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不能确定答案。
他的医术在昌国确实不差，但是也不是像鬼六那种神医一样，更是不能与极北之地的琉羽相提并论。
对眼前这个棘手的事情，他没有任何的头绪。
许承望和许攸全程都在陪着，伴随着天色的昏暗，第一个死的人出现了。
军医检查后摇头说，“五窍流血，肺腑受到损伤。”
“他身上一点儿伤口都没有，肺腑怎么会受伤？！”许攸质问。
军医哪里说的出来缘由，他只是能检查出来，而不能确定为什么。
许承望看着周围哀鸣的将士，第一个死人的出现好像打开了恐惧的开关，所有人都惶惶恐恐的坐在地上，他们不想死，他们也害怕死。
“查，一定要查清楚，我们的将士不能白白死亡。”
他的声音低哑的可怕。
许攸担忧的看着周围的人。
当恐惧攀爬上顶峰，他们也只是普通人。
他们害怕死亡，畏惧死亡，这是不受控制的。
而且这第一个死人好像又打开了另一个开关。
五窍流血的人增多了。
许承望痛苦的捂着脸，他从来都不知道一个夜晚的时间能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五窍流血的人一个个死亡。
每死一个人，军队里就多一个五窍流血的人。
直到黎明的破晓划破黑暗，城墙外面楚国的战鼓已经被敲响了。
许攸哑声，“我们现在的情况不能迎战，挂免战吧。”
他同样一夜没睡。
和军医一起忙碌了一整个夜晚，死的人还在死，没有任何的减少。
紧紧一夜的时间，将近五万的军队折损了一半之多。
按照这个样子下去，根本不用楚国开战，他们就不战而败了。
许承望没有反驳，让侍卫去挂了免战牌。
现在的情况就算他出兵对战，他也没办法和楚国军队对抗。
两军的胜负面太大了。
许攸轻叹，“你是昌国军队的精神支柱，你不能倒下，你是战无不胜的护国大将军，你一定会给他们带来光明。”
许承望僵硬的笑笑。
他现在还配得上精神支柱四个字？
“许将军，你必须振作起来。”许攸无奈。
许承望眨眨干涩的眼睛，“我想到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许攸蹙眉。
现在还有什么事情和越来越糟糕的战场相比更重要吗？
许承望起身走到一个五窍流血，奄奄一息的将士面前，半蹲下身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将士。
许攸眉头越来越紧，“许将军，你这是……”
“嘘！”许承望作出一个闭嘴的动作，“快出壳了。”
许攸背后一凉，僵硬的站在那里看许承望的动作。
他一动不动的盯着五窍流血的人。
眼神幽深，看不出任何的波动起伏。
许攸干脆呆在许承望的身后，看他奇怪的动作，心底一针真难受。
许将军不会是受刺激太重了，精神崩溃的吧？
他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地上五窍流血的将士忽的向上拱了拱，嘴角流血更厉害了。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许承望，凸出的眼球格外可怖，像是想说什么话，又说不出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