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之前是白教了么？怎地连夫子都不叫了？”洛无忧挑眉，也顾不得柚子全入了顾之寒之手，“洛家主又说了什么？”
洛子凉眼神闪躲，委委屈屈，“没有，前几日爷爷偶然醉酒，竟扯着我说起妍姨的事儿了。”
“酒后胡言乱语，做不得数的，你还是潜心修炼吧，没准哪一日，我能在青山见到你。”
洛无忧轻笑，她并不打算在洛家落脚，这儿没有爹娘的下落。
上一代的恩怨，已经与她没有太大关系。
洛家主不用补偿她，她受到的伤害，并不直接来源于巫城洛家。更不需要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同情心泛滥。
“为何呀！”
顾之寒停下来，他摆摆手，示意元卿和自己一起出去。
元卿点头，随即消失。
“你想如何？”洛无忧看着地上的柚子皮，有些失落——啊，没有了，不过心域里还有一大片柚子树，要学着元卿的样子剥剥看。
“自然是为妍姨正名，将姐姐迎回来呀！”洛子凉有些激动，一使劲伤口就会裂开一点，流血不止。
“你还是……先去上个药，再来与我争论吧。”
她从手镯里拿出伤药，递给洛子凉。
洛子凉面色红透，耳根滚烫，他冷哼一声，接过伤药就跑到屋子里——动作之迅速，仿佛根本没挨打。
洛无忧轻叹，这孩子是可塑之才，只可惜……
脑袋不会拐弯，就有些傻了。
认不认亲，于她没有多大干系。
反正，早就习惯了。
“嘿，你们还要趴在门口听多久？”
顾之寒推开门，恍若方才的事情都没发生，“无忧，我们该回去了，山主提前发了召集令，这回不是食人心的蛤蟆妖孽，是灵兽潮攻山了。”
“嗯？灵兽潮？青山也会有灵兽潮吗？”洛无忧起身，“我以为……青山弟子们会将所有闹事的灵兽在闹事之前就处理完毕……”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能契约那么多灵兽的么？”顾之寒轻笑，他弹了姑娘的脑门一下，“你是圣灵之体，在灵兽眼中，就是一块肥肉，谁不喜欢？”
“啊？所以它们亲近我，不过是想把我吃了？”洛无忧摇摇头，“可遇上的大多数灵兽，都柔善可欺。”
“那是你运气好到令人发指——圣武的寻常灵修，精神力大多留以晋级时克服心魔，最多契约三只灵兽，品阶还有所考量。哪像你，看着合眼缘的就契约，像是生怕精神力用不完似的，又炼器又炼药。”顾之寒突然从身后拿出一果盘剥好的红心柚来，“喏，你刚刚想吃的，我问了元卿剥法，学了一会儿。”
“谢啦。”洛无忧吃了几瓣，就将果盘放下，捏了一直纸鹤，放于其上。
“唉，走吧。”顾之寒看出姑娘心中所想，看看那个果盘，还有些痛心。
待到洛子凉涂完药出来，已是人走茶凉，只剩下一个青绿色的瓷盘，其上是红得剔透的剥好的柚子，红得耀眼。
忽而其上的纸鹤飞起来，到他面前，“我们有事先回青山了，你慢慢养着，按照我们之前教的方式练，假以时日，必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