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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霍格沃茨被一层鎏金包裹,城堡的尖顶在澄澈的蓝天下投下细长的影子,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的窗台上摆满了南瓜灯,里面跳动的“记忆烛火”映出学生们的笑脸——有个一年级的斯莱特林正对着自己的烛火傻笑,里面是他教格兰芬多同桌解算术占卜题的画面,而那个格兰芬多的烛火里,正映着两人分享的南瓜馅饼。

“教授,斯内普教授又在您的‘秋季防御手册’上画蝙蝠了!”雨果举着一本烫金封皮的手册冲进教室,他的围巾上沾着槲寄生的浆果,书页上用银墨水画着一只叼着月见草的蝙蝠,旁边标注“某个格兰芬多教授的防御方案软得像南瓜泥,需要斯莱特林的利爪来加固”。

哈利笑着接过手册,只见在“迷雾幻影防御术”章节旁,斯内普用银笔写满了批注:“深秋的迷雾会放大恐惧,需用‘记忆锚点咒’而非‘照明咒’——别用你那套‘讲笑话驱散恐惧’的蠢办法,去年你在冰岛的火山雾里给孩子们讲冷笑话,结果大家笑得冻僵了下巴,像一群被施了石化咒的巨怪。”

教室后排传来低低的笑声,斯内普坐在那里假装研究《火山灰环境下的魔法生物图鉴》,手指却在书页边缘轻轻敲打——那是冰岛“莉莉之家”分院寄来的明信片,上面画着岩浆裂缝里开出的紫色小花,旁边用冰岛语写着:“感谢您的抗高温种子,它们在火山灰里开花的样子,让我们想起灰烬里也能长出希望”。这学期的他几乎每周都要给冰岛分院寄去药剂,嘴上说是“那群蠢货连基本的灼伤处理都不会”,却会在配方里加进月见草精油,说“能安抚火山喷发带来的心理创伤”。

“今天我们讲‘迷雾共情术’。”哈利挥动魔杖,教室的空间化作一片弥漫的浓雾,白色的雾气中渐渐浮现出半透明的生物——正是冰岛分院常遇到的“迷雾幻影”,它们像流动的纱幔,会折射出生物最深的恐惧,“这种生物本身无害,却会利用恐惧制造幻觉,就像深秋的迷雾会模糊道路,未被正视的恐惧也会扭曲对现实的判断。”

他指向迷雾深处,那里浮现出2005年的记忆片段:冰岛火山喷发后的“莉莉之家”分院,浓雾笼罩着营地,一个小狼人因恐惧而失控,斯内普没有用束缚咒,而是站在他面前,让自己的记忆透过“记忆锚点咒”流淌出来——少年时被父亲打骂的画面,被詹姆等人欺负的场景,失去莉莉的痛苦……当小狼人看到这些,眼里的红光渐渐褪去,最终扑进斯内普怀里哭了起来,迷雾幻影在两人周围化作无害的露珠。

“防御的关键不是驱散迷雾,是在雾中找到彼此。”哈利的声音格外清晰,“就像斯内普教授做的那样,他没有隐藏自己的伤口,反而用它作为桥梁,让对方知道‘你不是独自在痛苦’——这就是最深的共情,承认脆弱,才能连接彼此。”

迷雾幻影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它们在记忆的光芒中凝聚成白色的光点,落在地面上,竟长出了一片银色的苔藓,苔藓上的纹路像无数只紧握的手。学生们发出惊叹,那个会吹长笛的女孩轻声说:“斯内普教授说,共情不是假装强大,是敢说‘我也曾害怕过’——就像他在冰岛教我们的‘记忆锚点咒’,不是用最勇敢的记忆做锚,是用最真实的那个。”

下课时,斯内普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他的黑袍上沾着火山灰般的灰色粉末,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小盒子:“‘恐惧中和剂’改良版,加了冰岛冰泉的水,比你上次煮的薄荷茶管用。”他把盒子塞给哈利,眼神避开那些湿润的目光,“别让那些小鬼以为我关心他们的心理状态,只是不想有人被幻影吓傻影响期末考试——斯莱特林的平均分可不能被拖后腿。”

哈利打开盒子,里面的药剂泛着珍珠母的光泽,散发着冷杉和月见草的混合香气——这是冰岛“莉莉之家”分院的火山茶配方,说是“最冷的冰川水,才能泡出最暖的茶”。“您和冰岛的火山研究员成朋友了?”

斯内普的耳尖红了,转身就走:“只是学术交流。那个戴护目镜的蠢货居然说我的‘记忆锚点咒’太阴暗,非要教我北欧的‘光明记忆法’——结果比我的咒语虚伪十倍,像在给巨怪念摇篮曲。”他的声音越来越远,却清晰地传来一句,“下午的实践课在禁林边缘的迷雾谷,我带了冰岛的耐寒种子,教你们种‘迷雾共情苔’,别迟到。”

迷雾谷的雾气像牛奶一样浓稠,纳威正带着学生们用“清雾咒”开辟出一小块空地,他的眉毛上挂着水珠,手里却捧着一块覆盖着银色苔藓的石头:“这是‘迷雾共情苔’的原生样本,能在浓雾中发光,光线会随周围人的信任度变亮——斯内普教授凌晨三点就来调试‘光线稳定咒’了,说‘赫奇帕奇的笨蛋总把稳定咒调成频闪模式,像在给幻影跳迪斯科’。”

斯内普果然在空地角落检查种子,黑袍上沾着湿润的泥土,却在看到那个会吹长笛的女孩时,不动声色地把最纯净的火山灰土壤推到她面前。女孩的长笛放在旁边的岩石上,笛身上挂着个小小的冰晶挂坠——是斯内普用“永久冻结咒”做的,能在吹奏时释放迷雾共情苔的清凉气息,比任何安神咒都管用。

“教授,您看这个!”一个梳着脏辫的赫奇帕奇女生举着放大镜跑过来,镜片下是岩石上的一行刻字,用古老的北欧符文写就,“这是不是斯内普教授刻的?翻译过来是‘莉莉总说雾天的路难走,却会拉着我的手慢慢走,说看不清方向时,身边人的温度就是最好的指南针’。”

