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长老体修闻名，但他医术也很好。子衿长老医术无双，可她剑道一路易是造诣不凡。小师叔，细数下去，他们精通的可不止一类，成就同样不低。”
“我问过师父，学这么多有用吗？”
“师父告诉我，道理和技能是两种不同的知识。我不必读太多书，只需要把她给我的书翻来覆去吃透，再去学其他的，自然会触类旁通。”
凝眉还是被那句话吸引了，修为不够，数量来凑，平时勤加练习画符，真遇到事儿，一砸砸一堆符，数量上去，效果就翻倍。
“凝眉不打搅小师叔修炼了。”
说了这么多，她的时间也是宝贵的撒！画符！
再等等，等修为到金丹了，就能出去历练了。
她要把仇报了！
那人的样子，她是一日也不曾忘记，日日都回忆着。
想着这事儿，凝眉更加坚定了。
荆宜年默默的去了后院练剑，后院是没人的，他没有继续练无情道。
长颜拿着一手的资料找了凌彻：“三年时间整理出来的，你先看。”
凌彻看完了才说：“姜无垢修为神速是磨骨。素微……”
姜无垢魔骨之由，凌彻并不意外。
“她躯体里的很可能是魔神，不管是什么，现在她都处于虚弱期。”长颜指着几张纸上的图道“我翻阅了大量的资料，接下来，我们要调整方向，无妄海开一道口子，忘情森林、迷魂川、噬魂岭、叠玉谷，以及无忧渡，这六个地方要格外注意。”
凌彻看了后面的资料就明白了：“难怪你要藏书阁的权限。”
“我查了很久关于魔泉的来历，只找到些零碎的，两千年前，天降异火，有一星光坠落。异火所焚之地，不为普通植物存。”
“修仙者进入魔域会被压制修为，无所遁形。两千年间，分别有数十位渡劫期义士奔赴魔域毁魔泉，无一生还。”
“现在，我们的弱点是修仙者内部分化，不够团结，强者成长周期过长。他们的弱点是，离开魔域的天然屏障，无法迅速拿下修仙界。”
“双方都需要时间，但他们需要的时间比我们短，因而，我们必须要做好自检工作，保证后方稳定。同时加强对弟子的训练，拔除魔族插入的獠牙。”
“若是我计算的没错，无妄海会形成新的魔泉。而剩下的五个地方，你看，只要我们三大宗门任意一个出事儿，尤其是衡阳宗。”
“那么，他们从这里进攻，就可以成包围之势。而这五个地方很特殊，地势很好，环境更好，只需要稍加改动，就是魔族积蓄力量的绝佳地方。”
“目前，现存于世的有五位渡劫期，衡阳宗两位，青云宗两位，玉玑宗一位。紫霄昨儿又闭关了……”
长颜再次把他拎出来提醒凌彻。
渡劫期高手每损失一位，魔族就多了两分胜算。
长颜就是觉得紫霄九成要废掉，他废掉也就算了，她担心紫霄在内部生乱，破了里头的护山大镇，屠杀青云宗的精英弟子。
因而，长颜默默的把她准备的另一份资料放在了凌彻的面前。
上面记录的是修仙界自己内乱的事情，例如前第一宗门紫阳派，天才弟子段宣爱上妖族女子雪儿，雪儿杀了他们的人，段宣被美色所祸，杀了紫阳派弟子，导致弟子断层了，然后退出了十大宗门。
上头面的例子挺多的，像什么自私自利偷了门派宝物的，斗来斗去害死师父的，其中心魔难除屠杀自个宗门的多达二十位，长颜通通放在最上头。
赤裸裸的真实事件摆了这么多在凌彻面前，凌彻想不重视都难。
眼下紫霄已经闭关，是得格外注意一下。
闭关别说十年，就是百年都正常。
长颜踏着月色回了院子，发现荆宜年和凝眉都在练剑。长颜手指一动，召来原主的命剑，剑化二，一左一右同时应对凝眉、荆宜年。
两人反应都快，马上反击。凝眉三招财下来，荆宜年多过了两招。
“师父。”
“师姐。”
收了剑，两人纷纷道。荆宜年眼里的惊讶还没下去。
“凝眉，慢了，对霜华不够熟悉，明儿继续练，今儿去休息。”长颜点评着。
“嗯，徒儿遵命。”凝眉一向听话。
凝眉走后，留下荆宜年孤零零的在一旁：“请师姐点评。”
“慢了。”长颜仍然是这一句话“我压着修为打你们两，同样的剑术，你将将五招。反应力很好，可是慢，就像蜗牛似的。”
荆宜年抱拳：“谢师姐点评。”
“掌门说你去寻他问无情道相关的事情。”长颜看着月色下的荆宜年“小师弟，考虑的怎么样？”
荆宜年一身白，柔软的黑发散开。月光下，显得柔和了几分。
少年冷清疏离。
就像没有遇见姜无垢前的闻晏如一般。
荆宜年盘腿坐下：“无情道当真是小道，无法更进一步吗？”
少年清澈水润的眸子带着最后的犹豫。
“当真。”长颜就这么看着他“迹和心都在逃避，怎么能成？”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少年果断的对自己下手。
沉闷的响声既出，荆宜年积攒三年的修为溢散开。
少年身上的冷气似乎消散了些，他抬眸轻轻问：“师姐说的那个人练到第几层了？”
“十三层顶峰。”长颜静静的看着他。
其实到十一层就心里有数了，可偏偏不信邪，差点出错。愣是到十三层，要舍弃更多重头开始。
自然只能继续闭关。闭关着闭关着就不想出来。
出来了融进去了，又不想回去。
荆宜年狭长的凤眸圆了些，十三层……还没听说有谁能练到十三层呢！
“师姐早些休息，宜年告退。”
荆宜年不懂，不想探究，同样清楚长颜不会让他探究。
“明儿练基础心法即可。”
“是。”荆宜年规规矩矩的行了拜别礼。
长颜拿出灵玉环，打开一重禁制，在里头养着的素微魂魄便出来了。
养了三年，还是十分虚弱，但至少风吹不散。
素微看了她一眼，把目光挪开，轻轻转过身：“你终于让我出来了。”
自请出宗门后，便再也没回过来了。
这么多年过去，仍然没变。
往事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