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说完这三个字，她和萧子云之间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许久，萧子云才开口。
“郑婕妤她自己知道吗？”
皇贵妃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皇上还记得两年前，子涵执意要离开宫中四处云游吗？”
“当然记得。朕劝了他许久都没有用，后来太后让寒州娘家的人照应他，才放他走的。”
“你可知道他当时为什么要走？”
“为什么？”萧子云目光一闪，“你的意思，他离宫和郑婕妤有关？”
皇贵妃苦笑了笑：“是。两年前子涵因为苦恋郑婕妤，又被郑婕妤拒绝，无法解开心结，所以自己选择眼不见心不烦。”
她看了看萧子云沉吟不语的样子，又忍不住开起了玩笑：“臣妾没说错吧，现在皇上是不是既生气又难过？”
萧子云淡淡一笑：“你前面骗朕的时候确实是既生气又难过，现在嘛……”
“皇上真大度，自己的弟弟喜欢自己的妃嫔，皇上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哪天臣妾也去向皇上的妃嫔求爱去。”皇贵妃嘻嘻哈哈地继续开着玩笑。
萧子云一皱眉：“胡闹！”
“臣妾只当皇上答应咯。”
萧子云只好无奈地看了看没正形的皇贵妃：“你又不是不知道，当时大哥说的那些话，朕并不想答应下来的。可郑婕妤她自己说，她觉得大哥的死不明不白，她要留在宫中继续查大哥的死因，这才留了下来。
这些年朕只当她是大嫂和姐姐看，她要离宫朕就准她离宫，她要另嫁他人朕也不会阻拦。
只是子涵他……”
“子涵又怎么了？”皇贵妃奇道：“刚才说起娴妃，你还说成全她，换成郑婕妤，就不行了？”
“当年郑婕妤和慧平大师护送大哥回来，本来大哥伤势已经渐渐好转了，甚至扶着人可以下床走两步了，他还说要去看看父皇的病好些没。
可后来，他的伤势却突然越来越重。”
皇贵妃黯然道：“这些臣妾还记得，那会臣妾也在宫中帮忙。那段时间宫中尽是些坏消息，皇太子伤重不治之后，先皇也悲痛欲绝，不久就……”
“朕还记得，那一天，大哥喝了一碗汤。当夜就不行了。”萧子云沉声道。
“汤？”皇贵妃惊讶地反问。
“这碗汤朕记得很清楚，是父皇嘱咐御膳房熬好以后，给我们兄弟三人一人分一碗，大哥的汤是子涵亲自端过去的。”
“你是说……”皇贵妃站起了身。
“不！那会子涵还是个孩子，自己的身子也不好常常吃药。朕也是亲眼见到宫人分好了汤，朕随手拿了一碗，还当场喝了小半碗。”萧子云陷入沉思中，“无论如何，朕也不相信子涵会害自己的亲大哥。而且那个时候郑太医亲自检查过大哥的遗骸，说的就是突然身子衰竭伤重不治。”
“那你是担心郑婕妤她不信？”
“这些年她的执念已深，连朕都无法开解她。”萧子云摇摇头，“当时她正在别处休息，若是有人告诉她这碗汤是子涵端来的，你说他们之间还能续什么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