哈利的指尖拂过刻字,冰冷的岩石传来雾气的湿润,却奇异地带着暖意。他想起戈德里克山谷的老照片:少年斯内普和莉莉在雾中行走,他走在前面探路,却始终用一根树枝牵着莉莉,树枝的另一端缠着月见草,说是“雾再大,草的香气也能指引方向”。原来有些牵绊,真的能跨越时光,像迷雾中的北斗星,在迷茫中为彼此指引方向,即使看不清前路,也知道身边有人同行。

实践课结束时,学生们种下的“迷雾共情苔”已经在岩石上蔓延开来。最神奇的是,来自冲突家庭背景的学生种的苔藓,在接触时会发出温暖的金光,光线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整个迷雾谷照得如同白昼。“这就是迷雾中的共情。”哈利看着发光的苔网,声音格外温柔,“看似在各自摸索,其实早已通过看不见的联结,为彼此照亮前路。”

斯内普没说话,只是用魔杖给每片苔藓加了层保湿咒,却在看到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苔藓交织最密时,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迷雾谷的雾气渐渐散去,露出远处的禁林和城堡的尖顶,像一幅被擦拭干净的油画,而那些发光的苔藓,像画框上的银线,温柔地勾勒出魔法世界的轮廓。

傍晚的教师休息室里,壁炉的火燃得正旺,空气中弥漫着肉桂和苹果的香气。哈利和斯内普坐在扶手椅上,翻看来自全球“莉莉之家”分院的秋季报告。冰岛分院的照片里,火山裂缝旁,狼人孩子们用体温孵化共情苔的孢子,吸血鬼孩子们用魔法收集火山灰做肥料,他们的合作让苔藓在岩浆边开出了紫色的小花;非洲分院的月见草花田迎来了丰收,狼人少年们正在用花籽制作“和平香包”,寄往全球各地的冲突地区;而澳大利亚分院的共情花在台风季结出了种子,孩子们正用魔法将种子送往南美,说是“要让南半球也长出理解的花”。

“全球‘莉莉之家’联盟想办‘跨大陆共情节’。”哈利推了推斯内普面前的羊皮纸,上面画着地球仪,每个大陆都标注着共情植物的分布,“他们想让不同分院的孩子交换种子,在自己的土地上种下来自远方的花,然后通过魔法网络分享生长过程——就像一场跨越山海的对话。”

斯内普的羽毛笔在“魔法网络分享”几个字上停顿了一下:“别搞那些花哨的技术。让孩子们安安静静种花就好,非要弄什么网络——去年非洲分院的狼人少年给澳大利亚的孩子展示烤肉,结果把魔法摄像头烤化了,像场愚蠢的篝火晚会。”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球仪上的冰岛,声音低了些,“日期定在秋分吧,莉莉说秋分那天昼夜平分,像平衡的天平,适合交换礼物。”

哈利笑着抢过他手里的羽毛笔,在回复信上写下“同意举办跨大陆共情节,日期定在秋分,建议各分院准备‘最能代表家乡的土壤’作为交换礼物”。斯内普看着他的笔迹,没说话,只是拿起自己的羽毛笔,在旁边画了片小小的迷雾共情苔,苔丝上的纹路清晰得能看见里面流动的光,像两颗在迷雾中相互映照的心。

秋分那天,全球的“莉莉之家”分院都沉浸在节日的氛围里。霍格沃茨的大礼堂被改造成了一个巨大的温室,里面摆放着来自各大洲的土壤样本:非洲的红土、冰岛的火山灰、澳大利亚的黑土、南美的腐殖土……每个土壤样本旁都插着一面小旗,上面画着当地的共情植物。

那个会吹长笛的女孩作为霍格沃茨的代表,用长笛吹奏起《莉莉的歌谣》改编版,旋律里融入了非洲的鼓点、北欧的民谣、南美的排箫,通过魔法网络传遍全球。当她吹到高潮时,每个分院的共情植物都同时绽放,花瓣上浮现出交换种子的伙伴的笑脸——冰岛的孩子看到了非洲伙伴的笑脸,非洲的孩子看到了澳大利亚伙伴的笑脸,而霍格沃茨的孩子们,则看到了全球各地伙伴的笑脸在花瓣上交织,像一幅流动的世界地图。

斯内普和哈利站在温室中央,看着来自冰岛的火山灰里,长出了非洲的月见草;非洲的红土里,冒出了澳大利亚的共情花幼苗;而霍格沃茨的土壤里,那株来自全球各地种子混合长成的植物,已经开出了奇特的花——花瓣是银色的,像迷雾共情苔;花心是金色的,像沙漠共情花;花茎上缠绕着绿色的藤蔓,像情绪净化莲;而最顶端的花苞,形状像颗心,一半是蛇鳞,一半是鹿纹,正缓缓绽放。

“这是‘世界之心’。”纳威的声音带着惊叹,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不同的种子在同一片土壤里,没有变成混乱的杂草,反而长成了最和谐的花——就像我们。”

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那个曾经的食死徒,如今的全球共情节顾问,走上前,将“世界之心”的第一片花瓣摘下,用魔法分成无数片,送给在场的每个人。哈利和斯内普拿到的花瓣拼在一起,正好组成完整的图案,花瓣上用古老的魔法文字写着:“最强大的魔法,是让差异开出共同的花”。

斯内普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花瓣,突然转身走向温室角落,那里摆放着戈德里克山谷的土壤样本。他从袍子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莉莉少女时种下的月见草种子,他小心翼翼地将种子撒进土壤,用魔杖轻点,种子立刻发了芽,长出的藤蔓缠绕着“世界之心”的花茎,开出了洁白的百合,与其他的花融为一体。

“莉莉说过,所有的花,最终都会开向同一个太阳。”斯内普的声音在温室里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管它们来自沙漠、火山,还是沼泽。”

哈利看着他的侧脸在花海的光芒中泛着柔和的光,看着他眼底的释然像花朵一样绽放,看着他终于不再隐藏的温柔像月光一样洒满每个角落,突然觉得这个深秋像一本厚重的书,每一页都写满了时光的故事——关于伤害与治愈,关于仇恨与和解,关于那些在不同的土地上,依然愿意为彼此种下一朵花的人。

