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放学后，林言去紫藤萝餐厅弹钢琴。
这次走进去，只有小刘在吧台朝她热情地打了声招呼。
林言：“两位老板呢？”
小刘干笑，实际上两位老板是不经常露面的，之所以每次林言来都能见到他们，那必然是他们算准了林言要来……
该怎么解释呢？小刘觉得说明白了好像林言被特殊对待一样，虽然确实是这样，但这不就显得自己十分八卦吗。
于是摇摇头：“在楼上商量事情吧。”
林言点点头，洗了洗手，吃了块甜点还是弹钢琴。
楼上，盛俊把谢筠的发现告诉了江野。
“零？”江野诧异，眼眸微微眯起，露出几分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A49局的技术特工确实都是用数字做代号，能用上零这个号码说明技术能力很强。
但是技术特工主要做幕后的辅助性工作，和他这种亲自出手完成任务的特工完全是两个概念。
盛俊：“薛主任不是说过她确实是个普通的技术特工。”
“所以你觉得林言就是零。”
盛俊耸耸肩，要不然呢，能当上“零”已经很不错了。
盛俊想了想，补充道：“谢筠侦查天赋很强，不容小觑。”
“这个确实，他也在暗中调查你我的身份，既然他已经注意到了A49局，说不定哪天就查出我们的身份了。”江野打趣说，脸上没有一点担忧的样子。
盛俊也不以为然，谢筠当然厉害，但是要查到他们的身份还是有些难度的，能查出零这种等级的特工就不错。
盛俊犹豫一下，道：“江少，还记得让我查过乔染的身份吗？”
江野余光瞥他一眼，眼神里多少点着点谴责。
这么长时间了才敢提这件事，说明之前一直没查到。
盛俊紧张地低下头，偷窥他一眼，解释道：“乔染身份确实很神秘，我们上次听到林言的手机上有人叫她乔染，事实上国立美术馆馆长闫奎一直被公认为真正的乔染大师，也是唯一一个公开承认过自己就是乔染的人。”
“这些我都知道，所以呢？”
“但是根据我的调查，闫奎实际上并不具有乔染任意一幅画的所有权，他只有代理权。而乔染的所有权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女，不，按照她出名的年纪，应当是十七岁。”
江野的眼睛瞬间眯起来，像是猛兽锁定猎物般，只是这次的猎物让他惊叹，更让他着迷。
“还有，”盛俊从身后拿出一张皱巴巴的废纸，道：“这是闫奎去林家的前一天，有人在学校画室留下的，当时那帮美术生还奚落过那个人，第二天就在垃圾桶里翻到了这样一张废图。”
盛俊展开，是画了一半的国画，笔意深厚，技法高超，意境悠远富有诗意，虽然只有一半但是能看得出绝对是大家之作。
“画这幅画的是林言，所以她才是真正的乔染，闫奎是故意给她做掩护。”江野总结道。
盛俊点点头。
“那么乔大师来了吗？”江野十分愉悦地问。
盛俊看看腕表，“应该已经到了。”
江野走出小卧室，在二楼栏杆处看到了下方正在弹钢琴的林言。
一曲终了，林言会休息几分钟。
一抬头正看到了江野。
江野给她的第一感受就是危险，神秘，她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也是她要主动接近江野，调查他的主要原因。
更多时候林言总觉得看不透江野的眼神，那眼底的底色总被狡黠地隐去。
但是抬头的刹那，她从江野眼中看到的是赞赏。
丝毫不加掩饰的肯定与认可。
江野走下去，给她端了一杯牛奶放在琴架上，悠悠道：“让你在我这里弹琴，委屈你了。”
林言眉毛一挑，一天三首，每月5000，说实话连她都觉得工资已经开得更高了。
“有些人如明珠，天生就该光芒万丈。”
林言的心微微一动。
她当然知道自己是优秀的，与众不同的，但是无人赏识的少女时代让她学会了伪装自己。
也让她一度认为别人的赏识并不重要，她根本不用在乎任何人的评价。
但是江野的一句话却像一缕阳光忽然投进了长久密封的地牢。
那么点温暖，竟然让她有种贪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