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不死，根本毒不死。
他不仅毒不死，还面色潮红地抱着她摔在了大片的草地上。
一望无际的绿意，他把自己当成垫子，垫在她身下，牙都要咬碎，声音有些断断续续，温声安抚着毫无理智可言的宁姝：“宁姝，好了，没事儿了。”
可以松开嘴了。
她像个大型的玩具娃娃一样，攀附在他身上，手搂着不说，牙还咬在他的咽喉处。
西汀州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有病，不清楚别人的恋爱怎么谈的，但是他觉得应该不会像他跟宁姝这样血腥暴力。
“咕咚——”他听到她咽了一口下去。
西汀州：“......”那是毒——
算了，她要是会死，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死了。
随她去吧。
他安静躺着，也不逼她松嘴了，反正说什么都没用，索性闭嘴搂着她的纤细的腰肢，仰头看着水波纹的天空。
祁御那不要命的家伙，就是把他送到了这里，这鬼地方，毫无人烟，只有漫山遍野的绿意，别人不知道，但是蛇不喜欢这种地方。
只有狼才会喜欢这种可以肆无忌惮奔跑的地方。
也还行，景色不错，而且也没有任何闲杂人等，要是可以，他就一直在这里陪她。
如果她恢复不了理智怎么办？
他动作一顿，眉头一皱：“宁姝，你没有理智的话，会不会嫌我烦？”
回答他的是宁姝的吞咽声。
他理所当然地回了自己一句：“当然不会，她现在眼里只有我一个人。”
失血过多带来的感觉确实叫人有些受不住，起码现在他就有种眼花的错觉，感觉视线都开始扭曲了。
但是他没松手，紧紧地搂着她。
“如果真的死在这里，你会替我守好他们吗？”守护好这里所有的小动物们。
那些没什么脑子，性格各异的小动物们，守护它们的亡灵，让它们永远活在这个世界。
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没能听到她的回答，最后一眼的时候，似乎看到那双熟悉的灰眸，剔透又明亮，唇上染着他的血，异样艳丽。
他老婆真好看，要是能在死之前结婚就好了。
他这样想着，彻底将眼睛闭了上去。
比意识最先恢复的，是感知，身体在晃动，耳边是潺潺的水流声，风吹树叶摩擦的沙沙声，指尖似乎也被什么凉意的液体擦过。
他缓缓睁开眼，入眼是被月色印染的天，有树叶遮挡住视线，像作画。
空谷幽泉，深林人静。
她呢？
他意识回笼，强撑着身子起来，一声漫不经心又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么紧张做什么？怕我给你卖了？”
他回过头去，这才发现，他们在一条小船上，月如圆盘低垂在不着边际的水面之上，庞大又诡异，水面波光粼粼，映衬着此刻的静谧。
她就坐在船头，赤着双足，在水中晃荡着，有一下没一下地玩水，长发顺垂后背，只给他一个背影。
“不怕，反正我都是你的。”他起身想朝她的方向过去，被她喊住。
“别过来。”
他一愣，脑中闪过许多猜测，只一条最深刻：她不要他了？
“我不听。”小少爷是什么时候乖乖听过话，那是有点叛逆在身上的。
宁姝头也没转过来，轻叹一口气：“你真是——”
话不用说了，西汀州知道了走过来的结果是什么：翻船。
很难想象，这种稀奇古怪的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么科学的翻船。
水声哗啦响起，宁姝沉入水中去捞人。
对方没有扑腾，甚至有些放纵，任由自己向下沉去，宁姝抓住了他的手，他却忽然缠了上来。
既然都有翻船了，那他溺水吸个氧也没什么问题吧？
科学，在此刻受到了暴击。
宁姝眼微微睁大，随后弯起，细小的气泡从唇边溢出，他好粘人啊。
一双眼睛也不闭上，就紧紧盯着她，仿佛要窥探她眼中的所有情绪，带着股侵略者的蛮不讲理。
水是湿冷的，人是滚烫炙热的。
水是流动的，人是相拥静止的。
水是沉静的，人是怦然心动的。
“哗啦——”破水而出，水珠滚落在脸颊旁，擦过柔软的唇。
他像是沙漠归来的旅人，久旱逢甘霖，迫切地迎上生命的源泉。
推了两次发现推不开以后，宁姝索性就随他去了。
他似乎是知道了她的默许跟纵容，愈发大胆，冒着青筋的大掌抓住已经翻过去的船沿，确保不会下沉。
一手揽住她的腰，强有力的腿抵在她身下，让她不至于滑落，眼尾潮红，带着肆意的疯狂。
水声混在一起，分不清是什么。
宁姝有些吃不消，感觉嘴要麻了。
头微微往后仰，想避开说句话，他像是会错了意，以为她挺胸是另一个意思。
耳根冒着绯色，咬上她衣领的边缘，想往下。
宁姝伸手捏住了他的耳朵，舌头麻木到说话都有些喘：“想挨打？”
蛇蛇乖顺地停了下来，知道自己做得很过分，一双赤金的眸看向她，带着几分不好意思：“抱歉。”
“我以为你允许我继续。”
宁姝小脸一歪，趴在他的手臂上，意有所指地动了动自己的腿：“我允许的话，你能停下来？”
矜贵的小少爷这下是真不好意思了，视线有些闪躲：“可能是春天到了，一般情况下，我是能忍住的。”
她笑了，咬了一口他的胳膊，慵懒的声音带着逗弄：“什么一般情况？”
“你不在的时候。”我心如磐石，断情绝爱，直接遁入佛门。
宁姝笑出声来，身子都笑得要弯了，手攀着他肌肉鼓胀的臂膊，贴了上去，防止自己笑脱力了。
他是懂逗人的。
“你再这样，我可能忍不住噢~”她缓了缓，说了这么一句。
视线也没绕开。
一点一点，划过他的眼、鼻、唇、喉结、锁骨、被水浸湿后若隐若现藏在衣物后流畅的线条。
紧致、饱满、有力，富有弹性。
最后一点是她刚才摸出来的。
像是神明给她的赠礼，他好看得叫人欲望疯涨。
湿漉漉的发遮住些许视线，赤金的眸染着蠢蠢欲动的火，水珠都很合时宜地往下滚。
天光一色，水波晃荡，温度烧起这片水域，氤氲出粘稠湿润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