夜幕降临时,他们站在温室的星空下,看着“世界之心”的花苞完全绽放,花瓣上映出全球“莉莉之家”分院的画面,像一个流动的万花筒。远处的禁林传来海格的笑声,他大概又在给幼龙讲“跨物种友谊”的故事;城堡的窗户里透出温暖的灯光,克利切的歌声隐约传来,歌词里唱着“一颗种子,一片土壤,一个世界”;全球的魔法网络还在闪烁,不同肤色、不同物种的孩子们在分享自己的花瓣,屏幕上的笑脸像星星一样,照亮了整个魔法世界。

“南美分院说,他们的雨林里发现了新的共情植物。”斯内普的声音在夜空中格外清晰,带着一丝期待,“需要有人去研究——斯莱特林的冷静和格兰芬多的热情,或许能一起解开它的秘密。”

哈利笑着点头,看着“世界之心”的花瓣在夜风中轻轻摇曳,看着远处的流星划过天际,拖着长长的尾巴,像一根连接天地的魔法棒。他知道,这不是任何故事的结局,甚至不是某个篇章的结尾,而是无数个新开始中的一个——关于探索,关于联结,关于让“世界之心”的花开遍每个角落。

斯内普突然从袍子里掏出长笛,轻轻吹起一段新的旋律,这段旋律里有《莉莉的歌谣》的影子,却融入了全球各地的音乐元素,像一首属于整个世界的歌。温室里的所有植物都随着旋律轻轻颤动,花瓣上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直冲云霄,像在向宇宙宣告:魔法世界的故事,还在继续,永远不会结束。

隆冬的霍格沃茨被一场罕见的暴风雪包裹,城堡的尖顶在风雪中若隐若现,像一头蛰伏的巨兽。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的壁炉里燃着旺盛的火焰,噼啪作响的木柴散发着松木的香气,哈利站在讲台上,手里捏着一封加急信件——来自南美“莉莉之家”分院的紧急报告,雨林深处出现了一种未知的黑暗生物,能吞噬魔法生物的情绪,当地的共情植物正在大片枯萎,那个会吹长笛的女孩在信里写道:“它们像流动的影子,连斯内普教授的‘记忆花粉’都无法驱散,我们的防御结界正在失效,请求支援。”

讲台下,学生们正围着一盆濒死的“世界之心”幼苗低声讨论。这株从全球种子混合长成的植物,昨晚突然开始枯萎,叶片上的银色纹路渐渐褪去,金色的花心蒙上了一层灰翳,像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吸走了生命力。“斯内普教授说,这不是普通的病虫害。”那个留着脏辫的赫奇帕奇女生声音发颤,她的父亲是南美分院的防御术导师,今早传来消息说“影子生物已经突破第一道防线”,“是情绪被吞噬后的连锁反应,就像多米诺骨牌,只要有一处倒下,整个网络都会崩塌。”

教室后排传来一声压抑的咳嗽,斯内普放下手中的《南美黑暗生物图鉴》,黑袍下的手指关节泛白——他的左臂上,那个曾经的黑魔标记位置,昨晚开始隐隐作痛,不是伏地魔时期的灼烧感,而是一种冰冷的麻木,像被什么东西缓慢吞噬着。这学期的他明显憔悴了许多,常常在批改报告时走神,却会在收到南美分院的消息时,立刻打起精神,批注比任何时候都详尽,甚至在深夜的办公室里,用自己的魔力培育对抗影子生物的药剂,瓶身上的标签写着“给蠢货们的保命药”,字迹却有些颤抖。

“今天我们讲‘情绪网络防御术’。”哈利挥动魔杖,教室的墙壁化作一片茂密的雨林,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无数黑色的影子在树木间穿梭,所过之处,花朵枯萎,动物逃窜——正是南美分院遭遇的影子生物,“这种生物靠吞噬集体情绪为生,单个出现时无害,一旦形成网络,就能吸干一片区域的所有情感能量,比任何黑魔法都危险,因为它攻击的不是身体,是连接彼此的纽带。”

他指向雨林深处,那里浮现出南美分院的实时画面:防御结界上布满了黑色的裂痕,那个会吹长笛的女孩正带领孩子们吹奏《莉莉的歌谣》,试图用“共鸣咒”唤醒枯萎的共情植物,她的长笛上,斯内普加的“记忆花粉”已经耗尽了光芒,笛身蒙上了一层灰;那个曾经的食死徒,如今的防御队长,正用魔杖在结界缺口处画着蛇形符文,符文的光芒却在影子生物的侵蚀下越来越弱,像风中残烛。

“它们在模仿我们的网络。”哈利的声音格外沉重,“我们用共情连接彼此,它们就用吞噬切断连接;我们靠信任加固防御,它们就靠恐惧瓦解信任——这是最狡猾的黑暗,用我们的优势作为武器。”

画面突然切换,显示出斯内普的实验室:他正将自己的血液滴入药剂,银绿色的药剂泛起剧烈的泡沫,他的脸色瞬间苍白,却咬着牙继续搅拌,嘴里念着古老的咒语。学生们发出一阵惊呼,那个父母是食死徒的女孩突然站起来:“我爸爸说,斯内普教授的血液里有‘黑暗免疫因子’,是长期对抗黑魔法的结果——他在用自己的生命力做药!”

