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骤然看到如此景象的异样情绪中清醒过来，林泽没有第一时间落下去，而是感受着本体的变化。
“实力并没有明显的增强。”林泽的本体闭着双眼，细细体会这方才发生的变化，“但是精神力仿佛有些不同，可惜这种状态并不能看到心神的样子。”
的确是有什么改变了，只是他此时还不能将其找出来。
在石台上空的空落看到林泽踩着一柄长剑停留在空中，不由得颓然一笑，喃喃道：“我不如他。”
羽翼轻振，空落飞到林泽身旁，看到他有些失神地看着远处的大地，笑着说：“如何，此处的风景？”
林泽回过神，赞道：“极好。”
“你很强，这一次的切磋是我输了，不过你还从未认真出过手，不知道可否让我输的更甘心一些？”
林泽神情古怪地看了空落一眼，见他一脸真诚，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把备用的长剑，浮于身前。
“神奇的能力，居然能够借着武器飞行，真是了不起，你的认真出手莫不是直接控剑不成？”
“差不多吧。”以内气御剑的确是比分身能够发出的最强攻击还要强大许多。
空落期待地看着林泽，只见林泽身前的长剑如同活物一般掠起，朝远处凌空一斩，剑身破空，发出瘆人的声响，作为风系术士，空落可以明显地感知到前方一大片空间内气的气流如同消失一般不知去向。
不，并非消失，更像是被极快极强的力量推挤到两侧，它们甚至形成了仍在往左右两侧退去两堵气墙，过了一息，气墙才轰然朝外炸开，大量空气喷出，形成两蓬白茫茫的气浪。
“以纯粹的力量做到这一步...”空落瞪大了眼睛，方才的失落一扫而空。
飞剑的速度极快，而且比剑气灵巧不知道多少倍，若是方才林泽用飞剑攻击空落，除非他一心想逃，不然被击中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空落毕竟是羽人，飞行速度比林泽御剑飞行可要快多了。
至于被击中之后...空落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见过方才的攻击，他怎么也说不出自己能接下这一招的话来。
“请林泽放手，让出黑火异狼的难度又提升了啊。”空落跟着林泽一起落到石台上，他叹了口气，“以他表现出来的实力，估计看不上我能给的代价吧，若是实力不强，倒是可以提出供应魔晶的条件，他实力如此惊人，又怎么会缺魔晶呢，不对，或许他实力强反而更好，至少他的实力越强，黑火异狼对他的作用便越弱。”
他低头不语，却被空子晋等人认为是受了打击，三人围上去安慰起来。
空落失笑：“我还没那么脆弱，不过我们得仔细查查林泽的喜好了。”
“他的喜好？”
三人顺着空落的视线望去，林泽与裴文鹏三人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朝曲家走去了。
...
“这一次切磋偶有所感，我需要闭关一段时间，我会让黑火异狼为我护法，饭菜饮水只考虑它的份就可以了。”
“闭关？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闭关了？”三人诧异地问道，“跟空落打，你都没使力吧，这都能偶有所感...”
林泽摇了摇头：“上到高空眺望，见到不同的景象，有些触动，至于到底怎么回事，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考别三人，林泽反锁了自己的房间，放空心思，只留下维持分身身形的少量注意力在此。
“看来得再进到内丹中去，才能知道自己的心神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段时间林泽心神双分，已经许久没有再进入内丹空间中，他轻车熟路地沉入观想，心神感知中的景象突然转变，已经来到了一片奇异的空间。
“嗯？这种感觉，好像‘身体’变得更加真实了一些。”林泽抬头四顾，“这里的空间也变小了，不对，是我变大了。”
“变大？”
林泽若有所思，心神在内丹空间中可以随心所欲地变化大小，不过在未主动改变体型的状态下，表现出来的便是心神最正常的强度。
“心神变强了，但是实力却没有明显的增加？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之前认为的心神变强可以提升对内气的掌控是错的？”
“不对，变大了不代表变强，说起来到现在还不知道心神有什么作为强度的标尺。”
“试试看能到什么极限吧。”
林泽平复了思绪，开始扩张心神形成的躯体的大小。
高度在快速提升，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压迫力，林泽看向自己的心神身体，原本几乎同本体全无二致的身体此时如同被稀释了一样，可以透过正面看到背面的景象。
“不能再变大了，或者说再也变不了更大了。”
稀释到一定程度之后，空间给了林泽极大的压力，就像是有一层弹力极佳的网罩在他的身上，收缩着，想要让他变回原来的大小。
“不能变大，缩小呢？”
巨大的身体如同一只吹满了气之后再被戳破的豚鱼，一下子变小了许多。
很快，身体便恢复到了正常的体型，而且还在慢慢压缩。
这一次倒是并没有什么压力，不过随着体型的变小，林泽能够感觉到自己变得越发吃力，仿佛维持这个状态十分艰难。
“极限大概是原来的十分之一高度，目前只能做到这种密度了。”
“合体，难道指的并不是由内气组成的分身合入本体，而是心神与内丹相合吗？”林泽心中突然萌发出一个让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念头。
“不，应该不是吧，合体合体，顾名思义，应该是与身体合才是。”
虽然这样想着，方才的念头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心神与内丹合其实更有逻辑才是，分身再怎么说也只是一团内气，就算融入身体也不过是将更多的内气融入肉体之中，又如何能够产生什么大的变化，要说分身中有什么与寻常内气不同的地方，也就是心神的存在了。”
“内丹空间再大也应该是有边际的，更何况从刚才的压迫感来看，内丹空间比看上去的要小的多，若是心神能够变得更大，说不定真的能将整个空间装满，到时候由内而外与整个内丹融为一体，会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