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这是怎么了？”
“病了？”
“抑郁了？”
“还是因为昨晚睡得太沉，睡蒙了？”他又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象，心中确认无疑，正是他看了将近三年的熟悉画面。
“不对！”
“我今天出现了数次异样的感觉，若只是一两次，还能用巧合和大脑暂时性抽风来解释。”
“可从我睡醒后已经连续发生了数次，这绝对不是偶然！”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眼神变得坚定。
“我现在正在做清明梦！”
啪！
他抬手朝自己的右脸扇了一巴掌！
“哎呦——”他顿时感到右脸传来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惨叫一声，连忙用手搓了搓自己那被扇红了的脸皮。
“疼，真疼！”
“不是在做梦啊？”
“唉，趁着今天休假，先去把老头子的公墓管理费交了。”
“对了，今天是立冬，再给老头子带盆饺子。”
“他最喜欢吃羊肉馅的，好像有些贵？”
“算了，贵就贵点吧。”
“反正也不浪费，等老头子吃完，我拿回来热一热，正好解决中午饭。”他心中想着，便开始穿衣服，准备出门。
不一会儿。
他便披上了棉服外套，带好东西，走出了家门。
迎面便是一股寒风。
北方的十一月，虽不是最冷的时候，但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不过他年轻，又是“纯阳之躯”，火力旺盛，仅仅适应了一会儿便习惯，先是在附近的小餐馆买了一份羊肉馅的饺子，然后走了一千多米前往公交站台等车。
车来，上车，刷卡，站在爆满的人群中抓着有些冰凉的钢管扶杆。
一如他往日一样。
可是，那股陌生与熟悉不断纠缠的割裂感在他心底不断萦绕，让他有种“难道我真得生病了”的感觉。
这让他有些慌张。
因为他病不起，他每月的工资规划中，并没有给自己看病这一项。
孤儿院虽然被陈昊卖掉了，可他并没有和孤儿院的弟弟妹妹们断了联系，他们中有一些过的还好，但有一些身体有缺陷、尤其是未成年的孩子过得并不算好。
即便有国家补贴、有学校照顾，也只能勉强维持饿不死，需要他这个哥哥定期补贴一些。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心善，只是当身处其中之时根本没有选择罢了，就好像有股力量推着他这么做，让他无法停下。
“可能是因为近期压力过大、内分泌失调、抑郁症、焦虑症、双相情感障碍等原因导致，还有可能是患上了解离症？”
“解离症，这是什么玩意儿？”
他心中越想越担忧，忍不住拿出手机使用千度查询了一下自己这个情况有可能是得了什么病，结果越看越害怕。
他不是害怕自己如何，而是害怕这个病花钱多。
“解离症指的是在记忆、自我意识或认知的功能上的崩解，包括解离性失忆症、解离性迷游症、多重人格异常、及自我感消失症等等，起因通常是极大的压力或极深的创伤。”
“我不会得了这种精神性疾病吧？”他一脸懵逼。
“算了，千度这玩意不靠谱，还是等下个月发工资去医院看看吧。”他收起手机，望向车窗外，看着掠过的车辆与人群有些发呆。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不知为何。
他脑海之中突然蹦出这个世纪难题。
“去看不一样的风景、吃遍各地美食、享受人生的乐趣、钻研宇宙的奥秘，在这个世界留下自己存在的痕迹，死后于史书上留下姓名......”
“真好啊！”
“可惜都与我无关。”他忍不住再次拿出手机，查询了一下这个问题的答案。
然而他只是一个朝九晚八、周日单休，没房没车没家人的牛马月光族。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每月月光接济那些孤儿院的弟弟妹妹们，到底是为了继承老头子的遗志，还是心底的那丝不忍，亦或是一种随波逐流的惯性？
总之，那些看着很美好的答案，和他都没有关系。
“我活着，真得有意义吗？”他突然有些茫然，感觉自己犹如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还有一股来自内心的疲倦感。
“或许，我真的病了？”他脑海划过这个念头。
下一刻。
轰——
一声巨响！
他立即感到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传递到他的身上，让他东倒西歪、天旋地转，在翻滚的车身中像个破布娃娃来回碰撞，身体在疼痛中逐渐麻木。
他听到四周传来的惊恐叫声，感知到头顶流下来的热流，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耳边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微弱。
出车祸了。
这是他脑海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不用花钱去医院了。
这是他意识消失前的第二个念头。
......
“呃——”
“又失败了。”
“不过这次居然是因为千度这个玩意儿而动摇的信念，真是无语！”
一座生长着大量藤蔓、古老图书馆模样的木质建筑内，陈易站在一团旋转着的翠绿色能量旋涡面前，单手捂着有些疼痛的脑袋吐槽道。
这已经是他的第七次考核失败了。
他在空羽界入眠之后，翡翠之梦的召唤再次现身，这次因为无人打扰，他成功靠近了那团翠绿色的光团，然后被传送至了翡翠之梦中。
随后，他脑海中便被塞进了一团记忆。
至于为什么是记忆而不是信息，是因为他感觉那些内容本就在他脑海之中，是他自己想起来的，而不是别人刚刚告诉他的。
不过他能确定，自己之前肯定没有这一段记忆。
而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奇怪的情况。
那段“记忆”中也给出了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