斯内普的身体猛地一震,黑袍下的肩膀微微颤抖,却在哈利看过来时,冷冷地说:“只是基础的血液强化术,比你上次用独角兽血煮的南瓜汁安全十倍——格兰芬多的蠢货总把牺牲当浪漫,不知道活着才能继续战斗。”他的声音虽然严厉,却掩不住一丝疲惫,像一把用了太久的剑,锋芒依旧,却多了些细微的裂痕。

下课时,斯内普塞给哈利一个沉甸甸的银盒子:“‘情绪凝固剂’改良版,加了我的‘记忆提取液’,能暂时冻结影子生物的活性——别以为我在牺牲什么,只是不想南美分院的蠢货们毁了我的研究成果,他们还欠我三箱龙血树汁液。”他转身就走,黑袍在门口停顿了一下,传来低沉的声音,“准备一下,明天出发去南美——别让那些小鬼等太久,他们的长笛可撑不了几天。”

哈利打开银盒子,里面的药剂泛着银绿色的光,散发着月见草和血的混合气息,他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的强大魔力,以及魔力深处,斯内普那熟悉的、带着痛苦却依旧坚韧的生命波动。“您的身体……”

“闭嘴,波特。”斯内普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再啰嗦就把你丢给挪威的雪怪当点心——还有,把你的‘快乐记忆’装满,影子生物最讨厌那玩意儿,比我的药剂管用。”

出发前的夜晚,霍格沃茨的教师休息室灯火通明。纳威正在打包共情植物的种子,他的眼睛红红的,手里却紧紧攥着一包“世界之心”的备用种子:“这些是用斯内普教授的魔力培育的,能在极端环境下发芽——他说‘植物比人可靠,不会在恐惧中背叛彼此’。”

赫敏在整理南美黑暗生物的资料,她的面前摊着斯内普的笔记,上面用红笔标注着影子生物的弱点:“它们害怕‘未被污染的原始情感’,比如婴儿的笑声,第一次开花的喜悦——这些纯粹的情绪没有防御性,反而让它们无法吞噬,就像清水无法溶解油垢。”

罗恩在检查防御装备,他把斯内普的药剂小心翼翼地放进保温箱,嘴里嘟囔着:“这老蝙蝠总爱装硬汉,上次在挪威雪地里发烧到39度,还硬撑着教狼人少年们防御术,结果晕倒在雪地里,像块冻硬的黑面包——这次说什么也得看住他,不能让他再乱来。”

哈利站在窗边,看着斯内普的办公室灯光亮到深夜,窗台上那盆“世界之心”的幼苗,在月光下奇迹般地恢复了一丝生机,叶片上的银色纹路重新亮起,像一条微弱的生命线。他知道,斯内普又在用自己的魔力滋养它,就像他一直以来做的那样,把温柔藏在最坚硬的外壳下,把守护变成最隐秘的习惯。

第二天清晨,哈利和斯内普站在霍格沃茨的天文塔顶,准备用“国际幻影移形”前往南美。斯内普的脸色比昨晚更苍白,却拒绝了哈利的搀扶,只是在幻影移形前,深深地看了一眼城堡——阳光穿透云层,给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的窗台镀上了一层金边,那里的“斯内普之花”开得正盛,花瓣上的雨珠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像无数个被守护的瞬间在闪耀。

“走了,波特。”斯内普的声音有些低沉,他的手放在哈利的肩膀上,触感比平时更凉,“别在南美丢人现眼,那里的蚊子比你的防御术还厉害。”

幻影移形的眩晕感过后,他们站在了南美“莉莉之家”分院的雨林边缘。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气息,曾经茂盛的共情植物如今只剩下枯黄的藤蔓,防御结界上的黑色裂痕像蜘蛛网一样蔓延,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长笛声,微弱得像风中的叹息。

“它们变强了。”斯内普的眉头紧锁,他挥动魔杖,银绿色的药剂在空中划出弧线,落在结界的裂痕上,黑色的影子立刻像遇到火焰般退缩,露出里面挣扎的绿色藤蔓,“比资料里显示的更聪明,它们在学习如何对抗我们的魔法。”

那个会吹长笛的女孩跑了过来,她的长笛上布满了黑色的斑点,衣服上沾着泥土,眼睛却依旧明亮:“教授!您来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在看到斯内普时,立刻挺直了背,“我们的‘情绪网络’还剩最后一点,狼人少年们在用体温维持,吸血鬼孩子们在收集月光,只是……”她看向结界深处,那里的黑色影子越来越浓,“它们在召唤同伴,越来越多了。”

斯内普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女孩长笛上的黑斑,银绿色的魔力从指尖涌出,黑斑渐渐褪去,露出下面的蛇鳞纹路——是他之前加的“防御咒”痕迹。“‘共鸣咒’该升级了。”他的声音很轻,像在对自己说,“需要加入‘痛苦记忆’,纯粹的快乐对付不了它们,得让它们知道,我们经历过的黑暗,比它们更深刻。”

哈利看着他将自己的血液滴在女孩的长笛上,银绿色的光芒顺着笛身蔓延,与女孩的魔力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全新的波动——不是纯粹的快乐,也不是单纯的痛苦,而是一种经历过风雨后的平静,像暴风雨后的海面,带着伤痕,却依旧辽阔。

“这是‘完整之心’。”斯内普站起身,他的脸色更加苍白,却带着一种决绝的平静,“没有哪个情绪是该被抛弃的,痛苦和快乐一样,都是我们的一部分——影子生物只能吞噬单一的情绪,却无法消化完整的生命。”

当女孩再次吹奏《莉莉的歌谣》时,全新的旋律在雨林中回荡,里面有欢笑,有哭泣,有失去,有重逢,有斯内普的痛苦记忆,也有女孩的温暖回忆。黑色的影子在旋律中剧烈颤抖,像被投入沸水中的墨汁,渐渐消散,露出里面被吞噬的共情植物,它们在旋律的滋养下,重新抽出了嫩绿的新芽。

“就是现在!”哈利举起魔杖,牡鹿守护神从杖尖跃出,银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雨林,“所有人,连接‘世界之心’的种子!”

