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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刘和,南阳太守府邸内,气氛比屋外的寒冬更为凝肃。

孙宇独坐于书房之内,面前巨大的紫檀木案几上,堆积着如小山般的竹简与帛书。烛火摇曳,将他挺拔的身影投在绘有九州山川图的墙壁上,那影子随着火光晃动,仿佛一只蛰伏的巨兽。他并未穿着正式的太守官袍,仅是一身玄色深衣,领口与袖缘以暗金丝线绣着简约的云雷纹,腰间随意束着一根革带,悬着一枚青玉珏。然而,即便是在这私密的书房,即便身着便服,他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沉重与锐利,依旧如出鞘的剑锋,令人不敢逼视。

他指尖划过一份由门下督贼曹刚刚送来的密报,上面详细罗列着近日在郡内几处坞堡附近发现的异常人员调动与物资囤积。字迹冰冷,却透出血腥。“袁氏……”他低声自语,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晰。汝南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其影响力无远弗届。如今朝廷与黄巾战事正酣,这些盘根错节的地方豪强,其动向更是微妙难测。他们就像潜藏在暗处的巨蟒,看似蛰伏,实则随时可能暴起发难,给予南阳致命一击。

除了袁氏这头踞于远方的猛虎,近在眼前的忧患更如骨鲠在喉。被擒获的南宫衍、王境、白歧、黄崆、南宫璩、南宫晟六人,如同六块灼热的炭块,被暂时投入了宛城监牢这盆冷水中,但谁也不知道这盆水何时会被煮沸,甚至炸裂。南宫家族在荆州的势力根深蒂固,绝不可能因一次失利而罢休,其在荆州的隐秘据点,定然不止一处。而那个至今仍不肯投降的张曼成,盘踞着南阳黄巾的最后一股顽固势力,他若不死或不降,南阳郡内那些潜藏的、与黄巾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心,便永难真正安定。各地坞堡的豪强们,虽然在被都尉赵空以雷霆手段逼迫下,勉强凑出了两万多人的家丁奴仆,但这些人如同墙头草,一旦郡府势弱,他们瞬间便会倒戈相向。南阳郡在孙宇殚精竭虑的治理下,人口虽未大幅损失,但流民往来频繁,人心惶惶,仅靠各级官吏的安抚,犹如抱薪救火,难解根本。

千头万绪,如乱麻般缠绕在孙宇心头。他深知,欲定南阳,必先安内。而安内之关键,此刻竟系于那座阴森监牢中的数人身上。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南宫晟”这个名字上。与其他几人不同,南宫晟身份特殊。他不仅是南宫世家的重要人物,更是扬州道道主,方城山下那座规模庞大的太平道残余势力的实际领袖。杀他,固然简单,但引发的后果却不堪设想。一来,势必逼反那些刚刚投降、人心未定的太平道众,届时变生肘腋,方城山下的营寨顷刻间便会由安置点化为叛军巢穴;二来,建立在方城山上的南州府学,汇聚了来自各州郡的大儒名士、年轻学子,若乱起,这些帝国未来的栋梁必将遭受灭顶之灾;三来……孙宇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被软禁在西院,终日倚窗北望的纤弱身影——南宫雨薇。无论他内心深处对这份微妙的情愫如何界定,此刻,与南宫世家彻底撕破脸,绝非明智之举。

劝降南宫晟,势在必行。这不仅是为了瓦解一个强大的敌人,更是为了稳住方城山下那数万生灵,为了给飘摇的南阳,争取一丝喘息之机。

他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带来一丝决断的清明。“来人。”

一名身着玄甲、腰佩环首刀的守府卫士应声而入,躬身听令。

“备驾,去监牢。”

“诺!”

