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法则之力？”
云华愣了下。
她虽然不是特别清楚法则之力，但涉及到法则两个字想也知道不是普通的东西。
天魔还没说完又迟疑了下：“不是……哎，我也有些不确定了，不过这光束中确实有一点点法则波动。”
“是什么法则？”她问。
“寒冰法则。”
云华眼眸微微凝了下，小心地去靠近离自己最近的那束光。
“小心。”封锁阳提醒。
云华的注意力集中到一块，也做好了万一有什么不对就抽身后退的准备。
当她伸手触碰到光束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淡淡的感觉从指尖传来。
她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是很小很细微，也难以用言语去表达，一种仿佛直触灵魂深处的，精神层面的悸动。
这是她第一次接触法则之力，但不是第一次见到法则之力。
早在很早之前，无妄试炼中那群天生拥有空间天赋的月照狐，那只修为最高的月照狐阿悬，她就领悟了一丝空间法则，在她的内丹中便蕴含这种力量。
云华之前只能从中感受到强大的空间之力，却是无法接触到其中的法则之力的。
法则之力是一种不能以弱小还是强大来衡量的力量，因为它不是单纯的力量，而是一种“道”，是某一种力量的本源。
拥有最纯粹灵力的五行之精，便是秉承天地五行法则而生的灵物，但这种法则之力无法叙述，因而也无法如功法秘籍一般传承给他人，完完全全都是靠着自己领悟的一种东西。
且要想领悟法则之力，几乎就是完全凭借运气了，与自身的天赋也是没有关联的，除非是类似于月照狐一般的种族天赋，会增加领悟的几率。
而一旦领悟到法则之力，只要合理运用到自己的招式之中，那威力绝对是呈几何指数上升的。
云华对于法则之力的了解仅限于这些理论上的东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还是她第一次真真正正地“看见”。
“法则之力怎么可能有形态？”云华收回手，疑惑不已。
这种“形而上”的东西，完全是精神层面才有可能接触到的，怎么可能以这种传承形式出现呢？
天魔说：“所以我说我也不确定，也有可能是一种类似于伪法则的东西。”
“这又是什么？”
“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你从字面上理解就可以了。”
云华：“……”
封锁阳问：“如何？这是什么？”
云华回过神：“没发现有什么危险，看起来像是助人修炼的一种形式。”
封锁阳也伸手触碰了下，表情有些奇妙。
“咦，有一种很奇怪又说不清楚的感觉……”
云华环顾了一周，下定了决心，在附近飞快布置了一套起预警作用的阵盘，然后寻了一个蒲团直接坐了下来，让整个人都笼罩在这种光束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也愈发强烈了。
封锁阳见此微愣了下，也意识到这可能是一种机缘，忙和云华一样，寻了个蒲团坐下。
两人谁都没说话，开始默默地感悟光束中那种力量。
不过封锁阳过了一会便放弃了，他能感觉到这种力量虽然比较强，可与他的心法并不能融合，他是金属性的单灵根，修炼的心法是以金属性为主，偏其他属性，与水系属性都无关，所以并不是很能领悟到这种力量，勉强领悟一些，也难于自己的功法结合起来。
他看了看正在闭眸认真修炼的云华，就主动站在外面给她护法了。
此时的云华也沉浸在一种奇妙的状态中。
冷色的光芒笼罩了她，而在她的识海中，以天魔的视角来看，一股淡蓝色星云状的力量在萦绕着，旋转着，中间一点是深蓝色，似乎蕴藏着极寒之力。
天魔完全无法靠近这股力量，虽然他此刻是无形之体，可他却感觉整个识海的温度几乎骤降，叫他冷得想打哆嗦。
但这并不是真的物质上的寒冷，而是一种无形的寒冷，是难以描述与形容的力量，可以称为法则之力或者伪法则之力。
他对法则之力的了解比云华稍微深一点，因为他本身就来自娑罗界，从魔域到正式借助人类修士的身体踏入修仙界，这个过程会牵扯到一点两界之间的空间法则。
就好像强大的力量可以撕裂空间，造成空间之力的不稳定，形成空间裂缝，空间裂缝之中是狂暴的空间风暴，可以将一切物质撕碎再湮灭，唯有同样掌控了空间之力才可以暂时抵御这种毁灭性的力量。
例如月照狐族拥有的空间天赋，是可以暂时打开一条稳定且安全的空间通道的，另外借助一些强大的空间类灵器也可以短时间稳定空间之力，让修仙者得以平安穿梭。
不过这些条件无一不是很苛刻。
所以法则之力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掌握的，也因此天魔更倾向于云华所获得的这种有一丝寒冰法则韵味的力量，不是真正的法则之力，只是一种“伪法则”。
即便是伪法则，能做到如此地步，可以通过光束分散开来，且让每个人接收到，这已经是骇人听闻了，更别说其他的。
如果这是真正的法则之力，那制造这一切的人绝对不是修仙界任何一种力量层次能做到的，绝对是仙界的水平。
他看着那团淡蓝色的星云旋转的速度停了下来，最终保持在一个比较稀疏的程度。
云华有些不满意地睁开了眼，一束光里面蕴含的这种力量真是太少了，她有种还没体验到就没了的感觉。
她站起来，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直接飞到那光球下面去了。
这些光束都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自然那种力量也是这里最强了。
天魔几乎被吓了一跳，不过下一秒见云华整个人沐浴在光球之中，好像没什么危险，才松了口气，要是她出了什么意外，他可是也得跟着倒霉的。
云华此刻宛如是在沙漠中行走了许久的人，第一次见到水源一样，拼命且满足地吸收着一股巨大的力量。