斯内普的牝鹿守护神也同时出现,与哈利的牡鹿并肩奔跑,银绿色的光芒和银色的光芒交织成巨大的网络,笼罩着雨林。那个曾经的食死徒带领狼人少年们组成外圈,用体温温暖土地;吸血鬼孩子们站在月光下,用魔法收集星光;而哈利和斯内普站在网络的中心,将自己的魔力注入“世界之心”的种子,种子在他们脚下破土而出,迅速长成参天大树,枝叶上开满了各种共情植物的花,花瓣上的纹路在光芒中连成一片,像一张覆盖雨林的巨网。

影子生物在巨网中痛苦地挣扎,却无法逃脱,它们的黑色身体在“完整之心”的旋律中渐渐透明,最终化作无数黑色的粉末,落在地上,被“世界之心”的根须吸收。当最后一只影子生物消失时,雨林里响起了新生的鸟鸣,枯萎的藤蔓抽出新芽,空气中弥漫着雨后青草的香气,那个会吹长笛的女孩吹奏的旋律,比任何时候都动听,像一首关于重生的赞歌。

斯内普靠在“世界之心”的树干上,剧烈地咳嗽起来,银绿色的血液从嘴角溢出,滴在泥土里,立刻长出一株小小的月见草。哈利冲过去扶住他,才发现他的黑袍下,左臂的黑魔标记位置,皮肤已经变得像烧焦的木头,黑色的纹路正缓慢地向心脏蔓延。

“别大惊小怪,波特。”斯内普推开他的手,嘴角却扬起一丝虚弱的笑,“只是魔力透支……老毛病了。”他看着那株新生的月见草,声音轻得像耳语,“莉莉说过,血液洒过的地方,总会长出点什么……没想到是真的。”

哈利的眼眶发热,他握紧斯内普冰冷的手,将自己的魔力源源不断地输过去:“别说话,保存体力——我们还有很多地方要去,冰岛的火山,非洲的沙漠,还有霍格沃茨窗台上的‘世界之心’,它们都在等你。”

斯内普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睛,任由哈利的魔力涌入。阳光透过“世界之心”的叶片,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无数破碎的记忆拼图,正在缓慢地重新组合。远处的雨林深处,传来新的动静,不是影子生物的嘶吼,而是一种从未听过的、带着好奇的鸣叫,像有什么新的生命,在这片重生的土地上,刚刚醒来。

哈利知道,这不是结束,甚至不是中场休息。影子生物的来源还未查清,它们的同伴可能潜伏在世界的任何角落,而斯内普的身体,像一张用得太久的羊皮纸,已经布满了裂痕。但当他看着“世界之心”的花朵在阳光下重新绽放,看着女孩的长笛再次闪耀银光,看着斯内普即使在昏迷中,手指依然保持着握魔杖的姿势,他突然明白,防御术的真谛从来不是永不受伤,而是即使伤痕累累,也依然愿意为守护的东西,再站起来一次。

雨林的风带着新生的气息,吹过“世界之心”的叶片,发出沙沙的声响,像在诉说一个未完的故事——关于黑暗与光明的永恒博弈,关于伤害与治愈的循环往复,关于那些在破碎的世界里,依然愿意用生命去拼凑希望的人。而这个故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南美雨林的雨季来得猝不及防,豆大的雨点砸在“世界之心”的叶片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像无数只手指在轻轻叩击。哈利守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看着斯内普躺在藤蔓编织的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月光下的纸,左臂的黑色纹路暂时被魔法冻结在锁骨处,却像一条蛰伏的蛇,随时可能再次蔓延。

“教授,他的魔力波动稳定了!”那个会吹长笛的女孩举着魔法检测仪跑进来,她的头发还在滴水,检测仪的屏幕上,代表斯内普的银绿色光点不再闪烁,正缓慢地旋转,“但……检测仪说这种稳定像暴风雨前的平静,需要更强大的‘情感锚点’才能巩固。”

哈利接过检测仪,指尖划过屏幕上的波纹——那是斯内普独有的魔力频率,带着挥之不去的孤独感,却在靠近“世界之心”时,会泛起温暖的涟漪。他想起斯内普昏迷前说的话,“纯粹的快乐对付不了黑暗”,或许,需要用更复杂的情感作为锚点,那些交织着痛苦与温柔、悔恨与希望的记忆,才是最坚固的锁链。

帐篷外传来一阵骚动,那个曾经的食死徒,如今的防御队长掀开帘子走进来,手里捧着一个水晶瓶,里面漂浮着一团淡蓝色的光:“这是我们在影子生物消失的地方找到的,里面有……斯内普教授的记忆碎片。”他的声音带着犹豫,却还是将水晶瓶递给哈利,“不知道该不该让他看到,里面有……莉莉去世那天的画面。”

哈利的指尖触到水晶瓶的瞬间,记忆像潮水般涌来:戈德里克山谷的废墟,斯内普跪在莉莉的尸体旁,手指颤抖地拂过她的头发,嘴里反复念着“对不起”;邓布利多的办公室,他用刀划开手臂,将血液滴进坩埚,说“只要能保护她的儿子,我的命随便拿”;塔楼顶上,他看着哈利的眼睛,说“看着我”,那里面翻涌的痛苦,比任何诅咒都更伤人。

“必须让他看到。”哈利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握紧水晶瓶,走到病床边,将瓶口对准斯内普的眉心,“他总把这些记忆锁起来,以为是保护,其实是在喂养心里的影子——就像影子生物害怕完整的情感,他也需要承认,痛苦和爱一样,都是他的一部分。”

记忆碎片像蓝色的萤火虫,缓缓流入斯内普的眉心。他的睫毛剧烈地颤抖起来,眉头紧锁,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锁骨处的黑色纹路开始躁动,像被唤醒的野兽。哈利立刻握住他的手,将自己的记忆也注入——1998年的国王十字车站,他对邓布利多说出“我不回去了”的瞬间;战后站在斯内普的画像前,第一次理解“Always”的重量;在“莉莉之家”看到斯内普偷偷给孩子们盖被子的背影……

两种记忆在斯内普的意识里交织,痛苦与和解,悔恨与原谅,像岩浆与海水的碰撞,最终却融合成一种全新的力量。他猛地睁开眼睛,眼底不再是冰冷的银绿,而是像雨林的夜空,深邃而温暖,锁骨处的黑色纹路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竟然消退了半寸。

“你这只……蠢鹿。”斯内普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却带着一丝笑意,他的手指回握住哈利的手,“居然敢……偷看我的记忆。”

“彼此彼此。”哈利笑着擦掉眼角的泪,“你的记忆里,可不只有痛苦——比如1980年的圣诞节,你给莉莉的儿子买了会飞的玩具扫帚,却不敢送出去,只能偷偷放在波特家的窗台上。”