宛城的监牢,位于太守府西侧不过一箭之地,由一条戒备森严的甬道相连。这里与其说是一座牢狱,不如说是一座地下堡垒。入口处是厚重的包铁木门,两侧各有四名手持长戟的巡查卫士伫立,眼神锐利如鹰,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靠近的人。墙壁上插着的松明火把,跳跃着昏黄的光芒,将人影拉得忽长忽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隐约的血腥气,以及金属和石头特有的冰冷气息。

门下督贼曹早已得到通报,亲自在牢门外迎候。他见到孙宇仅带两名贴身卫士前来,且身着便服,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便恢复了恭谨的神色:“太守,一切均已安排妥当,赵都尉半个时辰前刚来巡查过,那几人的功体封禁完好,并无异动。”

孙宇微微颔首,没有说话,径直步入了那扇仿佛能吞噬光线的牢门。

监牢内部比入口处更为幽深阴暗。一条狭窄而漫长的甬道向下延伸,两侧是一个个用粗大圆木栅栏隔开的囚室。墙壁上渗出的水珠,在火光映照下,如同幽魂的眼泪。空气中那股混合了腐朽、污秽和绝望的气息,几乎令人窒息。唯有狱卒巡弋时沉重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铁链拖曳的哗啦声,打破这死寂般的沉默。

王境、白歧、黄崆、南宫衍、南宫璩、南宫晟六人被分别关押在相邻的几间囚室内。虽然身为重犯,但孙宇并未在生活上过多苛待他们,囚室内还算干净,有简陋的床榻和便桶,每日供给的饮食清水也足以果腹。但这并不能掩盖他们身为阶下囚的事实。功体被赵空以特殊手法封禁,如今的他们,与寻常壮年男子无异,甚至更为虚弱。

孙宇的脚步在关押南宫晟的囚室前停下。

南宫晟靠坐在冰冷的石墙边,身上那件曾经代表太平道道主身份的月白色道袍,如今已是污迹斑斑,几处破损露出里面灰色的中衣。他头发散乱,面容憔悴,眼窝深陷,但那双眼睛,在听到脚步声抬起时,却依旧带着一种属于武学宗师和一方领袖的锐气与沉淀。看到来者是孙宇,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仇恨,有不甘,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

狱卒熟练地打开牢门上的铜锁,发出“咔哒”一声脆响,在寂静的牢狱中格外刺耳。

孙宇迈步走入,并未在意地上的污秽,只是平静地看着南宫晟。两名卫士则按刀立于门外,眼神如炬,警惕地注视着囚室内外的一切动静。

“南宫道主。”孙宇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回荡。

南宫晟缓缓站起身,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细碎的声响。他并未行礼,只是直视着孙宇:“孙太守大驾光临,是来送南宫某上路的么?”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依旧保持着最后的尊严。

孙宇摇了摇头,玄色的深衣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唯有那双眸子,亮得惊人。“若是要杀你,不必我亲自前来。”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隔壁隐约传来动静的囚室,知道其他几人也在关注着这里。“我此来,是给你,也给方城山下数万太平道众,一条生路。”

南宫晟嘴角扯出一丝讥诮的弧度:“生路?败军之将,阶下之囚,何谈生路?孙太守莫非是想让我南宫晟摇尾乞降?”

“非是乞降,是求生。”孙宇向前微微踏出半步,烛光恰好照亮他半边脸庞,那上面的线条冷硬而坚定,“为了你南宫晟个人的性命,更为了方城山下,那些信任你、追随你,如今好不容易摆脱叛军身份,得以登记造册,渴望一份安稳生活的太平道旧部!也为了那些在战火中颠沛流离,如今终于看到一丝曙光的南阳百姓!”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你和张角挣扎半生,披荆斩棘,抛头颅洒热血,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给这乱世中的黎民黔首,谋一条活路,争一口饭吃吗?!”

