幽潭的眼眸，闪烁着一种黯然而空洞的悲伤，嘴角扬起丝丝缕缕的嘲讽。
“小洛瑶，真是让我惊喜呐。”
血腥味在薄唇启合间溢了出来，萦绕在两人之间。
秦洛瑶没有说话，猛地推开了他，心却被种莫名的酸楚狠狠缠住。
这不是她该有的情绪，但是为何心脏却隐隐作痛？
秦洛瑶凝视着卡赞，却发现他俊逸温润的面庞，浮现着从不曾出现过的苍凉和忧伤，虽然只是一闪而逝。
卡赞看她的眼神，像是透过她看着别人。
她也不知道为何会突然这么想，只是这一瞬间的恍惚直觉。
忽略这莫名的情绪，秦洛瑶满脸戒备盯着卡赞，“你在将珍儿的魂魄带走时就应当要想到会有今日。”
当时蹲在珍儿尸首面前的男人就是卡赞，她虽没有直接看见他的脸，但是他手中的戒指她却无意中望到了。
而且据芳儿所说，珍儿怎么被杀的她不清楚，因为现场很混乱。
但是她看见那个男人，也就是卡赞，他进入秦宅以后仅仅是挥了挥袖袍就将在场的所有黑衣人都杀了，等到所有人都死光以后，芳儿只看到他捡着残骸，蹲在珍儿面前没有说话。
加上这次将珍儿的魂魄带走，秦洛瑶已经笃定了就是卡赞。
“把珍儿的魂魄还给我。”秦洛瑶语气中带着一股森冷的神色，袖袍中的小手开始聚集灵力。
“呵……”卡赞神色慵懒，似是完全不在意胸膛上流淌着的鲜红，眼底深处却是绝对的肃杀和嗜血，“她的魂魄已经泯灭。”
秦洛瑶虽然有心里准备，可还是被卡赞残酷无情的话所触动，眼中杀意已决。
一道璀璨的光芒骤然向卡赞飞射而去，秦洛瑶闭上双眸，精神力倾泻而出，锁定卡赞。
精神力瞬间在这片枫林之中弥漫开来，紧接着化作一道刀锋般的刺眼寒芒攻击男人而去。
她知道论实力自己根本打不过卡赞，但是精神力的话没准还能一搏。
只是卡赞真的会坐以待毙吗？
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光芒，卡赞似是不以为意得扬起一抹淡笑，眼中墨黑的双瞳已转变为湛蓝色，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自信。
一道恐怖的威压瞬间覆盖了整个枫林，使用精神力攻击的秦洛瑶感到大脑一阵刺痛。
还没反应过来时，精神力顷刻间已经被反噬回来。
噗嗤一声！
秦洛瑶口中吐出了嫣红的鲜血，她额头上的青筋也微微颤抖着。
她踉跄得摔在地上，威压几乎快要让她晕厥。
卡赞凝视着嘴角溢出鲜血，表情十分痛苦的秦洛瑶，眼中闪过一丝心软，缓缓朝她走去。
白泽此时从锁魂链中窜了出来，猛然化为庞然兽型，挡在秦洛瑶面前，怒目而视的瞪着卡赞。
“你到底是谁！”
“白泽呐……”卡赞缓缓从地面升空，立于空中以睥睨的姿态俯视着白泽，“如今你的实力连神兽都不如，又如何与我斗？”
卡赞脸上扬着视众生为蝼蚁的嘲讽藐视神色。
白泽心里咯噔一下。
他竟然能看出自己的实力！
“你不是人界的！”白泽没有疑问，几乎是斩钉截铁的说道。
卡赞没有回答它的话，而是慵懒道，“我不会杀她，但你要是阻挡我，那就不一定了。”
说完，卡赞重新落在地面，踩着满地的枫叶朝秦洛瑶走去。
白泽赤红的双瞳闪过复杂，它知道刚才如果卡赞要真想杀秦洛瑶的话，它也来不及阻止。
不过还是戒备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卡赞走到秦洛瑶面前，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原本还插在他背后的匕首此时也被震出，他将匕首收了起来。
秦洛瑶还在咬着牙苦苦坚持，不让自己晕过去。
卡赞优雅的蹲在秦洛瑶面前，凝视着瞪着自己的小妮子，温润修长的手擦了擦她唇角的鲜红。
“你恨我了吗？”卡赞喃喃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