斯内普的耳尖红了,别过脸看向帐篷外:“那是……怕那个小蠢货摔断脖子。”他的目光落在“世界之心”的方向,那里的花瓣上,正浮现出他和莉莉少年时在戈德里克山谷的画面,两个孩子手拉手跑过开满月见草的田野,阳光洒在他们的头发上,像镀了一层金。

“记忆不是锁链,是翅膀。”哈利轻声说,看着那些流动的画面,“以前我以为,忘记痛苦才能前行,现在才明白,带着所有的记忆,包括好的和坏的,才能飞得更稳。”

斯内普没有说话,只是用魔杖轻点帐篷的帘子,外面的雨声立刻变小了,那个会吹长笛的女孩正带领孩子们,将收集到的雨水洒在“世界之心”的根部,她的长笛放在一旁,笛身上的蛇鳞纹路和鹿纹交织在一起,泛着柔和的光。远处的雨林里,那种好奇的鸣叫声越来越近,隐约能看到树叶间闪过彩色的影子,像从未被记录过的魔法生物。

“影子生物的来源,可能和‘空白记忆’有关。”斯内普突然开口,他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惯有的敏锐,“它们吞噬情感,其实是在填补自己的空白——就像某些人,因为不敢面对过去,才会被黑暗趁虚而入。”他看向那个曾经的食死徒,对方正笨拙地给一个狼人孩子包扎被树枝划破的伤口,动作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

哈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突然明白:“所以‘完整之心’才是它们的克星——承认所有的经历,不管是好是坏,就不会给空白留位置。”

“还算不笨。”斯内普哼了一声,却在哈利准备起身时,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南美分院的‘情感图书馆’……还没参观完。”他的声音很轻,像在撒娇,这个总是把温柔藏在毒舌后的人,终于在病痛中,露出了一点脆弱的依赖。

“情感图书馆”是南美分院的特色,里面收藏着用魔法凝固的情感结晶——狼人少年第一次控制住月圆躁动的喜悦,是温暖的橙红色;吸血鬼女孩第一次敢在阳光下行走的紧张,是闪烁的金色;而那个曾经的食死徒,第一次收到麻瓜孩子画的画像时的感动,是柔和的粉色。最角落的展柜里,放着一颗银绿色的结晶,标签上写着“斯内普教授的‘Always’”,结晶里,一只银色的牝鹿正在奔跑,永远追着前方的红色头发。

哈利推着斯内普的藤椅,在图书馆里慢慢穿行。雨停了,阳光透过彩色的玻璃窗,给情感结晶镀上了一层光晕,像无数个被珍藏的瞬间在发光。当经过“世界之心”的幼苗展柜时,斯内普突然停下,指着幼苗的根须——它们正朝着银绿色结晶的方向生长,根须上的纹路,一半是蛇鳞,一半是鹿纹。

“它们在寻找彼此。”斯内普的声音带着惊叹,“就像……被分开的部分,总会想办法重逢。”

哈利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国王十字车站的那段对话,想起斯内普的守护神和莉莉的一样,想起自己的眼睛和莉莉的一样——原来有些连接,真的能跨越生死,像植物的根须,即使被土壤掩埋,也能在黑暗中找到彼此,紧紧缠绕。

傍晚时分,雨林里的新生物终于露出了真面目——那是一种长着蝴蝶翅膀的狐狸,翅膀上的花纹会随周围的情感变换颜色,它们衔着发光的浆果,小心翼翼地靠近“世界之心”,将浆果放在树根处,然后围着树跳起了奇特的舞蹈。

“是‘共情狐’。”纳威的声音带着激动,他举着《南美魔法生物图鉴》跑过来,手指在空白页上滑动,“书上说这是传说中的生物,只在充满纯粹情感的地方出现,能净化黑暗能量——它们是被‘世界之心’吸引来的!”

共情狐的翅膀在夕阳下泛着彩虹般的光芒,它们飞到帐篷前,用鼻尖轻轻蹭着斯内普的手指,翅膀上的花纹变成了温暖的银绿色,与他的魔力频率完全一致。斯内普的手指微微颤抖,他伸出手,一只共情狐立刻跳到他的掌心,用毛茸茸的尾巴轻轻扫过他锁骨处的黑色纹路,那里的黑色竟然又消退了一点。

“看来……它们喜欢你。”哈利笑着说,眼眶却有些发热,“连魔法生物都知道,你是好人。”

“是喜欢我的魔力。”斯内普嘴硬道,却任由共情狐在他掌心蜷缩成一团,像个温暖的毛球,“它们的浆果能中和黑暗能量,给南美分院留一些,剩下的……带回霍格沃茨,或许能治好‘世界之心’的枯萎病。”

当夜幕降临时,南美分院的篝火晚会开始了。狼人少年们烤着雨林里的特产水果,甜香弥漫在空气中;吸血鬼孩子们用共情狐的浆果调制饮料,喝起来像带着阳光的味道;那个会吹长笛的女孩站在篝火旁,吹奏着新编的《雨林之歌》,她的长笛上,一只共情狐停在上面,翅膀的花纹随着旋律变换,像跳动的音符。

斯内普坐在篝火边,身上盖着狼人少年们织的羊毛毯,共情狐们围在他脚边,像一圈会发光的花环。他看着那个曾经的食死徒,正和孩子们一起唱歌,跑调的声音引来一阵哄笑,却没人觉得刺耳;看着哈利和纳威讨论“世界之心”的培育方案,两人的争执像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日常,却充满了默契;看着雨林深处,更多的共情狐正朝着篝火的方向赶来,翅膀的光芒像一条流动的星河。

“明年……该去澳洲了。”斯内普突然说,声音在篝火的噼啪声中格外清晰,“那里的台风季……共情花需要‘完整之心’的花粉才能度过难关。”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掌心的共情狐,“还要……教那个吹长笛的女孩‘记忆融合咒’,让她的笛声能承载更多……更复杂的情感。”

哈利笑着点头,给斯内普递过一杯热浆果酒:“没问题,只要您别再用银笔在我的教案上画哭鼻子的鹿,我就陪您去任何地方。”