南宫晟身体猛地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刺痛。张角的身影,太平道鼎盛时期的景象,以及起义失败后一路的颠沛流离、尸横遍野,如同走马灯般在他眼前飞速闪过。

孙宇捕捉到了他这一瞬间的动摇,语气稍缓,但依旧步步紧逼:“如今,他们有了机会。我可以给他们身籍,给他们土地,给他们一个不再担惊受怕,能够靠着自己双手劳作活下去的环境!你呢?你若执意求死,或是拒不合作,方城山下的营寨会如何?那些刚刚放下武器的士卒会怎么想?他们会恐惧,会愤怒,会认为官府绝无饶恕他们的可能!届时,营寨必乱!为了南阳大局,为了杜绝后患,我孙宇唯一的选择,就是调集大军,将他们——尽数剿灭!”

“你……”南宫晟猛地抬头,目眦欲裂,“孙宇!你岂敢……”

“我为何不敢?!”孙宇打断他,目光如两道冰冷的电光,直刺南宫晟心底,“乱世用重典,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是你要逼我做出这个选择!是你,要让你和大贤良师张角苦心庇护多年的这些信徒、这些百姓,因为你南宫晟一人的固执,而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你且扪心自问,这当真是张角在天之灵,愿意看到的结局吗?!这就是你南宫晟,对他们所谓的忠诚和守护吗?!”

最后几句话,孙宇几乎是厉声喝问。每一个字,都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南宫晟的心上。他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石墙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张角临终前的嘱托,那些教众期盼的眼神,与孙宇描绘的那幅血腥场景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撕裂。

囚室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火把燃烧时发出的噼啪轻响,以及南宫晟粗重而痛苦的喘息声。

隔壁囚室中,王境紧闭双目,盘膝而坐,仿佛入定,但微微颤抖的眼皮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白歧和黄崆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绝望与无奈。南宫衍和南宫璩则面色铁青,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良久,南宫晟仿佛被抽走了全身力气,缓缓地、极其艰难地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他抬起头,眼中已是一片死灰,只剩下无尽的疲惫与悲凉。

“……罢了……罢了……”他声音嘶哑,如同破旧的风箱,“两番反复,德行沦丧……我南宫晟,对不起大贤良师,对不起……苍生百姓……”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一字一顿地道:“我……愿降。”

孙宇凝视着他,眼中锐利的光芒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复杂。他清楚,南宫晟的投降,并非真心归附,更多的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妥协,一种为了保全更多人性命而做出的痛苦抉择。

“好。”孙宇沉声道,“我给你,也给你们,一个机会。以五年为期。五年之内,你需尽力安抚旧部,协助官府稳定南阳。五年之后……”他顿了顿,声音清晰而冷静,“你若仍执意要为你心中的大贤良师复仇,我孙宇,给你一个公平对决的机会。”

南宫晟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孙宇。他没想到,对方会给出这样的承诺。半晌,他才艰涩地吐出两个字:“……应允。”

孙宇不再多言,转身走出囚室。在经过关押王境的囚室时,他脚步微顿。

王境依旧闭目盘坐,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身形枯瘦,须发皆白,但骨子里却透着一股桀骜不驯。

“王境。”孙宇开口,声音平静无波,“论年纪,你是前辈。但你的修为,比之张宝尚且不足。今时今日,已为阶下之囚,可还有话说?”

王境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哼。我与大贤良师,亦师亦友。此中情分,非尔等背弃盟约、攀附朝廷的竖子所能知晓。”

孙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费唇舌。话已说尽,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拂了拂玄色深衣那并不存在的灰尘,动作间带着一种孤高与决绝,迈步离去。那玄色的背影,在幽暗的牢狱甬道中,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火光照耀的尽头。

南宫晟隔着栅栏,望着王境那固执的身影,张了张嘴,最终却化为一声无声的叹息。他知道,孙宇心高气傲,当年连威震天下的大贤良师张角、名动江湖的剑尊王瀚都不放在眼内,又岂会真正在意一个修为不及张宝的王境的生死?过几日,若王境依旧固执己见,等待他的,唯有死路一条。

沉重的牢门在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那一片阴暗与绝望。孙宇重新站在了冬日惨淡的天光下,寒风扑面而来,带着刺骨的冷意。他抬起头,望向宛城上方那一片灰蒙蒙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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