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云一挑眉。
“高福。”
“奴才在。”
“有话直说。”
“这……”高福挠挠头，这话怎么直说呢……
他想了想，朝帘后的龙床上还没醒来的慕才人的方向努了努嘴：“慕才人还没醒呢？”
“是，你们别吵着她，让她再睡会。”萧子云不以为意地吩咐。
“皇上，这就是奴才刚才话里的意思。”
萧子云整理衣带的手上动作一滞。
若是高福知道自己昨天压根碰都没碰慕才人，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不过他当然不会把这句话说出来，就当提前收下高福的恭维吧。
萧子云下了朝回来的时候，以为小丫头已经醒了，还怕她一使小性子，回自己宫去了。
结果太监们告诉他，慕才人还睡着呢。
垂着帘幕的木床寂静无声，一把如水一般的青丝垂在被外。
萧子云坐到床沿，替她拨开遮住脸的发丝。
谁知迷迷糊糊的小丫头发现了那只好抱的抱枕又回来了，抓着他就不肯放手。
“皇上，要不要奴才去请轻云宫的宫人来伺候慕才人梳洗？”高福心里摇摇头，慕才人还真是把皇上的寝宫当家了，睡得那叫一个香，还仗着皇上宠爱，大白天的就撒上娇了。
不过这么多年来，这还是第一个在皇上的寝宫留宿的妃嫔，看来皇上对慕才人不一般啊。
萧子云对他摆摆手，让他先下去。
“替朕把外头那卷兵书拿来。”
这才有了慕娴醒来看到的这一幕。
“慕才人昨夜就像现在这样，缠着朕一夜没睡。”萧子云轻咳一声，痛心地告诉她。
慕娴的脸变得刷白。
她自己的睡相不好，只有自己知道。
关键是，为什么自己这只抱枕会变成抱着抱枕的人？
真是头大！
不过……看来是自己太没有魅力了？自己这么主动地抱来抱去的，萧子云和根木头似的不为所动。
有点小心塞。
她自然不知道萧子云一夜没睡，一直在克制自己想把怀里的小丫头直接吃干抹净的念头。
她突然想起在书房里，太傅来的那次，太傅走了以后她问萧子云是不是不喜欢女人，萧子云回答她“朕是不是喜欢女人，慕才人试试不就知道了？”。
昨晚自己是不是算已经试过了？
可是，这个结果好像有点意外啊……
想到这里，慕娴在床上爬了几步，凑近了萧子云，邪邪一笑：“皇上，臣妾好像已经试出来了。”
“试出来什么？”萧子云已经忘了那天的对话，挑了挑眉，有些不解。
“就是那天，皇上忘啦？太傅来的那天。”慕娴的眼睛眨啊眨的。
“太傅来的那天？”萧子云愈加迷惑，不过看慕才人雀跃的表情，多半不会是什么好事。
慕娴嘿嘿一笑，手臂攀上萧子云的肩头。
“就是，就是那个断袖之癖，皇上还没想起来吗？”
萧子云一怔，怎么小丫头突然提起这个。
“皇上当时不是还说慕才人试试就知道了……”
萧子云黑眸一暗，伸手挑起这个笑得像只小狐狸的少女的下巴。
“慕才人当真要试？”他薄唇中的气息有些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