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涵一愣：“皇兄，你是说真的？”
“朕不但说的是真的，朕还希望你能自己做一回自己的主。”
“臣弟明白了，可太后……”
“过了年你也二十了，已是弱冠之年，你也长大了。丛弟今年都要继承越王的封号了，他可比你小好几岁。”
“是。”萧子涵点点头，“臣弟惭愧。臣弟现在就回去告诉公主，是臣弟一时糊涂，胡说了娴妃，根本没有这么一个女人存在，只是臣弟对婚事想推脱的一个理由。
过几天臣弟就去找太后，退了这门婚事。等开了春，臣弟想去军中历练。”
萧子云拍拍他的肩：“倒是不着急今天，慢慢说，公主对你是不错的，如果你对她有情，也不失为良配。”
萧子涵摇摇头：“臣弟刚才突然恍然大悟了，不管是公主也好，郑姐姐也好，都不是臣弟现在应该考虑的人。
长到二十岁，臣弟也没做过什么有用的事，今后便学着有用起来吧。”
萧子云拍拍他的肩：“你有这份心就好，慢慢来。”
“请皇兄代臣弟向娴妃娘娘致歉，臣弟真是太不懂事了。”萧子涵愧疚道。
“朕会把这件事向她说清楚，娴妃宽容大度，不会惦记这事的。”
送走了萧子涵，萧子云感觉轻松了一些，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纵然不是一母所生，他也是为着他好。现在他能想明白，总比过去稀里糊涂，今后一错再错强。
回到内室，寝殿里依旧静悄悄的，萧子云轻声问一个宫女：“娴妃还没醒吗？”
“娘娘刚才唤奴婢进去伺候洗漱更衣，可奴婢端来热水后，娘娘洗漱完了又睡着了，所以奴婢就在门后候着了。”
萧子云唇角微扬，小丫头可真是贪睡，以后也不用叫甜甜了，叫“猪猪”比较妥当。
小冒子上前来问：“皇上，您在哪儿用早膳？”
萧子云微一沉吟，吩咐道：“端进来吧，放到里头的桌上。”
寝殿里的火盆还烧着，有些热，萧子云便脱去了外衣，几个小太监把早膳端了进来。
萧子云一见今天的早膳里居然有一碗燕窝莲子粥和一碟精致的小点心，不由一笑，这准又是小冒子孝敬娴妃娘娘的。
怕粥会变冷，萧子云撩开帐幔，看看慕娴醒了没，想叫她起床用早点。
大床上，一把青丝如流水般垂在被外，被子却是裹得严严实实的，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萧子云坐到床边，俯身看过去，慕娴闭着眼睛，睡得又香又甜。
他忍不住吻了下她的额头。
谁知这么轻柔的动作还是把慕娴惊醒了。
从梦中醒来的慕娴还有点懵。
我是谁？我在哪里？
她的目光落到萧子云身上，微笑了笑：“几点了？”
萧子云一怔，什么叫“几点了”？
慕娴这才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
不过萧子云很快理解了她的意思，点了点她的鼻子：“都快过辰时了。”
“啊？”慕娴早已习惯这里的计时方式，这么说都快到9点了？
她赶紧坐了起来，却又因为冷，仍然拥住被子紧紧不放。
她的目光落到了帐外桌上散发着热气的早点上。
萧子云顺着她目光望过去，微一勾唇：“娴娴饿了？”
慕娴忍不住摸摸肚子，早饿了好嘛！
可要去吃早饭，她还得叫人进来更衣。
“皇上，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臣妾要更衣，然后才好用早膳。”慕娴眼巴巴地望着萧子云。
萧子云叹了口气：“朕更衣的时候可从来没让娴娴出去。”
那是因为我从来不偷看你好嘛！
慕娴心中腹诽。
谁知道你会不会偷看我……
萧子云看了看一副可怜兮兮模样的慕娴，有些不忍心，但又假装狠心地走到桌前坐下，舀起一勺粥，吹了吹，送到嘴里。
“今天御膳房的粥熬得不错。”他随口赞了一句。
慕娴咽了口口水。
肚子也在咕咕叫。
就在她考虑是不是裹着被子冲出去拿一碟点心回来的时候，萧子云就像听到她的心声似的，端着桌上那碟最精致的点心走到床边坐下。
慕娴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拿。
她的手被萧子云抓了个正着。
“娴娴不是要先更衣再吃饭嘛，现在第一步衣服还没换，怎么就急着吃点心呢？”
萧子云轻笑了笑，自己却拈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
“嗯，小冒子手艺不错，还是沾了娴娴的光才吃着了。”萧子云边品尝边还感谢了慕娴。
见慕娴气呼呼的样子，他凤眸微眯：“这样吧，娴娴亲朕一下，朕就给娴娴一块点心。”
……
好你个浓眉大眼的皇帝帅哥，居然无师自通，学会了这种“饥饿营销”！
再看碟子里不过指节大小的点心，这得亲多少下才能吃饱？
“娴娴不答应？那朕自己吃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慕娴咬咬牙，飞快地亲了下萧子云的面颊。
“嗯？朕说过是亲脸吗？”萧子云不悦道，“不过念在第一次，就也算吧。”
他拈起一块点心，喂到慕娴唇边。
慕娴早就张开嘴，像一只嗷嗷待哺的雏鸟，“啊”地一下就把点心叼进了嘴里。
有绿豆和豆沙的香味，还有淡淡的桂花香，太好吃了吧！
就是……量少了点。
慕娴吃完了这块点心，感觉比刚才更饿了。
萧子云从善如流地靠近了她，一副自我牺牲的模样。
慕娴纠结了一下，算了算了，今天算你狠，下次本宫要连本带利要回来！
她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了一下。
“乖。”萧子云摸了摸她的头，继续给她喂了一块点心。
这块是她最喜欢的花生味的，里面还有香脆的花生粒。
慕娴眼馋地看着碟子里剩下的唯一一块同样颜色的花生味点心。
萧子云注意到她的目光，轻轻一笑，拈起了这块点心。
然后在慕娴“渴求”的目光中把点心递到了自己唇边。
慕娴心中大叫不好，马上这块点心就不会属于自己了！
她飞快地伸出双手，勾住萧子云的脖子，亲了上去。
可她突然发现萧子云的眼神好像透着那么一丝得意，好像在说：“娴娴，你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