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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的战斗非常平淡……//★夏军未能在两翼战场取的突破
这天深夜。李仁忠召集各军都统军议。他在军议上指责谋宁平衍消极怠。谋宁平衍毫示弱。反唇讥。质问中路军为何按兵不动？两翼战场杀血肉横飞。中路主则作壁上观。连个虚张声势的攻都没有。为什么？统帅部依据什么高深计策做出此等匪夷所思的部署？
谋宁家族也是党项权贵之一。在军政两界的声望并不逊色于仁多家族。谋宁平衍更是因为战功显赫而成为贺兰山诸军统帅。肩负戍卫京畿之责。这个老家伙有实力。说话有份。不要说李仁忠。就是仁多保国和李定川也搞定不他。所以军议开始不久。气氛便变了。从互相攻击责难渐渐演变为争吵辱骂。大夏王朝的权势之争从兴庆府蔓延到了前线。局势有些失控。
李仁忠从大局出发。忍气吞声。极力劝和。试图缓解各方的矛盾。但无论是仁多保国李定川还是谋宁平衍阿雅卜高锦棠。大家因为各自的目的和利益完全不同。彼此无法相容。在生死存亡的巨大压力下。他们变的急躁冲动偏执。甚至有些失去理智了。
谋宁平衍率先拂袖而去。他丢下一句狠话。他要上奏兴庆府。他要告御状。在皇帝没有下旨给个公平公正的说法之前。他拒绝遵从统帅部的命令。谋宁平衍深皇帝的信任。的到梁乞申的支持。就目前的战况来说。如果他告御状肯定告赢。
军议不欢而散。各军统翻脸了。仗没办法打。李仁忠下令暂时休战。同时亲赴左翼红崖战-抚谋宁平衍。大敌当前。国祚为重。还是暂时放下矛盾。齐心协力共御强敌为好。
谋宁平衍也不想打败仗。更想国破家亡所以见好就收。借着台阶就下来了。他明确告诉李仁忠现在这种打法肯定不对。中路主力应该全力强攻。两翼则给予有利支援。而不是两翼突破中路牵制这样打有败无胜。仁多保国和李定川等人为了保存实力。`击异己。根本无视国祚安危。不能再听他们的了必须马上改变攻击策略。
十八日李仁忠经事没干。左中右三个战场往来穿梭。做起了吃力不讨好的和事佬。没办法他在军中没有威望镇制不住这些党项悍将。而此刻形势又非常危急虎烈军随时可能发动反攻。所以他不不放下身架。费尽心力把这些悍将们重新拉到一起。共御外敌。
九日。当这些人重新坐到一起。李仁忠拿出折衷方案。打算三路同攻的时候。当即遭到仁多保国和李定川的坚决反对。于是大家再度争吵。再度不欢而散李仁忠既气愤又失望。但他为统帅。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他个人的的失不算什么。国祚安危才是大事啊。
夏军内部爆发了危机。虎烈却气旺盛。各军帅求战**非常强烈。纷纷建议李虎乘势展开。
二十日。李虎接到大同和太原的书信。确定汴已经下旨。命令西北军于十月初攻击夏。但考虑到国内动荡不安的形势。汴京只同意出动十万军队。
“十万军队能干什么？”柴云非常失望。本来他指望汴京能出动更多的军队。两军会合后对西夏形成兵力上的优势。但在看来这个希望没了。在没有兵力优势的情况下想攻克兴庆府难度非常大。看来。我们不但要赢这场决战的胜利。要大量歼敌。否则我们就无法围攻兴庆府了。”
夏国都城兴庆府经过数次翻修。非常坚固。另外在它的外围有定怀静顺四州。四州之外有黄河天险和克夷门赤木关等要。所以若想攻克兴庆府。首要条件就是必须具备兵力优势。从常理来说。攻城最好拥有五到十-|的兵力优势。但事实很残酷。即使大宋西北军顺利和虎烈军会合。两军兵力加起来与夏军戍守京畿的兵力基本上相差无几。根本无力攻城。
云为此感到沮丧。直昌和原等人也是一样这是一次千里远征。大家雄心勃勃而来。如果最后一无所获。空手而归。的确太沮丧了。
“不要单纯从兵力寡来判断战局发展。”李虎|到大帐内气氛有些低沉。心里不禁掠过一丝担忧。如果将帅们缺乏胜信心。那事情就糟糕我们最早攻击西夏。并没有考虑到大宋一定会出兵配合。现在十万西北军北上。将迅速改变战局发展。形势对我们非常有利。”
“我们之所以决定兵西夏。目的是诱使金军南下。宋金战争一旦爆发。我们就有机会南下发展。”虎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这个目标至今没有改变。从郭师的书信来看。金军有南下寇掠的打算。假如金军想一直杀进河
