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内洛普体内还是有稀少灵性的。
她一开始是没有。
但正如你凝望深渊，深渊凝望你一样。
在罗柏这种堪称高辐射的灵性源同化之下，一直生活在一起，乃至于有过不少零距离亲密接触的佩内洛普体内也诞生了一丝灵性。
这不是个例。
如与鬼接触多了的人有概率诞生异常之处是一个道理。
另外像巫师，方士之类，不一样要通过种种修炼方式来提升自己的灵性或者说法力。
灵性这玩意，并不是像阶级固化的现代社会，先天就完全决定好了的。
话说回来，即使体内有稀少灵性的佩内洛普记忆都受到未知力量的屏蔽，更不用说普通人了。
在汤姆的社交圈子里，唯一还能记住他的只有罗柏。
一个人行为异常，其它人会认为你是怪胎。
所有人行为异常，那这种异常就是正常，反而视某个行为真正正常的人为怪胎。
罗柏就是那个行为真正正常的人。
换做旁人，面对铁证如山的事实以及众口铄金的言论，一开始的坚持或许会演变为对自己的反省。
但罗柏不一样。
他本来就没错。
也从未发现哪里出了错。
所以错的不是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了。
果然，事实如他所预料那般。
“佩妮，你现在还能回忆起汤姆吗？”罗柏问道。
借助罗柏打入的灵性之力，佩内洛普想了想，眼睛一亮道：“我想起来了！那个叫汤姆的男孩。他是在芬格离开没几分钟后就进来的。”
罗柏满意一笑：“现在知道伟大的罗柏是永远不会出错了吧？”
“当然！下次罗柏你身上就算遇到再奇怪的事，我再也不会质疑了。”亲身经历了一回的佩内洛普发自内心道。
“那就好。佩妮，回去后将你手机照片跟你合影的那几个漂亮女孩介绍给我，她们很重要。”
“......滚！”
一番玩笑完毕。
罗柏将怀里哭累了的玛莎交给已经看到的佩内洛普手中照顾。
毕竟后者相较于他有容乃大太多。
佩内洛普没有拒绝，安慰玛莎的同时，很是震惊道：“到底是什么样的能力，竟然让人遗忘的同时，还能将录像也修改？”
佩内洛普想到了之前在事务所内看监控录像的画面。
人的记忆可以屏蔽，机器的录像也行？
闻言，罗柏也想到了在沃克家调查时，那一张张没有汤姆，更确切的说汤姆消失了的照片，摇了摇头道：“不管是巫术也好，天赋能力也罢，有些总是不讲道理的。”
他都遇到了好些。
例如米丝蒂不同寻常女巫的起死回生。
例如萨拉无中生有的幻想国度。
还有罗柏自己的深蓝加点。
对于眼下的情况，罗柏并没有佩内洛普那么震惊。
“现在怎么办？”抱着玛莎的佩内洛普询问道。
罗柏看向情绪已经稳定下来的玛莎，眼中满是火热道：“当然是找出这一切的幕后真凶，干掉对方！”
收容点是他的。
那个能够让人遗忘的能力，也将是他的！
......
游艇，沙滩，老人垂钓。
一切一如往常。
唯一要说异常的，就是名为玛莎的小女孩独自一人站在热闹人群之外，想加入其中却无法加入。
没有人理会她。
更确切的说没有人发现她的存在。
倒是不远处的沙滩上，一对新到来的俊男靓女装作不经意地时不时看向这里。
为了合众，花了些钱，已经换上露脐吊带背心加短裤，将火辣身材秀出来的佩内洛普趴在沙滩垫上，让罗柏给自己身上涂抹防晒霜的同时，小声道：
“将玛莎一个人放在那里安全吗？”
罗柏：“放心，既然幕后凶手花了那么大力气将玛莎从社会中隔离出来，不会一到来就让她死的。”
找到幕后凶手的策略很简单。
在找不到汤姆的情况下，那就将跟他同样遭遇的玛莎当做诱饵。
不管是谁，只要能发现玛莎并将其带走，那就是敌人无疑了。
将其干掉，一切问题都能顺势解决。
至于如何劝说玛莎。
只要告知她抓到坏人后，一切就能好恢复如初就行了。
玛莎当然答应了。
而且表现得挺好。
除了一开始时不时眼巴巴望着不远处的罗柏和佩内洛普外，时间长了，倒是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滑板梯上玩耍起来。
一段时候后。
佩内洛普撑起身子，让压得很是委屈的巨大山峦终于是能舒展开来，呼吸下新鲜空气后，她打了哈切，不知不觉有些慵懒道：“还没来吗？”
罗柏正要说什么，突然目光一凝，改口道：“应该来了。”
“应该？”
佩内洛普疑惑地道了一句，顺着罗柏目光，向不远处正在这里走来的一个穿着连衣裙的成熟女人看去。
她不认识来人，罗柏却很清楚，成熟女人正是汤姆的邻居，也是他之前不请自入邻居屋里看到的肖像照真人。
如果汤姆猜测没错的话，这个女人有很大问题。
果不其然。
在罗柏和佩内洛普隐蔽注视中，到来的女人目的十分明确地向独自一人玩耍的玛莎走去。
等到来到玛莎面前，她俯下身子在小女孩耳边说了什么。
数息过后，玛莎就牵住了女人的手，看也不看罗柏这里，跟随女人走向一旁的森林。
看着二人越走越远，佩内洛普忍不住道：“罗柏！”
“我明白。”罗柏冷静道。
眼见着玛莎和女人就要步入森林里去。
罗柏目光一动，一把环住佩内洛普，两人身形一闪，紧追而去。
“咦？刚刚发生了什么？”
一旁，只感觉突然有一阵劲风刮过的路人扭头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发现。
“奇怪。”
他摇了摇头，没多想，就这么继续做起自己的事来。
如他这样的人还有许多。
以罗柏如今的速度，全力爆发开来，就算在普通人眼皮底下，也很难捕捉到他的身影。
很快，在所有人视线之外的森林里，罗柏带着佩内洛普，迅速追上了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