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
见过别的系统拥有者？
随着第一王座那阴冷的笑声，秦川整个人如遭雷击，像是被定在了原地。
这世上……除了他……真的还有还有别的系统拥有者？！！
那么，那个人去哪儿了？
从第一王座的话里不难听出，那人和第一王座的关系并不友善，甚至可以说是敌人。
可现如今第一王座还在，而那个人却已经不见了，难道说当年也有一个和现实世界类似的地方，有一个和自己类似的人，就那么悄无声息地被第一王座碾碎了吗？
想到这儿，秦川不禁满头冷汗，这是从他经历过第一次世界线重启之后，头一次惶恐到如此地步。
他的算计，他的布局，他的准备……
都在第一王座的预料之中，甚至包括系统？
此时，哪怕心思缜密，意志坚定如秦川也不禁茫然了，他有些不确定了。
这一仗……真的能赢吗？
很多年前的先行者，一位拥有系统的天选之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了，那自己呢……
一直以来秦川都清楚，他最大的底气不是他的无所畏惧，而是系统，没有力量的勇气那和脑残又有什么区别？
而现在，第一王座的话彻底镇住了他，让他产生了片刻的惶恐和畏惧。
趁着秦川愣神的瞬间，第一王座再次出手。
他只是抬手一挥，刹那间一道巨大的黑色光束便骤然扑向秦川，沿途的云海都被搅碎。
唰！
千钧一发间，雪月心一剑斩落，撕开了第一王座的攻击。
剑光璀璨如骄阳，那一霎那间，这仿佛地狱般惨淡的天空中竟然也被映照的一片通明，所有的阴霾一扫而空。
金色的剑光仿佛惊涛骇浪，逼的第一王座都节节败退。
“虽然我不知道你那个系统朋友是什么来头，但是我想能为了你去死的朋友，应该对你来说挺重要的！”
雪月心一剑杀退第一王座，随后便是猛地一巴掌甩在了秦川脸上。
那只素白的小手力道大的出奇，一巴掌竟直接把秦川打的连转两圈才稳住身形，嘴角处瞬间便有血迹淌出，至于那半张脸，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鲜红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雪月心随意地甩了甩手，而后幽幽地叹了口气：“大敌当前，你还敢分心，难道你是想让你那朋友白死吗？”
说罢雪月心也不再管他，身形一闪就出现在了第一王座身前，手中游龙剑当头劈下。
第一王座哪里敢怠慢，巨大的爪子一招，他的刀剑就瞬间出现在他的手中。
他抬起双刀叠交，生生架住了雪月心的当头一剑，但那巨大的力道却震得这只魔鬼都身躯猛地下沉，仿佛头顶上方的是一座山脉，尽管他背后双翼拼命扇动也无济于事。
肉眼可见的能量光流从他们身边散发出来，那一瞬间，四周的空间都在不断地扭曲着。
显然，有了系统的自我献祭，现实世界的空间稳固了何止百倍，哪怕是影狱世界都撼不动，更何况是第一王座他们的攻击余波。
此时，雪月心双手持剑，金色的剑锋不断下压，就连第一王座那魁梧的身躯也是抵挡不住。
只见手中两柄长刀不断后退，短短片刻，雪月心的剑锋就快要触及到第一王座的肩膀了。
第二第四两位王座也不敢停留，瞬间攻向雪月心。
那一刻，一道巨大的身影突然拦在了两位王座的进攻路线上，布满了金色鳞片的粗壮手臂只是瞬间就撕开了两位王座的攻击。
“裁决者？！”
两位王座被吓了一跳，此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已经不是那个温文尔雅的秦川了，这个巨大的，身披鳞甲，背后双翼扇动的怪物，甚至比他们曾见过的异化状态更加凶残。
除了和第一王座的投影掰命那次，秦川从来没敢让六翅金蝉的意识掌控这具身体到如此程度，但现在他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狗系统走了，就那么走了，而他的大麻烦却还没有解决。
狗系统临走前把这件事交给了他，这代表狗系统相信他能解决，甚至狗系统用命赌他能赢。
他猛地想起来了那一天狗系统和他说的那句话！
宿主啊，实话告诉你，本系统可是付出了很大代价赌你能赢啊！
那时候他只觉得狗系统矫情，可现在来看狗系统说的不都是真的吗？
是啊，狗系统说的没错，他真的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赌自己赢，他连命都赌上去了啊！
狗系统他……他死了啊！
“本系统也是陪你血里火里滚出来的，怕什么，走，去干他！”
“虽然最后结局会怎么样无人可知，但是与其为虚无缥缈的未来烦恼，倒不如把握住现在，你说呢宿主？”
“我们再搭档一阵子吧……反正也不会太久了……”
“宿主，下次吃完饭记得擦嘴！”
“随你的便，本系统不受威胁，大不了鱼死网破……”
系统那时而犯贱时而正经的声音好像还在，只是再也听不到了。
“你赌我能赢，那我还凭什么犹豫呢？！”
十几秒钟前，秦川如是自言自语。
他摸了摸有些空落落的胸口，目光木然。
此时他已经没有时间继续惜命了，所以他也不打算惜命了。
于是，伴随着他放开对六翅金蝉的压制，他的身体立刻就开始发生畸变。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他的身体就膨胀了数倍，本就魁梧的身躯更是变得仿佛小山一般。
此刻，他徒手撕开了第二第四两位王座的攻击，那些能量光束破碎后，化作漫天的光点飘落，不少都落在了他的鳞甲上。
那是一头比异化的第一王座更像怪物的东西，高大伟岸的身影像是一座铁塔，浑身都被铁青色的鳞片包裹着，仿佛披着一件坚不可摧的鳞甲。
此时那一层层鳞片正逐一扣紧，发出了玉石碰撞的轻鸣。
鳞甲之下，他的肌肉如水流般起伏，随后又运迅速绷紧成型，怒龙般的筋节在肌肉上攒动，毫不避讳地向外人诉说着，这铁塔般高大的身躯里蕴含着怎样的伟力。
他的手臂，肩，腿和脊背上，一道道赤金色的锋利的骨骼刺破鳞甲延伸出来，像是利刃一样固定在他的身体表面，而在他身后，一条蟒蛇一样的粗壮尾巴不断地摆动着，尾巴末端的骨刺散发着刺眼的冷光。
人类和动物的区别很大程度就是尾巴，当这东西出现在秦川身上，这就代表他已经不是人了。
此时，秦川那对赤金色的瞳孔正死死的锁定着两尊王座，眼里的狰狞和暴戾让两位王座都不由得心里发虚。
“你赌我赢，那我……也赌我能赢！”
“你们……都去死吧！”
秦川的嘴巴微微张开，刹那间一颗黑色的光点就在他嘴巴里汇聚，下一瞬间一道黑色彗星般的光束猛地射出，顷刻间就淹没两位王座。
光束掠过天空，砸向远处的大海，无声无息之间，那片海域……
被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