斯内普接过酒杯,却没有喝,只是看着酒液里自己的倒影,倒影中,他的嘴角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柔和,像被篝火烤暖的冰。远处的雨林里,共情狐的歌声越来越响,和孩子们的笑声、女孩的笛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关于重逢与新生的歌谣。

哈利知道,这不是某个故事的结局,甚至不是某个阶段的终点,只是无数个冒险中的一个——有危机,有伤痛,有重逢的温暖,有未知的期待。但正是这些瞬间,像共情狐翅膀上的花纹,记录着魔法世界的成长;像“世界之心”的根须,连接着不同的生命;像斯内普锁骨处缓慢消退的黑色纹路,证明着即使是最深的黑暗,也能被爱与理解的力量慢慢治愈。

夜深了,共情狐们的翅膀在黑暗中闪烁,像一片会发光的花海。哈利靠在“世界之心”的树干上,看着斯内普在藤椅上睡着了,脸上带着安稳的笑意,一只共情狐蜷缩在他的胸口,翅膀的光芒笼罩着他,像一层温柔的保护罩。远处的海平面上,乌云正在聚集,预示着新的风暴即将来临,但这一次,哈利不再感到恐惧——因为他知道,只要身边有这些人,有这些连接彼此的情感,有这棵在雨林中扎根生长的“世界之心”,他们就能面对任何黑暗,无论它来自外部,还是内心。

故事,还在继续。就像雨林的雨季总会过去,就像共情狐的翅膀总会带来彩虹,就像那些被分开的部分,总会在时光的土壤里,重新找到彼此,紧紧相依,长成更强大的生命。

澳洲的台风季总带着一股倔强的湿热,咸腥的海风卷着乌云压在“莉莉之家”分院的屋顶上,共情花的花瓣被吹得噼啪作响,却依然倔强地昂着头,花瓣上的纹路在风雨中泛着银光——那是斯内普用“记忆融合咒”留下的印记,里面封存着南美雨林的阳光、冰岛火山的温度,还有霍格沃茨壁炉的暖意。

哈利站在防御结界的边缘,看着远处的海平面上,一道灰黑色的风柱正在形成,像巨怪的手臂伸向天空。他的魔杖尖端萦绕着银色的光芒,与结界上的鹿纹图案相呼应,每当风柱靠近,那些图案就会亮起,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还有30分钟抵达。”他对着魔法通讯器说,声音被风声撕得有些破碎,“斯内普教授,‘世界之心’的花粉准备好了吗?”

通讯器那头传来一阵咳嗽声,夹杂着玻璃器皿碰撞的脆响:“一群蠢货连花粉保存咒都用不好,差点让珍贵的样本受潮——给我看好东边的结界,去年你让台风从那里钻进来,把共情花的种子吹进了鲨鱼池,害得纳威捞了整整三天,像个没头的巨怪。”斯内普的声音虽然严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哈利能想象出他此刻的样子:黑袍沾着花粉,指尖泛着银绿色的光,正将“世界之心”的花粉与澳洲特有的“抗风蕨”汁液混合,锁骨处的黑色纹路在魔力波动下若隐若现。

“教授,东边结界的蛇纹图案变暗了!”那个会吹长笛的女孩举着魔杖跑过来,她的长笛斜插在腰间,笛身上的共情狐羽毛在风雨中飘动,“斯内普教授加的‘记忆锚点’好像在松动,里面的画面开始模糊了!”

哈利冲到东边结界,果然看到那些银色的蛇纹正在褪色,里面的记忆画面——1981年的戈德里克山谷,斯内普将月见草种子塞进莉莉的口袋,说“台风天也能开花”——正在被风雨冲刷得支离破碎。他立刻将自己的魔力注入,鹿纹图案与蛇纹图案交织,形成一道银金色的光带,画面才重新稳定下来。“是台风的‘情绪侵蚀’。”哈利的声音凝重,“它们不仅破坏物理结界,还在瓦解我们的记忆锚点——这比南美雨林的影子生物更狡猾。”

女孩突然举起长笛,吹奏起《莉莉的歌谣》改编版,这次的旋律里不仅有温暖的记忆,还加入了斯内普在南美教她的“痛苦片段”——1997年的天文塔顶,绿色的杀戮咒闪过,斯内普倒在血泊中的瞬间;战后的“莉莉之家”,他对着莉莉的画像默默流泪的背影。奇妙的是,这些痛苦的记忆没有削弱结界,反而让银金色的光带更加明亮,台风在旋律前竟然放慢了速度,像被什么东西拉住了脚步。

“‘完整之心’的力量。”哈利恍然大悟,看着女孩专注的侧脸,“痛苦和快乐不是对立的,是支撑彼此的两面——就像台风和阳光,少了谁,土地都无法孕育生命。”

通讯器里传来斯内普的声音,带着一丝赞许:“总算没笨到家。让孩子们把‘世界之心’的花粉撒向结界,每撒一把,就说一个最珍贵的记忆——别用你那套‘爱能战胜一切’的蠢话,要用具体的画面,比如第一次学会的咒语,第一个朋友的名字,第一朵亲手种下的花。”

哈利立刻组织孩子们行动起来。狼人少年们顶着狂风,将花粉撒向结界,嘴里喊着“12岁那年,在‘莉莉之家’第一次有人和我分享烤肉”;吸血鬼孩子们用翅膀护住花粉,轻声说“满月时,斯内普教授给我讲麻瓜童话,说吸血鬼也能有温柔的牙齿”;那个曾经的食死徒,如今的全球防御顾问,站在最高的塔楼上,将一把花粉撒向天空,大声说“女儿第一次叫我爸爸时,她的眼睛像莉莉教授的百合”。

花粉在风中化作金色的光点,与记忆画面融合在一起,结界上的图案开始变化,蛇与鹿的纹路渐渐模糊,最终化作无数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形成一道无法穿透的屏障。当台风的风柱撞上屏障时,发出雷鸣般的巨响,却无法前进半步,金色的光点在撞击中溅开,像烟花一样落在雨林里,立刻长出了新的共情植物,叶片上的纹路是各种语言写的“家”字。

