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云微微一怔。
他以为慕娴会像过去一样，说什么不要打入冷宫之类的话，还准备好好对她解释解释，别一天到晚想这些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事。
原来小丫头心里，还在为皇后打算。
皇后的病看起来虽然不太严重，能吃能喝，甚至皇后也是胖乎乎的，可几位有名太医都给出了极不乐观的诊断。
但皇后毕竟是太后的侄女，又是这座后宫中位份最高的女人，难得小丫头却能不卑不亢，遇到事情像照顾弱者一样去照顾皇后。
他越来越觉得，面前的少女是他不经意间从山谷里捡到的宝石，是上天为他特意安排的生命中独一无二的礼物。
但是他还是想责怪这个不知轻重的小丫头：“娴妃倒是已经学会照顾自己了吗？到时候别哭鼻子。”
慕娴挥了挥拳头：“再不济还有几把力气，才不会学那些只会哭的小姑娘！”
萧子云倒是想看她梨花带雨地跑来找自己，诉说那些小儿女的小委屈，然后靠在自己胸口无理取闹地说些作为皇帝的宠妃理所当然的要求，比如，臣妾今天在谁谁那里被欺负了，皇上以后不准对谁谁好，不然臣妾就不理皇上了，诸如此类的剧情。
然而这不过是萧子云的一厢情愿。
至今萧子云还没见过慕娴的眼泪。
更别说扑在他怀里嘤嘤嘤地耍赖了。
看着她雪白粉嫩的小拳头，萧子云倒是想拽到自己胸口试试力道，只不过碍于皇贵妃在，不好动手。
皇贵妃凑上前来，笑嘻嘻地说道：“娴妹妹多虑了，只要欺负你的人在后宫中，只管来找姐姐，姐姐给你出气！”
“真的吗？”慕娴眼睛一亮，“那我先谢谢茹姐姐！”
皇贵妃拉过慕娴的手，又和她说了几句悄悄话，眼神却瞥向了萧子云。
萧子云觉得皇贵妃的眼神好像在说：“瞧见没，你的女人还要靠我来保护。”
他顿时觉得有些不自在。
有些后悔刚才不应该画蛇添足说那句话，直接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握着她的手告诉她什么都不用操心一切有朕呢不好吗？
“娴妃，我们可以走了。”萧子云轻咳一声，打断了皇贵妃和慕娴背着他的聊天。
慕娴头也不抬：“皇上今天留在青鸾宫吧。”
萧子云和皇贵妃一齐怔住。
萧子云一勾唇：“那娴娴呢？”
慕娴突然想抖个机灵：“娴娴也留下好不好？”
萧子云看了眼终于被震住的皇贵妃，弯唇一笑：“朕自然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皇贵妃可不可以？”
皇贵妃双臂抱了抱自己，好像在掩盖刚刚起的鸡皮疙瘩：“臣妾没有皇上和娴妃的这种……爱好，臣妾还有书要读，就不留两位了。”
萧子云和慕娴被皇贵妃下了逐客令，只好双双离开了青鸾宫的正殿。
一直候着的高福走上前来。
“皇上您是留在青鸾宫呢还是？”
萧子云捕捉到了他话语中的漏洞：“高福，你怎么会这么问？”
“啊？”高福感觉自家皇上眼神不善，赶紧悄悄往后退，“刚才娴妃娘娘这么提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