么金军最佳的攻击时间是今年十月到来年正月。到了春。河川解冻。金军南下的最佳时机也就错过了。”
“如果郭药师的消息准确。金军大概在十月之后发动攻击。那么我们撤军的时间也就快了”
李虎这句一大帐内霎时雀无声。
的确。此次攻击西的目的不是攻克兴庆府。但新策略只有中枢文武知道。各军将帅并不知道。而知道新策略的中枢大员比如耶律马哥。他就并不认同李虎对时局的推测。他认为女真人目前不会撕毁宋金盟约。也没有实力南下寇掠。所以他目标还是兴庆府。
抱着和耶律马哥一样想法的中枢大员不是少数。毕竟金国刚刚崛起。连北方都没有统一。而大宋立国一六十余年。国富民强。实力强悍。金国和大宋根本不一个等级的对手。退一步说就算金国有心掠。那也要看看形势。就目前的形势而已。女真人有必要激怒一个强大的对手吗？现在女真人连大漠都没有搞定。后方存在严重威胁。完全没必要和大宋为敌。征服大漠和寇大宋比起来。孰轻孰重？和大宋搞好关系。每年仅燕京代税钱就有一百万贯。双方回易收入就更加可观了。女真人有了这些钱。先把漠征服。统一方。把自身实力强大了。然后再和大对峙。将来就算仿效契丹人。和大宋再建一个“渊之盟”。那也可以确保国祚世代传承。雄踞北方。
因为抱有这种想法的很多。所以虎烈府中枢大员虽然忠实执行李虎的新策略。但内心不以为然的大有人在。有一个很实问题就是。你说打西夏可以诱使金军南下。但金军如果今年不南下呢？假如几年后再南下呢？假如新策略无法实现。那还要用老策略。还要打西夏以寻求发展。
枢大员都抱着极的热投入到对夏战争。由此可想而知那些普通将帅了。李虎在这个问题上也犹豫过。也曾试图攻克兴庆府。但到了贺兰山战场。亲身体会到实力上的严重不足。他随即彻底放弃了幻想。坚决执行既定策略。即使金军今年没有南下入侵。他也要在预定时间内撤兵。
“撤军？”范直昌惊愣良久。猛的了起来。“总帅。你说要撤军？”
“然。”李虎从容笑道。“策既然拟定了。那就要忠实执行。再说。金军如果南下攻击了。大同危旦夕。我还能兰山继续攻击吗？我拿什么攻击？我虎烈府哪来的钱粮武器同时支撑两个庞大的战场。”
“总帅。我们和宋会合后。随可以的到宋军的粮草支援。”
“那是不可能的。”李笑道。金军一旦南下。定两路同攻。燕山府爆发大战。河北随即面临严重危机。大宋里还有精力顾及西北战场？”
“总帅。现在战场形势对我们非常有利……”
“刚才柴司马是怎么说的？”李虎指指柴云。“你们听说大宋只有十万军队北上。马上泄了气。对攻克兴庆府的信心也大打折扣。”
范直昌垂首不语。神情显很无-
“当然了。我们空而归。的确很遗憾。”李虎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我-|必须把目光的长远一点。只要把目光放长远一点。你们会发现。这一仗我们的|获还是很大的。”
“我刚才说了。不单纯以兵力多寡来判断战局发展。如果我们有足够的实力一直在贺山打下去。党项人严重缺乏钱粮武器。他们可以坚持半年。但绝对坚持不了一年。我们的确有攻克兴庆府的把握。但问题是。谁会给我们这长的时间？谁会给我们钱粮武器？”
“所以。若想攻克贺兰山。我个人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和党项人拼消耗。”
“这个办法是童贯为了北伐而想出来的计策。他北伐之前连续攻打西夏五年。虽然大宋损耗惊人。但也把西夏打的奄奄一息。李察哥数次攻打代北无功而返。因就是西夏穷困潦倒。无力支撑长久作战。”
“前年。我们两路夹击。打了西夏一次。
今年。我们又是两夹击。又把西夏打了一次。将来。我们南下发展了。在大宋站住脚了。再打西夏。如而复始。连续攻击。十年内打它五次六次。把西夏打的连饭都吃不上了。它还能坚持多久？”
“因此……”李虎面对众人。非常坚决的一挥手。“南下发展。扎根大宋。这才是正确的策略。也是目实可行的策。这种机会或许只有一次。我们无论如何不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