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举一阵沉默，昨晚有多快乐，现在就有多后悔。
那可是两千两银子。
一晚上就玩没了。
“那陆公子，您看还要不要接着包她们两？”老鸨虽然脸上笑嘻嘻的。
可陆文举若是说个不字，她立马就带姑娘走。
她是个生意人，从来不跟嫖客讲什么情分。
两个头牌级别的，遇到陆文举这种冤大头，一晚上就能赚两千两。
怎么可能让她们在这里被白嫖呢。
价高者得，这是青楼的规矩。
只能说当时上了头，陆文举不好反驳。
回想起昨晚的快乐，舍不得两位美人的温柔乡。
一咬牙：“包。”
老鸨笑开了花：“那就还是一人一千两。”
陆文举瞪眼道：“你怎么不去抢？”
“我有那么多钱，今晚不会换两个头牌？”
“公子说的是。”老鸨不敢反驳。
陆文举整理衣服出了春风楼。
昨晚是喝酒上了头，现在清醒得很，才不会干那种蠢事。
不过银子没了。
回家要肯定是不行。
那就……再找我哥要点。
反正我哥有那么多银子，他不嫖不赌的也用不完。
犹豫一番，朝着陆安宁的住处跑去。
此时城中一处大宅院中，银三通没有穿官服。
这院子是他们为了制冰买下来开的工坊，他装成了个工坊负责人。
看着躺在地上的十几个工人，很是头疼。
十万两买来的制冰术，该不会也是假的吧。
想起皇帝说陆安宁制的盐有问题。
难道制冰术也有问题？
真是这样，就找陆安宁退钱去。
“检查过了，情况不是很严重，只是我很好奇，他们到底是吃了什么？”身旁是上官若水。
因为制冰这件事要保密。
银三通只能请皇帝命袁氏医馆派个靠得住，而且不认识他这个户部尚书的人来。
上官若水虽然医术高明，但是没进过皇宫，不认识朝廷大臣，自然是最合适的。
银三通尴尬的笑了笑：“冰。”
“冰怎么会中毒？”上官若水疑惑皱眉。
银三通无奈摇头：“我也不知道。”
上官若水略显不喜：“我是个大夫，只负责治病救人。”
“对你们的制冰技术并不感兴趣。”
“他们都是吃了冰，中毒症状却不一样，我也不了解这种情况。”
“若是我什么都不能知道，你们另请他人吧。”
说完起身要走。
银三通赶紧上前：“我是相信上官神医的。”
“神医跟我来就是。”
带着上官若水进了制冰的地方。
硝石制冰之术也没隐瞒。
上官若水惊得微张小嘴：“硝石制冰，何人所创，太神奇了。”
“一位高人。”说起陆安宁，银三通心里佩服。
“何方高人？”上官若水略显激动。
想到了陆安宁制的盐，银三通说的这位高人能懂制冰术，说不定对制盐有帮助。
“他应该快到了。”银三通没把上官若水当外人，见到陆安宁也没什么的。
反正上官若水和陆安宁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上官若水客气拱手：“银管家，我有个不情之请。”
“神医请说。”银三通没直接答应。
上官若水眼中浮现几许崇拜：“一千多年来，世人只知深井制冰。”
“能懂硝石制冰的人，定然不是什么凡人。”
“恰好最近我遇到了一些疑惑，也不知这位高人能不能帮我化解一二。”
“所以一会能不能帮我引荐引荐。”
“这……”银三通有些为难。
引荐没问题，可他怕陆安宁不高兴。
按照皇帝说的，陆安宁一身本事，却甘愿隐于闹市。
是个低调之人。
上官若是又是识趣的做个了保证：“关于那位高人，还有制冰之事，我以人格保证，绝不透露半个字。”
“只是想见识一下那位高人，能解惑更好了。”
“行吧。”面对如此礼貌谦虚的上官若水，银三通不好拒绝。
“多谢银管家，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上官若水来了招礼尚往来。
激动又期待。
那隐世高人会是什么样呢？
“管家，陆公子来了。”不一会，银三通的人带着陆安宁走进工坊。
为了不暴露身份，所有人都交代过，在这里银三通就是管家。
“陆公子。”银三通上前打招呼。
陆安宁也是很客气：“银管家，好久不见。”
“等我忙完了，一定登门拜访。”银三通客气了一句，内疚道：“让你大老远跑来，真是麻烦你了。”
这语气搞得陆安宁都不好意思了。
花了十万两银子，技术出问题了，竟然都没怪我的意思。
顿时也不废话：“先办正事吧。”
“行。”银三通就要带陆安宁去看冰。
“陆安宁。”上官若水表情疑惑。
银三通说的隐世高人该不会是他吧。
“上官神医。”陆安宁笑着喊了句，刚才还没注意呢。
“你们认识？”银三通更是意外。
“朋友。”上官若水抢先答应。
陆安宁笑着配合：“朋友。”
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上官若水如此主动热情，身为男人，怎么能拒绝如此美女的好意呢。
银三通识趣的不多问，似笑非笑的看向上官若水：“硝石制冰，就是陆公子教的。”
陆安宁忽然觉得上官若水眼神有点不对经。
是质疑。
不过他假装没看见，问银三通道：“中毒的人呢？”
上次制盐让人中毒被上官若水撞见，这次制冰出问题又被她撞见。
多少有点丢人了。
“他们情况还没上次你朋友的严重。”上官若水再次先搭话。
“喝点洗胃汤就没事了。”
“洗胃汤是什么？”银三通不解。
上官若水脸上多出几分笑意：“陆公子知道。”
银三通只得看向陆安宁。
陆安宁白了眼上官若水。
多好看的一个姑娘，可惜了不怎么会说话。
直接说了陈勾林乱中毒的事情。
反正吃大粪的又不是我，怕什么丢人。
“来人，去找洗胃汤来。”银三通憋着笑意，有意无意的打量陆安宁。
只是什么话都没说。
扫了一下制冰的地方，陆安宁暗道银三通和李二真是瞎了功夫的。
这么大的工坊，一天制的冰，整个长陵都用不完。
仔细检查了一遍，银三通的制冰流程，甚至是硝石和水的比例都完全符合。
可敲了一小块冰放嘴里，竟然是苦的，完全不能吃。
气味还有些刺鼻。
陆安宁紧皱眉头，不应该啊。
见陆安宁这表情，银三通心里平衡了许多。
看吧，不是我的问题，是高人教给的技术有问题。
陆安宁仔细分析着，工坊的人都是银三通亲自挑选的，人没问题。
流程没问题。
硝石也没问题。
那……
瞳孔一缩。
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