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也可以说是蹉跎。
方能居然犹豫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犹豫也就代表他心中生出了不想要杀死世界意识的想法。
只能过……
方能根本就不关心问题。并不是他在犹豫什么，而是在他为什么犹豫了。
他纠结的不是自己犹豫，而是为什么而犹豫。
难不成自己不想杀世界意识。
不可能！方能直接否定了，他想要杀死世界意识的想法还在。
他就算不想，也必须杀死世界意。
而且他心中也没有对杀死世界意识感到厌恶啊。
那……自己为什么会犹豫呢？
本该不可能犹豫的。
犹豫，那就代表他心中有其他自己没有察觉到的想法。
啊，忽然，方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解开了自己心中的犹豫。
原来如此啊。
这就是他犹豫的理由，也是他疑惑自己为何犹豫的原因。
他仅仅是因为不想要动手——「杀人」罢了。
人，没错，现在的世界意识其实在他的眼中与人类无异，可能是他理解错了，也可能是其他原因。
世界意识怎么可能是一个人类呢？
但是，就是没错，世界意识已经在他定义中不是不可理解的怪物，而是一个有着瑕疵，没法完全认知自己的人。
他为何会觉得世界意识是一个人？
不知道，这只是他的本心知道。
他其实知道，却又不想知道。
因为，没有知道的必要，方能轻轻阖上了双眼。
他一定会完成理想，这就是他的理由。
就算他将世界意识视为人类也改变不了什么。
就是对他的心中产生波澜而已……
波澜！
方能睁开眼睛，浮现出一丝无奈。
好吧，他现在承认——是他输了，是他败给世界意识！
并非是自己理念上的输了，更不是自己战斗上输了！
他赢了。
而是，他最后依然还是违背了心中最初的诺言。
不顾一切的打败击杀世界意识，然后改变世界。
这个想法是纯粹的。
纯粹的不能再纯粹，因为这里面包含着一个人的仇恨、愤怒与悲伤。
他现在毫无疑问的吧，背离了这个誓言。
他不会对世界意识同情，他绝对要杀死世界意识！
现在他也能说的出来，可是心情与那时候已经极为的不同了。
他现在虽然没有违背形式，但是从心情上来讲是他输了！
输的很彻底。
因为他竟然产生了世界意识是人类这种荒唐的想法。
没错，是荒唐，方能也觉得很荒唐，只不过他也只觉得荒唐罢了。
只不过，在产生这种想法的那一刻起，不，从战斗开始的那刻起，自己或许就必定会输！
输给世界意识！
从另一种形式上输。
他不觉得自己输了，毕竟只是改变印象而已，说不上什么。
更不提，他才是胜者，怎么能自诩败者呢？
这不和道理。
也根本不与方能的观念相同。
如果现在方能说自己是败者的话，估计世界意识会难以置信到自杀！
这不过，并非如此，是他是在升起这个念头的那一刻就输了。
无论他否定，或者是荒唐。
方能依然觉得，在这一点上，他输了啊。
也只有他这么觉得罢了。
一秒都不到的迟疑时间，方能眼中展现锐利的眸光，锐利刺向了世界意识。
他不会继续犹豫下去了，他现在就要杀死世界意识！
毫不留情的。
世界意识已经没有了生存下去的意志。
就算是方能他自己，也是能够看的出来的。
输了与赢了，世界意识最后都只有一条路，不，根本就是相同的道路。
路的尽头，是死亡啊。
除了在这里杀死世界意识外，方能想不到其他的答案。
“那么……”他轻声嘟囔了一句，后半句没有说出来。
方能消失了，金色瞬光一闪而过。
他来到了世界意识前方，这个速度其实并没有多么的快，就算是现在的世界意识也能够躲过去。
但是他没有躲，选择伫立在了原地。
方能眸光轻敛。
接着，一根手臂刺穿了世界意识。
世界意识化为的实体一震，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溅到了方能身上。他撇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世界意识的生命逐渐凋零。
死去。
断开连接，世界意识断开了与世界的联系。这样的话，他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波及到世界了！
方能神情默然的看了一眼逐渐消散的世界意识。
世界意识嘴角却露出了一抹笑容，名为满足的微笑。
方能不为所动，他神情没有变化，他早就知道这是世界意识的想要的，以死而战，最终能够得到的也就只有死亡而已罢了。
金色的光芒击穿了世界意识的身体，死亡席卷上他的身躯。
一点也不留情，一点也不能留情。
方能神情冷漠，不知他在杀死世界意识时心中有何感受。
“就交给你了，这个世界！”最后，世界意识如此呢喃道。
听着他的话，方能没有看见，有十二道小小的光芒从世界意识的身上掉落，脱离了黑暗空间。
方能沉默了一会，轻声说了一句：
“你应该托付的人错了吧。”
只能摇了摇头，方能看着金色的光屑破碎消失，只是望着世界意识死去，也只能看着。
他做不了什么的。
什么都不能做。
只不过，他还是想要说一句：
“真的是……一场不纯粹的战斗啊。”
至少，在最后世界意识一定不是怀着悔恨死去的吧。
方能撤掉了黑暗空间，他被世界意识的最后一击也伤到了本源，如果现在有21级的敌人的话，估计是只有被追着打的份了。
不过怎么想都不可能的吧。
他都已经干掉了世界意识，听世界意识的话说，21级的世界之主根本就不会随便的跑出自己的世界。
而且他与别的世界又没有因缘，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与别的世界之主战斗，他又不是万恶之源。
距离世界意识所说的“大战”还有不知多少岁月呢。
不过，就在他离开黑暗空间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视线，就算不刻意的去感知，他也能够感觉到自己周围充满了其他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