“看来……管用了。”斯内普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明显的疲惫,“让那个吹长笛的女孩……来实验室一趟,我给她的长笛加了‘台风共鸣咒’,能让笛声顺着风传播,比你的牡鹿守护神……跑得远。”

哈利赶到实验室时,正看到斯内普将最后一滴“世界之心”的花蜜滴在女孩的长笛上,银绿色的光芒顺着笛身蔓延,与之前的蛇鳞、鹿纹、共情狐羽毛融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复杂的图案,像枚微缩的世界地图。他的脸色比在南美时更苍白,锁骨处的黑色纹路虽然没有蔓延,却像干涸的血迹般刺眼,黑袍的袖口沾着银绿色的药渍,散发着月见草与龙血的混合气味。

“您该休息了。”哈利走过去,扶住他颤抖的手,“防御结界已经稳定,共情狐们在帮忙加固,孩子们也能应付后续的风雨。”

“还有……最后一步。”斯内普推开他的手,指向窗外,那里的海平面上,又有几道风柱正在形成,却比之前的小很多,“是‘子台风’,被主风柱吸引来的,它们本身不强,却能消耗结界的能量——需要有人……去引导它们,把它们引向无害的海域。”

他的目光落在女孩的长笛上,声音很轻:“你的笛声……现在能承载‘完整的记忆’了,包括希望和恐惧,坚强和脆弱。台风……和人一样,需要被理解,而不是对抗。”

女孩握紧长笛,眼睛亮晶晶的:“我去!”她的声音带着坚定,“斯内普教授教过我,最强大的防御咒,其实是‘倾听咒’。”

斯内普的嘴角微微上扬,从袍子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银哨,递给女孩:“这是‘紧急召回咒’,如果遇到危险就吹,我的牝鹿守护神会去找你——别逞强,你的长笛比任何防御咒都珍贵,因为它能……连接人心。”

女孩点点头,转身冲进风雨中,长笛声很快在风中响起,不再是单纯的安抚,而是像一场真诚的对话,有对台风狂暴的理解,也有对生命脆弱的共情。那些子台风的风柱在笛声中渐渐改变方向,像被温柔的手引导着,缓缓向远离“莉莉之家”的海域移动,金色的花粉光点随着笛声飞舞,在风柱周围形成一圈圈光环,像给它们戴上了平和的项链。

“她……比我强。”斯内普看着窗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我年轻时……只会对抗,不知道对话也能解决问题。”他的手轻轻按在胸口,那里的黑色纹路突然剧烈地跳动了一下,他闷哼一声,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银绿色的血液滴落在实验室的地面上,立刻长出了一株幼苗,叶子是蛇的形状,花朵却像朵小小的百合。

“您也在学习。”哈利扶着他坐下,用魔杖给他注入魔力,“就像这株幼苗,您身体里的黑暗和光明,正在长出新的平衡。”

斯内普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株幼苗,眼神复杂。实验室的窗外,雨渐渐小了,女孩的笛声变得悠扬起来,夹杂着共情狐的鸣叫,像一首关于和解的歌谣。远处的海平面上,最后一道子台风的风柱消失在金色的光芒中,天边露出了一道淡淡的彩虹,横跨在“莉莉之家”的屋顶上,像一座连接风雨与晴空的桥。

当女孩带着满身的雨水和花香回到实验室时,她的长笛上,多了一道彩虹色的纹路,那是台风留下的印记,代表着“被理解的力量”。她举起长笛,吹奏起新的旋律,这次的曲子里,有斯内普的坚韧,有哈利的温暖,有南美的热情,有冰岛的冷静,还有澳洲台风的力量,所有的元素交织在一起,像一首属于整个世界的歌。

“这是……‘世界之歌’。”斯内普的声音在旋律中响起,带着一丝释然,“莉莉总说,魔法世界的终极魔法,是让所有不同的声音,都能在同一首歌里找到位置。”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那株新生的幼苗,“现在……我信了。”

哈利看着他的侧脸在彩虹的光芒中泛着柔和的光,看着他眼底的疲惫渐渐被一种平静取代,看着他锁骨处的黑色纹路在“世界之歌”的旋律中,竟然又消退了一点,突然觉得这个台风季像一场漫长的洗礼,洗去了魔法世界的伤痕,也洗去了人心的隔阂。

夜幕降临时,风雨完全停了。“莉莉之家”的庭院里,孩子们在共情花田旁点燃了篝火,共情狐们围着篝火跳舞,翅膀上的花纹映着彩虹的颜色。哈利和斯内普坐在实验室的窗边,看着女孩带领大家演唱“世界之歌”,歌声随着海风传播,远处的海面上,有发光的生物跃出水面,像是在回应这动人的旋律。

“非洲的旱季……快到了。”斯内普突然说,目光望向南半球的星空,“那里的月见草……需要‘世界之歌’的花粉才能度过难关。”他从袍子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澳洲共情花的种子,“让那个吹长笛的女孩……准备一下,她的长笛现在能……承载整个世界的重量了。”

哈利接过种子,指尖触到布包上的温度,那是斯内普的体温,虽然微弱,却带着坚定的力量。他知道,这不是结束,甚至不是中场休息——非洲的旱季、冰岛的火山活动、南美可能残留的影子生物痕迹,还有斯内普身体里那道顽固的黑色纹路,都在等待着他们。但当他看着篝火旁那些不同物种、不同背景的孩子们手拉手唱歌,看着女孩长笛上那道彩虹色的纹路在月光下闪耀,看着斯内普脸上那抹不再隐藏的温柔,突然觉得所有的挑战都不再可怕。

因为他们不是在孤军奋战。他们有“世界之心”的根须连接彼此,有“世界之歌”的旋律传递力量,有那些具体而珍贵的记忆作为锚点,还有这颗在风雨中越来越完整的心。

远处的海平面上,又有一朵浪花跃出水面,带着荧光,像一个新的音符,加入了这首未完的歌。故事,还在继续。就像台风总会过去,彩虹总会出现,那些被伤害过的地方,总会在理解与共情的滋养下,重新长出希望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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