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皓楚扭头看去。
赫然！
正是来自那两台游戏赛车的家伙。
五个年轻人，看起来年纪都不大，最小的只有十七八岁，最大的也就二十出头。
一个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有的打耳洞、有的带鼻钉。
五月份的金陵并不热。
偏偏，他们全都光着膀子，就是为了露出身上，大片的青黑色纹身。
“我去玩别的。”姜皓楚笑了笑。
他跟风槿很不一样。
风槿是青帝一脉风氏嫡系，在同辈中天赋高、修为强，得到风氏王族的极大重视，简直就是高傲的小公主——就好像，范灵漱一句话不对味，她就一耳光抽过去。
姜皓楚呢？
他天赋其实不算差，但也绝对算不上极高。
关键……
他是姜氏王族旁系！
其实，如果天赋很差反而还好点：天赋很差的王室子弟，反而过得比较自由，反正这种人没有前途，族中大都不会管。
偏偏姜皓楚天赋并不差。
全力培养？
他远远不够格。
于是乎……
像他这种人，通常都会成为王室那些，高天赋核心子弟的跟班。
在虚界他就跟着姜桀。
但是！
姜桀对他非打即骂，明显是故意为难他，可他却无能为力。
这也养成了他，对谁都唯唯诺诺的性格，深怕一不小心做错了事。
现在他跟了林羽，但性格却不可能，一时半会改过来。
何况……
在他心里，他跟林羽的地位不平等，从姜桀到林羽等于换个主子，这个主子虽然比姜桀和善，但作为跟班……他清楚自己的位置，绝不敢给主子添乱。
“让你过来就过来！”
领头那个染了一头红毛，耳朵上打了一排耳钉的家伙，恶狠狠瞪着姜皓楚：“要老子过去请你么？滚过来！”
姜皓楚暗自皱眉，可见到对方不依不饶，他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他走了过去。
“混哪的？”红毛上下打量着他。
“……”
姜皓楚一脸懵逼。
什么意思？
他想了想，低声道：“我是霸刀宗的。”
林羽是从霸刀宗起家，林羽身边最信任的人，大都也是出自霸刀宗，那么……
作为林羽的跟班，他如果要自报家门，当然该搬出霸刀宗。
“没听过！”
红毛摆摆手，说道：“过来，我们比一把，你赢了就可以走了，要是输了……给我一千块钱。”
噗！
姜皓楚差点没当场吐血。
赌斗中双方筹码，难道不应该平等吗？
他赢了，滚蛋。
他输了，给钱。
凭什么啊？
不过……
他还是不想惹是生非，关键他不认为自己会输：“可以。”
几个小混混让到一边去，姜皓楚跟红毛分别坐在，一辆游戏摩托车上面。
开始！
结果还用说吗？
摩托游戏的关键就是反应速度，因为全程要躲避各种障碍物。
就反应速度这块……
一百个红毛也比不上姜皓楚。
“靠！”
看到自己这边屏幕上，写着‘gameover’字样，红毛不由勃然大怒。
“我赢了。”
姜皓楚从车上下来，微笑道：“我可以走了吧？”
他不想找麻烦，不想惹事被林羽发现，让新主子心里不高兴。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呢？
“我让你走了么？！”
突然！
红毛一下子冲过来，挡住他的去路，喝道：“老子心情不好，陪我一千块钱就饶了你，否则……”
“明明是我赢了，刚才说好……”
啪！
不等姜皓楚说完，红毛一耳光抽过来。
然而，红毛却惊讶发现，手掌没抽中对方的脸，反而被对方抓住手腕。
“你特么……”
红毛大怒，恶狠狠瞪着姜皓楚：“还敢躲？放手！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姜皓楚松开手。
冷冷看着他，但最终再次忍住了，转身朝外面走去。
“靠！当老子不存在啊？”
红毛突然抓起椅子，对几个小弟大喝道：“弄他！”
呼啦！
几个人一起朝姜皓楚冲来。
还手？
揍他们？
不！
姜皓楚竟然拔腿就跑——惹不起，只能躲。
可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挡在他面前，语气明显带着嫌弃：“别告诉我，你被一群爬虫打得到处跑！”
“我……”
看到挡在面前的人，姜皓楚不由低下头去，呐呐道：“我不想给您惹麻烦。”
赫然！
挡前面的正是林羽！
“惹麻烦？”
林羽愣了愣，立马明白他的意思，伸手按在他肩膀上，微笑道：“我不是姜桀。他把你当成什么我不清楚，反正只要你没有背叛之心，我就把你当成朋友、兄弟——我的兄弟，绝不会到处惹事，但也绝对不怕事！你堂堂仙道高手，被几个垃圾欺负，这才是真的丢脸。”
“我……”
“就算是天王老子，打了你，你也得给我打回去——出了任何事，我担着！”林羽沉喝道。
“……”
姜皓楚呆呆看着林羽。
姜桀把他当什么？
狗！
不……
连狗都不如！
这段时间，他在街上看到很多宠物狗，狗主人对狗都挺好的，哪会像姜桀对他非打即骂？
没有人愿意当狗。
但是，他虽然不觉得自己，在林羽面前是一条狗，可地位绝对是不平等的。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
朋友？
兄弟？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自己，在林羽心里的定位。
突然！
就在他傻呆呆错愕时，林羽朝他眨巴一下眼睛，接着飞也似的后退，低声道：“我可以为兄弟出头，但总不能这点小事……也让我帮你吧？”
嘭！
林羽话刚落音瞬间。
伴随着一声巨响。
折叠椅砸在姜皓楚身上，瞬间四分五裂。
可惜……
哪怕人类武者，不可能都像秦青衣那般，拥有近乎坚不可摧的身体，但肉身强度终究远超常人。
这种力道的打击……
姜皓楚转身。
椅子砸得四分五裂，他身体却没晃动半分，更别提是受伤了。
“尼玛……”
冲在最前面的红毛，发现对方毫发无损，下意识慌了后退两步。
他后退了，距离应该进一步拉开。
嗖！
突然！
他骇然发现，被他用椅子砸的人，竟然出现在面前。
几乎脸贴着脸！
“你……”
嘭！
一声闷响。
红毛身体弓成倒v字形，仿佛出膛炮弹飞出去。
空中，一片鲜血洒落。
“……”
其他几个马仔，眼看快冲到姜皓楚面前，却几乎同一时间止步，流露出惊恐绝望的眼神。
老大怎么会……
被一拳打飞出那么远？
还是人吗？！
姜皓楚呆呆看着自己拳头，半晌才扭头看向林羽，呐呐道：“我用的力气……不大啊……”
林羽哭笑不得。
他知道，姜皓楚的意图绝非杀人，仅仅是想教训对方一下。
可问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