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救我,难道不是为了向我炫耀,他现在的成就吗?”‘毕玄影’不由的冷笑道。
对于毕玄影的记忆,任平安并未尽数获取,毕竟这副身躯还需要还给毕玄影。
因为没有完全获取毕玄影的记忆,所以此刻的任平安,依旧不知道‘二殿下’的身份。
陈芸霜微微俯身,压低了声音,语气中的恶意却愈发浓烈:“玄尘哥哥天纵之资,拿了你的东西,那是物尽其用!”
“而你,就该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安安分分地烂掉,而不是出来丢人现眼!”
“换我若是玄尘哥哥,估计早就杀了你。”
陈芸霜说完便直起身,用施舍般的语气说道:“记住,你的命,是玄尘哥哥赏的。”
“出来吧,废物。”
任平安操控着毕玄影,缓缓站起身,动作显得有些迟滞。
不过在陈芸霜和所有守卫看不见的角度,那低垂的眼眸深处,一抹冰冷的寒光倏忽而逝。
虽然陈芸霜是分神后期,可任平安想要杀她,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
但此刻显然不是动手杀人的好时机!
在陈芸霜那毫不掩饰嫌恶的引领下,任平安操控着毕玄影的身体,飞入了闻名遐迩的毕方妖城。
城内妖气冲天,殿宇林立,与他处截然不同,但陈芸霜显然无意让他这“废物”玷污了城中繁华之地。
在七拐八绕之下,最终将‘毕玄影’带到蚀脉妖族领地边缘,一处极为偏僻破败的院落前。
“喏,你的‘故居’。”陈芸霜指着破败的小院,极为不耐的说道,“别忘了玄尘哥哥的恩情,好好在这儿安分待着,别再惹是生非!”
说完,陈芸霜如同驱散了什么晦气般,转身离去,没有半分留恋。
‘毕玄影’推开那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潮湿发霉的气息扑面而来。
院子极小,仅能容身,角落生满青苔,屋顶瓦片残破,漏下几缕昏黄的光线,映照出空中飞舞的尘埃。
这小院,比那囚牢的确好不了多少。
刚踏入不久,院外便传来了毫不避讳的议论和嗤笑声。
“你们快看,那废物真的回来了!”
“啧,我还以为他死在外面了,没想到还有脸回来。”
“害!妖脉都没了,回来有什用?现在的他不过就是条瘸狗!”
“就是,这种废物还回来做什么?浪费灵气吗?”
“你们别说了,我听说,是毕大公子发了毕方金柬,邀请他入毕方妖城的!”
“唉,大公子还是太善了!”
“就是,这种废物,还请回来做什么?真是丢人现眼!”
...........几个蚀脉妖族的年轻子弟聚在院门口,指指点点,言辞刻薄。
其中一人,名为陈栎林,更是跨步走入了院中,脸上带着一丝积怨已久的狞笑。
“毕玄影,还记得我吗?小时候我可没少挨你揍。”陈栎林活动着手腕,骨骼发出咔咔声响,“现在,我看你还拿什么嚣张!”
小时候,失去了一段记忆的毕玄影,为了保护自己的弟弟妹妹,的确是对他动过手!
只是此刻想来,毕玄影本人怕是都会觉得可笑吧?
小时候细心保护的亲人,却是挖走他妖脉之人!
陈栎林说完,猛地一拳便朝着“毕玄影”的面门砸来,拳风带着出窍修士的可怕威势,显然是打算好好折辱对方一番。
任平安心中冷笑,操控着毕玄影的身体,不闪不避,只是微微侧身,暗运巧力,用肩膀迎了上去。
“嘭!”
一声闷响,陈栎林只觉得一股诡异巨力反震而来,整条手臂瞬间酸麻剧痛,踉跄着倒退数步,差点摔倒在地。
“你!”陈栎林又惊又怒,不敢相信这废物竟还有如此能耐?
如此动静立刻引来了更强者。
只见一位须发皆白,面色阴沉的老者瞬息而至,此人乃是是族中的一位执事。
老者的目光扫过一脸痛苦的陈栎林,再看向面无表情的“毕玄影”,根本不问缘由,便厉声喝道:“毕玄影!刚回来就惹是生非,对同族下此重手,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当初将你赶出毕方妖城,果然是最明智的选择!”
话音未落,老者袖袍一拂,一股磅礴的法力如重锤般轰在“毕玄影”胸口。
“噗——”
任平安刻意让这具躯体喷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重重撞在斑驳的墙壁上,显得狼狈不堪。
任平安心中冷笑更甚:“好一个是非不分的蚀脉妖族,看来....这个妖族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为确保这“不安定因素”不再“生事”,蚀脉妖族很快派来了两位阵师,联手在破败小院周围布下了一道坚固的禁锢阵法,光华一闪,便将“毕玄影”彻底困在了方寸之地。
然而,羞辱与禁锢并未结束。
是夜,月光被浓云遮蔽。
自感白天丢了面子的陈栎林,竟偷取了阵法令牌,带着两名平日里的跟班,悄悄潜入了被阵法封锁的小院。
阵法光幕在令牌作用下泛起涟漪,三人顺利潜入。
“毕玄影,你这废物!白天竟敢让老子出丑!”陈栎林看着盘坐在地,似乎正在疗伤的“毕玄影”,脸上满是怨毒,“没了妖脉,你就是一堆烂泥!”
“老子今天就要把你踩进泥里,让你知道谁才是你不能惹的人!”
陈栎林说话之余,陈栎林身后的二人气焰更为嚣张,几乎指着‘毕玄影’的鼻子骂道:“你个血脉不纯的杂*!我们蚀脉妖族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另一位跟班则是对着陈栎林出声道:“林哥,跟这种废物多说无益!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人,连运转妖力都做不到吧?”
男子话语恶毒,故意放大音量,“我听说呀,没了妖脉根基,元气大泄,怕是连最基本的气力都没有!”
“估摸着,连寻常女修的床榻都爬不上去喽!哈哈哈哈哈!”
“就是!这废物活着也是浪费灵气。”
“毕玄影,你要是还有点自知之明,现在就跪下来,给林哥磕三个响头,好好赔罪!”
“说不定林哥大发慈悲,在这族里还能赏你一口像样的饭吃,不至于像野狗一样饿死!”
污言秽语如毒箭般射来,不断践踏着“毕玄影”的尊严底线。
陈栎林得意地昂着头,用脚尖点了点面前的泥地:“听见了吗?废物!跪下了,给我磕头!”
“毕竟现在的你,也只配舔我的鞋底!”
骂得兴起,可“毕玄影”一直低垂的头猛地抬起,眼中浮现出一缕俯瞰蝼蚁般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