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一瞬间，所有人看程施的表情都不太对劲了。
原来这种傲娇能让小姑娘主动凑上来哄的吗？
那，那他们！
“棉棉！”
有人忍不住的盯住了小姑娘，正要表露出一个自己也正很暴躁的样子，哄着小姑娘过来呢，就见小姑娘的指尖已经搭在了她的额上，就这么轻轻的搭着，听见声音扭过头来，眼眸眨巴着，带着点疑惑。
“你，你喝点水吧，我看你进来一直没喝水。”
对着那双澄澈漂亮的眸子。
本来还想要用点小心机的家伙发现自己连话都说不清楚。
最后期期艾艾结结巴巴的突出这么一句话，还将自己旁边的气泡水给端了起来。
本来还觉得对方抢了先的人正怒视着她，然后就听见了这么一句。
忍不住的就抬手捂住脸，低声的戳她，玩笑一般的骂：“废物。”
那人坐下身子，扭头看向刚刚还在戳着自己的家伙，扬了扬眉头。
“我废物，你不废物，你那么厉害，你上！”
那人摩拳擦掌的看着小姑娘似乎已经确定了什么收回了手，然后端起那个杯子喝了一口气泡水。
察觉到视线，敏锐的看过来，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没笑，歪了歪脑袋有点疑惑，你橱窗里面摆着的那些大几万的换装娃娃都要好看漂亮的样子。
这样也戳萌点。
她手瞬间缩了回去，回了一个笑容，然后捂住自己的心口夸张的开口。
“别说了，我也是。”
“你俩倒是互相不嫌弃哈哈哈。”
两人活宝一样的行为好像是打开了回忆的大门一样，几个人嘻嘻哈哈的忍不住的上来打趣。
而小姑娘已经顺势坐在了程施的旁边。
白曦尘是跟那群男孩子坐在一起的，先是跟有些不对劲的魏晨曦搭了几句话，就看见小姑娘的注意力都在那女生身上，他一时之间察觉不到有什么不对劲来，也就有些疑惑。
而程施现在的感觉很是奇妙。
她自己之前是感觉不到的，只觉得脾气容易恼怒，烦躁，做事情更是，加上家里人也是那种逼迫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无时无刻都处在一种要崩溃暴走的边缘。
她不想说出那样的话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这样的话想也不想就直接脱口而出了，刚才自己不觉得懊恼，现在回想起来，却是格外的懊恼。
浑身烦躁却又说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现在那种感觉，只是轻轻被碰了一下，周围好似安静了很多。
她才恍惚之间意识到，自己之前的烦恼，好似是因为耳边总有什么东西在吵闹一般，让人不得安宁。
而现在，那种声音好像渐渐消失了。
程施不由得轻轻低吟了一声，抬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不自觉的往带给自己舒服感觉的小姑娘身上靠过去，有些脆弱的样子，“棉棉。”
刚刚还盛气凌人呢，现在立马就小鸟依人了。
几乎要靠在小姑娘身上。
一副追星成功的样子。
一下子，所有人更是在心中确定，这家伙就是想借此跟小姑娘凑近乎，她居然能忍住对小姑娘发脾气。
这是个狼人啊，怪不得人家能吃肉，他们连汤都喝不上呢，这不是没有道理的啊。
就算是再迟钝，程施也察觉出来自己的情况现在不怎么对劲了。
她额头慢慢靠在了小姑娘的肩头，良久有些迟疑的抬头，一双眼睛惊疑不定，还带着点沮丧不安，好像是在对自己之前的态度懊悔一样。
但手却是紧紧扒住小姑娘，生怕她离开了之后自己又开始有那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
小姑娘也任由她抓着，轻声开口问了一句，“去卫生间整理一下，洗把脸清醒清醒吧？”
“好。”
一直等到两个人打了个招呼出门，小包间里面的学生才是开始讨论起来，刚刚跟小姑娘玩牌的其中一个可得意了。
她这一把烂牌，居然靠着自己的聪明果断各种套路硬是把必输的局给玩赢了！最主要的还赢了棉棉，虽然棉棉是半路认输的，但是她的聪明才智果然还是相当靠谱。
“哈哈哈，终于让我赢了吧！”
“看看棉棉的牌，我怎么有种很微妙的感觉。”
“我也有。”
坐在那边的几个小姑娘凑在一起嘀咕。
眼瞅着输了的那几个将手里的牌扔出来。
刚刚还在吹嘘自己是多么机智，在哪儿藏了什么牌，最后亮出来绝杀，还正说着，“就算是棉棉的牌运再怎么好，好多大牌都没出来呢，总不能都在棉棉那边吧？”
这话音刚落，小姑娘的牌就已经被人给翻了过来。
“卧槽。”
“卧槽！”
众所周知，卧槽是一个语气助词，没有任何的实际含义。
那人探着脑袋看过来，眼看着被小姑娘毫不犹豫扔掉的一手大牌。
“卧槽！”
***
“好点了吗？”
看着程施洗了一把脸，小姑娘递上自己随身带着的手帕纸，看着她擦干净脸，稍微呼了一口气，似乎舒服了一点，眼圈还有些微微泛红。
“我没事了，谢谢，刚刚……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是为什么说了那些话。”
程施有点懊恼的低下头去。
虽然对于小姑娘是那种喜欢之中掺杂着种种复杂情绪，有些女孩子就是这样，让女人觉得赏心悦目，男人觉得心中怜惜喜爱，但是对于这样一个优秀的人来说。
你要是心里没有一点羡慕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像是她那样优秀，有一副好样貌，那自己是不是能更一帆风顺一些？在班里会不会比现在更有人关注？六岁影后，往后一帆风顺？
或者有小姑娘那个智商，学习上更好，碾压式的成为那种天才，说不定家里人就会高兴，就不会因为一些什么理由硬是让她回去，去过自己不想要的人生。
但那有一点的羡慕，并不应该有这样强烈的恶意的情绪，因为这种感觉，程施不免的陷入了一种自我唾弃之中。
这对于小棉棉来说，却是意外惊喜。
她是没有想到，还有这种差一点让她都给忽略过去的不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