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光明差点没被啤酒呛到，“咱们不是说好要留在这里打拼的吗？回去干嘛？”
李和安神秘一笑，“咱们要去云南。”
“去那儿干嘛？”
“我去进货呀。”
“你不是要算命吗？你进什么货？”
李和安给他解释，“呐~算命也是一门生意。客户来算命，他的消费动机是消灾避祸，对吧？他们希望我为他们消灾避祸，对吧？
“我怎么为他们消灾避祸呢？假设我把化解的法子写在一张纸上，收费十万。顾客花十万就拿回去一张纸，他会觉得值得吗？”
“不会。”苟光明连连摇头。
“我换个形式。对未来觉得迷茫的，我卖给他一个仙人指路；想招财的，我卖给他金蟾。顾客拿了十万元拿过来，再拿回去一些翡翠或者玉做的法器，他会觉得这钱没白花，买一送N，拿了一大堆回去，既能辟邪消灾，还能观赏怡情。”
苟光明一拍大腿，“别的不说，安子你大脑脑沟是不是比我的褶多一些？就是比我聪明。”
“所以明天咱们要去云南瑞丽，去中缅交界淘一些便宜的翡翠回来。”
……
山水市，白思甜忙上了天，日程表排的密密麻麻的。为了参加模特大赛，她还专门控制了饮食，整个人瘦了很多。
下个月就是春节了，掐指算来，她和周密已经分开了好几个月。
说实话，不想念是不可能的，两人正在热恋期时，就被活生生的拆开了，网恋也不过如此。
为了维持感情，他们约定每隔一天都要通电话。
那个年代长途电话费很贵。
夏春秀看着这个月超标很多的话费清单，心里纳闷，那么远的距离都没让两人感情变淡。
不行，还得再想想别的办法。
夏春秀有一个闺蜜团，几个老姐妹常常在一起聊聊家长里短。
张语铃跟夏春秀关系最好。
她俩年轻时感情就铁，长大后分别嫁给了军人，在军属大院儿里也是邻居，两家的条件都相差不大。
张语铃发现夏春秀一直唉声叹气，关心地问：“秀啊，你叹啥气啊？”
“咱们这个年纪了，还能为啥，不是为家里老头，就是为了孩子呗。”
“咋滴？你家老头有情况啊？”
这话一出，大家全乐了。
“去你的，你家老头才有情况呢！”夏春秀假装生气地瞪她一眼。
“那就是为儿子，你家周实不是挺听话的吗？学习不用愁。难道是愁找对象？”
“我家老二还没毕业，不着急。就是这个老大不省心。”
张语铃一下子来了精神，“周密？他不是挺好的吗？人家有工作，也不用你俩操心。”
“不是工作，是对象的事儿。”
“切~就周密的长相，还愁找对象？咱大院里就数他最帅了吧？！”
其他几个姐妹也都点头附和着。
“你们能不能帮我家老大介绍个对象？”夏春秀没说实情。
如果她说了周密有对象，谁会把姑娘介绍给他呀？
她刻意隐瞒了这点。
张语铃大咧咧的说：“这年头都是自由恋爱，孩子的事儿就让孩子自己去办吧。”
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滴溜溜的转。
夏春秀从小跟她一起长到大，知道张语铃这是在撒谎。
当下也没拆穿。
到了回去做晚饭的时间，几姐妹散会。
夏春秀故意慢慢走，与其他姐妹拉开了距离。
果不其然，张语铃见四周没了其他人，低声跟夏春秀说：“我到你家去，有事跟你说。”
进了周家，夏春秀领着张语铃进了卧室，她俩关上门悄悄说话。
夏春秀问：“有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秀啊，周密找对象这事儿，你看我家娇娇行不行？”
原来她是要把自己女儿推销过来。
夏春秀没立刻答复，张语铃见她迟疑，开口劝道：“咱俩家知根知底，你我这么多年跟亲姐妹一样，如果结了亲家肯定能处的好！”
夏春秀觉得这话说的也有点道理。
但她还在心里衡量娇娇能不能配上周密。
人就是这么怪，从客观上来讲白思甜，无论是身高、身材、长相、工作能力都比娇娇强。
只要不是瞎子，都会选白思甜做儿媳妇。
只有家世一般，这一点娇娇比白思甜强。白思甜其他所有的优势，全被磨灭掉。
夏春秀想尽快让周蜜和白思甜分手。
她对娇娇其实也不很满意，但可以‘借刀杀人’，借娇娇挤走白思甜。
“我这个当妈的能做的不多，我不反对娇娇跟周密交往，我也会督促他俩相亲。但能不能成亲家，最后还要看周密自己的意思。。”
这算是答应了张语铃。
张语铃一回到家，立刻钻进了娇娇的房间。
“宝宝，妈妈今天帮你实现了愿望。”
娇娇正坐在桌前对镜梳头，闻言转头瞪大了眼：“是周密答应了吗？”
张语铃高兴的一个劲儿点头，“他妈答应了，这几天就安排你俩相亲。我的乖女儿，你要得偿所愿了。”
娇娇兴奋的蹦了起来，搂着张语铃的脖子一顿亲。
张语铃了解自己女儿，女儿暗恋周密已经很多年了。
娇娇这姑娘从外表看是那种娇小可爱，斯文秀气的类型，每次见到院子里的叔叔，阿姨，都会嘴甜的喊人。
夏春秀经常想，如果她能有这样一个女儿该多好，可惜只生了两个臭小子。
但她不知道，娇娇的内心其实是狂野的，阴暗的。
张语铃去做晚饭了，娇娇打开抽屉，取出七八本日记本。
日记本的封面已经被磨白，看来被人经常翻动。
娇娇打开一本，翻到一页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这一页贴了一张从杂志上剪下来的，金发碧眼的外国女郎，女郎身着一袭超短紧身皮裙，躺卧在一辆重型机车上，烈焰红唇，眼神朦胧，妖娆迷人的长卷发如瀑布般流淌。
旁边的字迹略显稚嫩，好像小学生的字迹，写着“女特务。”
这是娇娇小学时的幻想。
家里有条件，让她很早就能接触到外国的杂志。
这些杂志对她的影响是巨大的！
杂志中的这个女郎，就是娇娇的人生标杆，是她第一个人生理想。
长大后做一个女特务吧！又美又酷！
渐渐的，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前凸后翘的身材，长相也普普通通，这个梦想也胎死腹中。
娇娇瘪了瘪嘴，往后面翻去。
后面没再贴图片，而是写了很多文字。
每天都在写，紧扣着一个主题，那就是“做大哥的女人”。
这时的娇娇，大概才十一岁。
这时的她无比希望长大后能“做大哥的女人”。
这一页，小时候的娇娇虚构了一个故事情节：
一堆流氓围着娇娇要玷污她的清白，就在千钧一发的关头，帅气的老大带着兄弟们赶到。
大哥先撂下一句话：“她是我的女人，你们谁敢动？”
身后的兄弟们一拥而上，打跑了流氓。
大哥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衣不蔽体的娇娇身上，然后将她打横抱起，再疯狂的吻她。（此处省略1万字。）
看到这里娇娇笑了，她用手绢擦去唇边的口水。
后面的故事基本都是同一类型，同一主题，只是变化成不同的场景。
放到30年之后，就是那种网络小说肉文。
这本看完，换了一本。
这一本是姣姣上初中的日记本，这本的主题全是周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